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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位無名女子昏倒之後不久,商小薇也就騎着馬趕到了。商小薇、蘇晨和馮通寶就帶着這個女子,趕緊分開這個是非之地,馬不停蹄奔向南龍城。<

路上馮通寶還向蘇晨交待了他的一番遭遇。原來,他是接到了線報,說有大量的江湖人物在松河谷一帶走動。於是,他便帶着手下過去探望。在路上,他們正好經過刁坊庄,礙不過卞家的面子,才與蘇晨有了衝突。

後來,他便帶着手下分開了刁坊庄。經過好多天的探尋後,竟被他們尋到了一位正四處躲藏的年輕女子,問她是幹什麼的,她不說,問她姓名,她也不說。

沒辦法,馮通寶便想將該女帶到本人的河道衙門細細盤查。可是萬沒想到的是,在見到該女的當天夜裡,他們就接連被兩波江湖人物偷襲。還好,馮通寶的人也都是好手,才沒有吃虧,他們不但將這兩波人都打散了,還從俘獲的江湖刀客口中,得到了一個重要情報。

原來,這無名女子的人頭居然價值十萬兩白銀,捉到活的還可以再加五萬兩。但詳細她終究是何人,這些江湖人也是不知道。當然,這十五萬兩賞金,是買命榜上的,馮通寶他們這群白道上的人物自然是不好去領了。

馮通寶思量再三,總得事關嚴重,便想把此女直接帶到南龍城,交給有司處置。但結果,才行了兩天了路,就遇到了方才的這群殺手。不幸與馮通寶同來的一共十二個生死患難的兄弟,竟在眨然的功夫全都命喪了黃泉。

說到這裡,馮通寶緊咬牙關,面頰都抽搐了起來。

三人在官道上,策馬狂奔了近四個多時辰,便終於在天亮之前趕到了南龍城郊外。蘇晨這時扭過臉來,問馮通寶:“敢問大人,到了衙門裡你預備怎樣處置這個女孩子。”

馮通寶稍微遲疑了一下,無法說道:“這我就無能為力了,在那裡我做不了主。”

蘇晨和商小薇交流了下眼神,又道:“若只將她留在牢里,難保她不會被人害死,十萬兩銀子,很少有人會不動心的。”

馮通寶明白蘇晨想說什麼,便道:“在下的命和她的命都是十四小姐救的,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馮某願聽吩咐。”

蘇晨:“吩咐不敢當。我只是想說,在南龍城裡有我九哥的一處別館。他這人為人處事很慎重,別館裡無機關暗哨,又有大把好手護衛。這此女安置在別館應該比鎖進大牢里要安全得多。而且,以我九哥的身家,他斷不至為了那十幾萬兩銀子,來開罪我。”

“看來也只要這樣了。”馮通寶點了點頭。

…………

南龍城是樊國的國都,雖說沒有鄭國的長絡城那麼繁華,但也是一樣的氣候龐大。街道四通八達,車馬人流不息。置身其中,人很容易就辯不清方向。

入了南龍城,蘇晨便打聽到了一家蘇家銀號的地位。但是,等他們離開銀號,卻發現這裡有點不對頭。諾大一個銀號,竟沒有一個夥計出來招呼主人,只要一個掌柜在櫃檯前面愁眉苦臉地坐着。

蘇晨徑直走到他對面,用手叩打桌面。

掌柜嘆着氣,瞟了眼蘇晨,無精打采地說道:“姑娘是要取銀子,還是要存銀子。”

前面還有馮通寶正茫然地站着,商小薇也正摟着那個無名的女孩看着本人,蘇晨覺得本人在外人面前失了顏面,因此很氣惱,沒好氣地問道:

“這裡出了什麼事,蘇昭呢?他是怎樣管束你們的?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不然都回家種地去!”

銀號里本來在交頭接耳、哀聲嘆息的夥計都靜了上去,一切人都把目光投到了蘇晨身上。

“您是……?”老掌柜被訓得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他也不敢頂撞了這位小姑nainai。

蘇晨氣得眉頭上都冒出了黑線,立刻從懷裡掏出了本人的印信,拍在桌案上。

掌柜看到那印信就天分地一哆嗦:“十四……”但又立刻閉了嘴,轉而小聲並且短促地說道:“小姐,這裡說話不方便,去內堂吧。”

蘇晨便向商小薇與馮通寶使了眼色,表示他們一同出來。

到了內堂,這個掌柜居然突然間失了態,哭喪着臉,急向蘇晨解釋道:“十四小姐,老奴沒想到是您。老奴五年前是見過小姐,但那時……”

“好,別扯遠。快告訴我這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我九哥呢?”

“唉,出大事啦!九少爺在大前天被刑部的官差給帶去了,至今生死不知!”

“啊!”蘇晨猛地一驚,花容變色。但她很快就又將驚慌的心情給粉飾了起來,安靜問道:“還有呢?”

老掌柜:“與九少爺交好的好幾名朝中大員也一併被下了大獄。就在今早,宮裡傳來音訊,九爺最依重的靠山徐善流,徐大人曾經被宮中的衛士秘密問斬了!”

蘇晨儘力不讓本人的衝動,咬着牙問道:“是卞家做的?”

