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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子僵住了,那隻金色的蠍子模樣極為兇惡,一看就不是善類,一陣陣尖銳的疼痛從肩膀傳來,但是很快就消失了,抬抬胳膊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異狀,這不合常理,這不對,這樣的感覺是錯誤。**.yankuai.**

回頭再找小武的時候發現她已經一頭鑽進了小房間,大門緊閉,正趴在窗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神情得意之極,地上的襁褓已經散開,一個精緻的布娃娃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黑寶石製作的兩隻眼睛冷冰冰的看着自己。

不合理才是最大的合理,從狐媚子嘲諷的笑容里,黑衣女子清楚的明白,自己今天死定了,面對狐媚子和賓媚人,自己原本就不該這樣粗心大意的,上一回被他們惡毒的暗器傷了一條手臂,現在自己又一次落入了彀中。

小武輕啟朱唇嬌笑着對黑衣女子說:“有什麼話現在就說吧,看在我們都是一類人的份上,你的遺言我一定會辦到。”

黑衣女子冷冷的道:“這本來就是規矩,難道你敢不遵守?”

聽了黑衣女子這句已經明顯認輸的話,小武笑的更加開心,搖着一根蔥白一樣的手指道:“不一樣,你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可以多提些要求,警告你一下,這間屋子的牆壁里鑲嵌了鐵板,你在半個時辰之內是打不垮這間屋子的,所以就不要費力氣了,趕緊說遺言,你不說的話,有好些話我還想問你。”

“那隻蠍子是什麼異種?”黑衣女子還是開始問話了。

“那東西看起來是蠍子,其實又不是蠍子,其實你可以將它稱之為蠱。”小武忍不住出言糾正,雖說這東西已經一點毒性都沒有了,但是它確實是火炷用自己的血餵養了六年才養成的怪物。說它是蠱蟲沒有半點的錯誤。

“蠱?”黑衣女子艱難的從喉嚨里吐出這個字”為什麼是金色的?“

小武當然不會說她一直把蠍子當成逗孩子的寵物,這東西放在孩子身邊不管什麼毒蟲蚊蠅都不敢靠近,紅不拉幾的怕嚇着孩子,這才用金粉給塗成了金色。”這個可不好說了,前些天它還是紅色的,變成金色還是最近的事情。你問點重要的事情。不要糾纏這些末節,你看,時香已經點着了,我很擔心它變得更加厲害,會縮短時間的。”小武把身子往回縮一下,楚楚可憐的看着黑衣女子說。

黑衣女子的身子搖晃一下,勉強站定之後咬着牙再問:“中了蠱毒會有什麼後果?‘

小武搓着手非常不好意思的說:”有點說不出口,你總是叫我狐媚子,我總要把你變成蕩婦才好。你長得一定非常的美,雖然少了一條胳膊,但是我師父說,這樣的殘缺美更是動人心魄,師父還說遙遠的西方有一尊雕像叫做維納斯,就是沒有胳膊,所以才美得驚心動魄,順便說一句。那尊雕像是沒穿衣服的,最多半個時辰之後。你就會變成維納斯,一座東方世界的美神,蠱毒只會抹殺你的靈智,能保留下你美麗的軀殼,到時候,我會請家裡的天魔姬長老教授你一種特別的舞蹈。名字叫做天魔舞。這種舞蹈你應該不陌生吧?”

“天魔舞!”黑衣女子一字一句的吐出這三個字,她雖然隱世已久,但是這段時間在長安總是能聽到天魔舞這三個字,高山羊子當年用天魔舞艷冠長安的舊事她還是知道的,人們提起雲燁就會不可或缺的提到他抵抗天魔舞的故事。想不知道都難。

黑衣女子憤怒之極,渾身的黑色紗裙無風自動,小武眼見不妙,小心的關上窗戶,只留下一小道縫隙偷偷往外看。

一道白光自黑衣女子的袖口飛了出來,噹啷一聲擊打在窗欞上,兒臂粗的精鋼窗欞居然被她砍出來一道兩分深的凹痕。

見黑衣女子的一擊居然有這樣的威勢,小武的心暗自惴惴,非常擔心窗戶經不起這個瘋女人的砍劈,自己不過是想逼她自殺而已。

只見黑衣女子狠狠地劈砍了幾下之後,手裡的精鋼長劍噹啷一聲從中折斷,最中間的那根窗欞已經被她劈砍得如同暴起的魚鱗一般。

見黑衣女子終於停了下來,小武提的高高的心終於落了地,躲在窗扇後面說:“有本事你再砍幾下,一旦你氣血翻湧,只會加速蠱毒在你身上蔓延,怎麼樣,現在感到肩膀麻木了沒有?”

