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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上奏摺這是小事,在下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合適的,只是有一件事,想向鴻臚寺的高人請教,如今朝堂上堪稱眾正盈朝,朝堂上無不是道德高深,學問似海的高人,對於提攜後進一向不余遺力,為何小子卻從未有被諸位長輩愛護的經歷?談起私誼,大家興高采烈,各個盡興,只要小子提起公務,朝中諸位無不對我高掛免站牌,顧左右而言他,是為何故?”

今天唐儉有事相求,雲燁就用一起上本表功來吊著唐儉,逼着他給自己解釋,為什麼自己在朝堂辦每一件事情都要再三的研究之後,才會有一個模稜兩可的答覆,往往要找到李二,給他解釋清楚了,這件事才能繼續幹下去。到底為了什麼,雲燁自付沒有傷害到任何人的利益,基本上都是雙贏的好事,為什麼辦起來會如此的艱難。

“雲侯不知道?”唐儉反而問雲燁。

“不知,小子雖然年幼,但是牽涉到書院之事,一定會本本分分的做好,不會給人把柄可抓。”

雲燁的話才說完,唐儉,許敬宗兩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這一回倒是把雲燁笑的莫名其妙。

笑了好久,他們才止住,唐儉對許敬宗說:“延族,你好好對這位驚采絕艷的糊塗侯爺講一下其中的門道,老夫再笑一會,能讓長安三害之首的雲燁雲不器撓頭,實在是值得老夫暢飲一頓。”

許敬宗拭去了眼淚。對雲燁說:“雲侯。你倒霉就倒霉在把每一件事情想的太周到,讓上官找不出一點岔子,上官之所以是上官,那就一定比你高明,你的本子讓他們覺得你才是上官,為了把這種怪心思去掉,只好從你的字裡行間找錯誤,哪怕找出來一個錯別字也算,可惜,你就沒給他們這個機會。你把本子交給上官,就是希望上官可以給你修正,補充,最後得到答覆。你的本子就沒有讓他們斧正的地方,這說明有一方是傻子,為了自己不當傻子,他們只好委屈您來當這個傻子了。

我在工部的時候,就常常被找去看你寫的本子,心裡話,你的每一個要求都屬於有理有據,每一個主意都出人預料卻又堪稱絕妙,我每一次觀摩,都有新的收穫。常常拍案叫絕,恨不得親自到書院求教,這樣的本子,我記得共有三個,第一個是《新建恪物院請准書》第二個是《請撥工費銀錢書》,第三個就是大名鼎鼎的《書院概論》。

我見過的本章不下千本,就您的本章給我的印象最深,第一本您從四個方面闡述建立書院的必要性,無論是軍,工。農商,每一條都論據翔實的讓人無法辯駁,覺得自己只需要在本章上簽字畫押即可,根本不用再去動什麼心思,這件事你一定會運作成功。

第二個本章《請撥工費銀錢書》不用說。尚書大人在工部把它當成範本在用,那些稀奇古怪卻又的的確確存在的費用。讓我等恍然大悟,原來一項工程的費用計算還可以如此進行,您不知道,尚書大人看你的本章看的汗流浹背,這樣的本章如果真的全部通過,工部如果不成為笑柄才怪,您說這樣的本子他們會通過嗎?

第三個本章那就是您的得意之作了,也讓三省的宰相們狼狽不堪,恐怕就是陛下,也會後悔說那句,天下英雄盡入吾彀中的豪言,反正我是沒膽子評論,也沒有能力評論,就是聽說陛下看了你的本章回到宮裡,一連責罰了七八個內侍。第二天卻親自下令准建書院,並且讓文武百官以後的本章都需要達到言之有物的程度,如果只有滿篇的溜須拍馬,歌功頌德,就會被罰錢,扣糧餉,唐鴻臚!你也被扣過錢糧吧?”

唐儉笑着對雲燁說:‘老夫倒霉,在你的《請撥工費銀錢書》之後上的要錢的本章,誰知道不但錢沒要着,自家的銀錢反而被扣了兩月,小子,這都是你惹出來的禍,讓老夫被人笑話了半年,這筆債你怎麼還?”

雲燁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根子在這,自己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官場中的少數派,滿朝文武都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混日子,猛然間跳出來一個討厭的傢伙,把一池子清水攪得烏漆麻黑的,大家全部不得安生,自然要找這個傢伙的毛病。

還好,就在所有人等着雲燁大展宏圖的是侯,沒料到雲燁卻激流勇退躲到書院里教書去了,讓他們的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想到這裡,雲燁暗自得意,老子就是這麼出人預料,有一根狗骨頭,你們搶的昏天黑地,老子站在一邊吃着肉看熱鬧有礙眼的就上去踢上一腳。有什麼不好?