“應該不是,聽說卞家的長孫卞采蓉也一併被下了大獄,與卞家有涉的朝中大員也有好幾位被罷了官,在家中聽侯處置呢。卞家的上上下下如今也是個個都像沒頭的蒼蠅,比我們好不到哪裡去。”

蘇晨冷哼一聲,道:“就算九哥被抓,九哥這麼大家業怎樣就沒人打理呢?管事的人是誰,別人呢?”

老掌柜:“以前都是由紫福軒綢緞行的曹文峰打理,可是九少爺出事的第二天,這曹文峰就卷了銀子逃跑了。”

蘇晨向後瞅了商小薇一眼,又看了看馮通寶,也許是為了跟人賭氣,也許是覺得身後有人護着本人,蘇晨便硬着頭皮向老掌柜問道:“你為什麼不逃?”

“蘇家就是老奴的家,老奴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你叫什麼名字?”

“老奴竇亦”

“很好,竇掌柜你如今立刻派人告訴一切南龍城內蘇家的掌柜和大夥計,讓他們今晚酉時之前到九哥的別館去見我。一切人都得去。不去的人,我就當他已背叛了蘇家。還有,你派快馬將這裡發生的事告知正在往這裡趕的我的侍女小芹,就說,我准許她便宜處置。”

竇亦:“便宜處置?就這些。”

蘇晨:“嗯,就這四個字就可以了,她知道該怎樣辦!”蘇晨表情鎮定,言之鑿鑿,但其實她心裡不斷在打鼓。小芹一個小丫頭能懂什麼。可是,蘇晨不敢讓人直接告訴小芹,讓她和石小湖以及其別人都不要來了。由於,那等於是在告訴在南龍城的一切蘇家的人:南龍城曾經非常風險,同時,蘇晨本人也無能為力了。

蘇晨如今的言行舉止都是跟她的娘親盧氏學的。盧氏也曾經告訴過本人的女兒,在有大費事的時分,最重要的不是想對策,而是先穩住場面。而穩住場面和收攏人心的最好方法,就是領頭的那個人,要表現得很有辦法,很從容,很有決計,哪怕這一切都是裝的。

“好,那老奴這就去辦?”竇亦的面色果真比一末尾好了不少。

“等等。”蘇晨又叫住他,“別館如今狀況怎樣樣?”

“這小姐放心,別館裡都是九少爺養的死士,他們是不會背叛九少爺的。”

“那就好,我如今就要去別館,你再叫個人給我帶路。”

“是。”

待竇亦走出內堂後,蘇晨不由地轉身向馮通寶尷尬地一笑:“家門不幸,出了這等醜事,讓大人見笑了。”

馮通寶也是被竇亦說的這個音訊給驚住了,畢竟他是公門中人,官場的絞殺很容易就會波及到他。這種時分往往就是比誰有眼力,誰能找到更好的靠山的時分。選對了,也許就能飛黃騰達;選錯了,或許就會人頭落地。

蘇晨又道:“這次大人被刀客伏擊的事,死了這麼多人,恐怕會有人找你費事。而如今卞家恐怕也得空顧及到大人了。小女知道馮大人為官清廉,這裡有一萬兩銀票,絕非賄賂大人之意,而只是給大人打點上下之用,另外,您那些死去同僚的家裡也需求錢來撫恤。”

蘇晨居然取出一萬兩的銀票交給了馮通寶。

“這……”馮通寶一時面色煞白,“十四小姐拿馮某當什麼人了?”

蘇晨悄然一笑:“大人為人剛正,小女不斷是很佩服的,不然以大人這些年的功勞也不會只是區區四品而已。其它蘇晨不敢說,但蘇晨敢說,馮大人雖與卞家有舊,但馮大人從沒有拿過卞家的一文銀子。”

“你怎樣知道?”

蘇晨莞爾:“若是你吃了卞家的銀子,就有把柄在卞家手裡,卞家也就對你放心了。像您這樣的文武全才,在官場又有二十幾年的歷練。別的不敢說,讓您當個統兵一方的二品都統,卞家還是有辦法的。”

——這些分析,都是前些日子,蘇昭在信里告訴蘇晨的,蘇晨只是現學現賣。

“可……”馮通寶還想再說什麼。

蘇晨搖了搖頭,很體恤人意的說道:“而今樊國朝中大亂,恐怕要殃及池魚,大人也要有些自保的本錢。這樣,大人若覺得這錢燙手,可當作代蘇晨保管,若過幾日,朝中安定上去,大人未受波及,大人可以將這些錢全部轉給你那些死去手下的家人。”

蘇晨本就對馮通寶有救命之恩,話又說到這份上了,馮通寶真實也沒辦法了。

“那好,馮某這就告辭了。”

等馮通寶走後,不斷沒有說一個字的商小薇終於啟齒了,她向蘇晨嘲諷道:“往常見你,都是沒多少心機的容貌,可沒想到你心外面一點也不複雜哪,比你那個yin損的師妹也差不到哪裡去。”

蘇晨解下了本人的面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向本人的臉扇着風,用啜了口茶水,說道:“我是商賈之女,耳濡目染,這些手腕,就算沒用過,也見過不知多少次了。再說,我如今還能有什麼辦法?九哥的外援都沒有了,若是這馮通寶也被革了職,我對官場的動向就一點也把握不住了!”

商小薇:“你要好自為之。修仙者是絕不允許干涉凡人界事物的,尤其是這種關乎國運的大事。我雖然是你師姐,但若是你也被下了大牢,開刀問斬,我是沒辦法救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