黑衣女子臉色大變,一個縱身就要離開院子,小武大笑着說:“你還是留在這裡吧,一旦你流落到荒野,被那些村夫野漢撿到,說不定就會娶你當媳婦,你只能給人家不停地生孩子,生了一個又一個,生孩子生到死,我只不過想讓你跳天魔舞而已,作為同一類人,不會過於侮辱你的,等你年老色衰之後就一劍殺了你,給你留一個全屍。“

黑衣女子忽然從腰袢的革囊里取出一把銀針,單手刺在自己的肩膀上,眼中已有了決絕之色,自己清白的身軀怎麼能任由他人凌辱。

就在她向自己刺針的時候,一支短短的弩箭悄無聲息地從窗戶里飛了出來沒入了她的腰肋處,黑衣女子不解的看着趴在窗口看自己的小武,明明自己已經要死了,小武為何還要這樣做。但是一股股酥麻的感覺從腰肋處升起,這個時候她才明白,狐媚子是擔心自己跑掉。

看到黑衣女子軟軟的倒在地上,小武高興地拍拍手,打開房門就走了出來,她對孫思邈的麻藥一向都充滿了信心。

黑衣女子艱難的想要爬起來,小武一把扯掉她的面紗,看着面前這張美絕塵寰的臉蛋拿手指輕輕地刮著說:”真是一個美人兒啊!不跳天魔舞實在是太可惜了。“

黑衣女子重重的咬了一下嘴唇,依靠疼痛的力量勉強讓自己清醒了一瞬間,流着血的嘴裡忽然吐出一句話:”元嬰赤子,維我心燈。元嬰赤子,維我心燈!元嬰赤子……”

小武奇怪的看着黑衣女子,不明白她這是在幹什麼。她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女子眼睛裡流轉過憤怒,仇恨,惋惜,慢慢的變成了嬰兒般天真無邪的樣子,很自然的將大拇指含在嘴裡,吧嗒。吧嗒的吸允起來。

她竟然沒有昏過去,她居然敢不昏過去?孫爺爺的麻藥從來不會出錯!

這太離譜了,小武重重的一腳踢在黑衣女子的身上,只聽得黑衣女子“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哭的眼淚鼻涕橫流,委屈至極?

裝的,這是小武的第一反應,掀開女子的衣衫,將自己塗了麻藥的弩箭狠狠地拔了出來。“哇,哇!”黑衣女子的哭聲變得更加大聲,遠遠地在樹林里回蕩。

怎麼可能?這雙眼睛小武再熟悉不過了,自己的孩子的眼神就是這樣的,怎麼可能會不熟悉。這樣的眼神只會出現在兩種人眼中,一種是孩子,另一種就是白痴。

不會吧,蠍子沒有毒性。小武連忙跑到亂石堆里把那隻已經在睡覺的蠍子挖出來,拎着它的尾鉤仔細的觀察。

不可能。這東西怎麼看和往常都沒有什麼區別,別的蠍子的尾鉤都是暗黃色,這傢伙的尾鉤泛着一種半金屬的光澤,握着尾鉤又往樹上刺了兩下,樹皮上出現了兩個凹痕,確實沒有毒液排出來。

“哇哇”孩子哭了。這一回是小武的孩子在哭,小武隨手拋掉蠍子,匆匆的回到房間里,把孩子從暗格里取出來,換了尿布。見孩子還是在哭泣,就拉開胸衣,把**塞進孩子的嘴裡,孩子吧嗒,吧嗒的吃的極為香甜。

忽然感覺有人在偷窺,小武惱怒的抬起頭,這才發現黑衣女子趴在地上一臉渴求的看着自己飽滿的**,似乎很想吃的樣子。

這讓小武的腦袋在一瞬間變大了三倍,難道說自己不但要奶自己的孩子,還要奶這個成年的大孩子不成?

房間里的大銅鈴叮鈴鈴的響了起來,這是誰啊?胡亂搖鈴鐺,李綱爺爺才搖四下,他就敢不顧規矩的搖幾十下。

抱着孩子出了小院子,探頭往小路的盡頭看,嚇了一跳,只見長孫站在小路的盡頭,正背着手在那裡打轉轉,身後跟着兕子公主,斷鴻弓着腰在一邊伺候,這可怠慢不得,小武連忙回到院子里,又把回到窩裡的蠍子抓出來,提着尾鉤向小路的盡頭迎過去。

長孫見到小武劈頭第一句話就問那個黑衣女子死了沒有。

“還沒死,但是……”

長孫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拍着胸口說:“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受了傷不要緊,孫先生會治好她的,只要活着就好。”

這話聽得小武一頭的霧水,難道說這個黑衣女子和皇家還有什麼糾葛不成?心再一次被高高的提起。

“帶我進去。”長孫絲毫不給小武思考的機會,邁步就向樹林里走去,斷鴻的兩隻眼睛瞪得像兩隻銅鈴,身上的袍子似乎都鼓盪了起來,他看到這裡到處都是恐怖的毒物。

小武連忙把手裡拎着的蠍子扔到地上,只見道路兩旁的毒物幾乎在一瞬間就跑的沒了影子,一隻跑的稍微慢點的蜈蚣被蠍子的尾鉤釘在地上,直到被蠍子的大鰲夾斷,一點點吞噬下去,蠍子的怒火彷彿才平息下來,帶着長孫一行人向小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