“嘿嘿只不過是三篇格式化公文,就讓你們如臨大敵,告訴你們,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們現在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還有兩三年的吃頭,等書院里的學生畢業之後,他們的公文寫作和我寫的都會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到時候就不是三篇,而是三十篇,三百篇,那時候,唐公,許公,你們如何自處?”雲燁說完哈哈大笑着離開了。

“老唐,我沒關係,回去後我會就任書院院判,了不起放下架子到教室里聽課,以我許敬宗的資質會學不會?老唐你等着看我的新本章吧。”見唐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再刺激一下他,就背着手悠哉悠哉的去看何邵如何給其他的牛穿鼻環。

又一聲牛的慘鳴把唐儉驚醒,一想起雲燁說以後會有無數的本章鋪天蓋地的涌過來,自己卻無能判斷其中謬誤,這樣可怕的情形之下,自己除了捲鋪蓋回家再無他法。

不行,我去書院學習太丟人,我家的善識孩兒可以去嘛,他還是孩子,不是早就嚷嚷着要去書院上課嗎?

心事解決,他感覺全身鬆快,哪怕是牛的慘叫聲也是如此的生動。

雲燁回到帳篷里,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其實他很希望那日暮接受自己的好意,剛才只不過是特意避開,就是留給宦娘勸那日暮的空間,現在帳篷里只有自己,雲燁認為該睡覺了,在這個沒有娛樂的古代,他很自然的養成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的生活規律。

宦娘不知道哪裡去了,連洗腳水也不準備,雖然只相處了不長的時間,雲侯爺早就被宦娘貫成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大少爺。

沒辦法,人不在,只能自己動手,還沒等他動手,帳篷帘子被掀開了,穿着一身紅色錦衣的那日暮走了進來,她今晚很奇怪,臉上居然一點泥巴都沒有,端着水盆的雙手也乾乾淨淨,頭髮上插滿了銀飾,不知道她從哪裡搞來的。

帳篷里今天沒有點油燈,而是兩根粗大的蠟燭,明明是白色的,卻被人在外面硬硬的嵌了一層胭脂,環境不對,氣氛不對,就連人都不對,在雲燁發動腦筋猜測為何會如此的時候,那日暮蹲下身子,把水盆放在地上,把雲燁推坐在床上,解開雲燁的衣袍,給他脫下了靴子,再把襪子脫下來。

那日暮的雙手有些粗糙,抓着雲燁的腳,硬塞進水盆里,盆子里的水很燙,雲燁很想把腳抽回來,順便再把那日暮抽一巴掌,但是看到那日暮一臉莊重的樣子,強忍着腳上的不適,看她到底要幹什麼。

粗糙的手划過腳掌很癢,那日暮也不會伺候人,揪着腳趾使勁搓,這根本就不是享受,如同在受酷刑。還好她洗得很快,當雲燁被燙的通紅的腳從盆子里提起來的時候,雲燁還在哀嘆,快熟了。

每當腳洗完,如果是宦娘的話,她就會端着水盆出去,順便替雲燁把門帘壓好,不讓風吹進來。

今晚給雲燁洗腳的是哪日暮,所以她就沒有出去,居然開始脫衣服了。聯想到今晚所有詭異的場景,雲燁明白了,今晚他被結婚了,不用說主謀就是宦娘,執行者就是那日暮,她們竟然有時間搞出兩隻紅蠟燭來。

很快,那日暮就脫的光溜溜的,把自己裹進毯子里,只露出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不停的朝雲燁眨呀眨呀的,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所謂的媚眼?

知道草原上的規矩,如果現在把那日暮趕出去,明天她保准就會成為一具屍體,在雲燁的營地她的族人還不敢傷害她,能傷害她的,只有她自己,新婚夜被攆出去的女人是烏彌,也就是石女,據傳天神騰格爾的妻子就是美艷無雙的烏彌,烏彌被魔鬼下了詛咒,讓她一生都不能與騰格爾繁衍後代,烏彌自己跑到死人國,割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肉,只剩下骨架,然後用死去的九十九個處女的最美的部分重新組合了自己的**,從而更加的美麗。與騰格爾一起繁衍出了偉大的草原族群。所以石女是必須要走一遭死人國的,如果自己不想去,她熱心的族人會幫助她。

那日暮不知道有沒有死而復生的本事,雲燁認為這個可能性很小,沒法把那日暮趕出去,雲燁只好爬上床,對那日暮說:“往裡面一點,給我讓點位置。”

沒見有動靜,只聽見那日暮平緩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