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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顧秀的話,大家一時間也不好說什麼。其實,顧秀說的是光頭上的虱子——明擺着的事。只是大家都念及顧秀有傷在身,不便行動,是以誰也不好開這個口。

顧秀掃了一眼沉默的眾人,冷哼一聲,驀地挺身而起,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飄飛到自己馬上,並罵罵咧咧道:

“你們想在這裡等死,我可不陪你們。駕——!”

戚國軒嘆了口氣,好像是拿顧秀沒辦法的樣子,也跟着上了馬。大家也只好上馬。但由於要過前面彎曲的穀道,所以大家都沒走多快。這回是狐毛為前趨,戚國軒墊後,一行人,戒備着開始向前行進。

一會兒,顧秀扭頭對連紫謝道:“你的葯很管用。”

連紫一笑,但她馬上又向顧秀問道:“唉,顧大哥,您的暗器中有帶毒的嗎?”

連紫的問話有點犯忌,江湖人之間是很少有人敢套問對方武功套路或者殺招的,由其是,現在身前身後,還有七八個人的時候。

不過,顧秀只瞥了瞥眾人,並沒有生氣,反而是很爽快的答道:“有。都是見血封喉的毒鏢,只是高手之間過招時,用處不大,一來,直正的高手可以將毒壓住或者將毒逼出體外,二來,只要有人能被我打上一鏢,他也就沒翻盤的機會了,用不着下毒。”

“只是可惜,您的毒鏢對百屍蟲無效。”

顧秀笑了:“你夜裡看見我試了?”

連紫也笑:“沒有,只是俺覺得您應該會試試。”

“你很聰明。我夜裡打鏢時,是用幾支毒鏢試了試,可惜不像打在人身上那麼靈。”

“也就是說,如果白天讓您與老疙瘩對絕,您的勝面也不大?”

顧秀點點頭:“我沒受傷時,有四層的機會。現在受了傷,一層多些吧。關健,我必須要擊中他的頭才行,其它位置都沒效果。”

“那如果您手裡,有一種只要蹭破他點皮,就能要他命的毒藥呢?”

顧秀一驚,連忙道:“就算現在,我也有六層的把握要了哪怪物的命,你有這種毒,對不對?”

連紫微微搖了搖頭:“這只是個想法,俺還沒法驗證。不過,你們還有誰精通暗器的?”

聽了半天,難得沒吱聲的法普開口了:“唉,丫頭你該這麼問,這裡有誰是不善長暗器的?呵呵,和尚我來告訴你。除了你之外,咱們這八個人之中,也就我和九娘不使暗器。要問用得最好的,除了狐毛和顧秀之外,應當就是燕子了吧。”

坐在九娘身後崔妍也小聲地說:“和顧叔一樣,我主修的是暗器和輕功。”

連紫:“那這就好辦了!”

這時,前面的狐毛已經走出峽谷,一馬當先喲喝着沖了出去。

“哈哈哈……狐毛這小子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逃命逃得還這麼張狂!”法普大聲笑道,說著也揮起馬鞭大聲喲喝起來。

大家原本極小心謹慎的,這下子全都粗野的大叫起來,催馬向前狂奔。唯有連紫和青兒兩個默不作聲。此刻,連紫覺得這群傢伙挺不可理喻的,但不知怎麼的,她並不討厭這些人。理了理青兒的毛髮,她也打馬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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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城外那間偏僻的小客棧內:

雖然見不到太陽,但天已經漸漸白了起來,袁阿多也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如果不是尿憋得,他興許還能再睡上個把時辰,不是因為他貪睡,而是那個叫“衛薇”的女魔頭給他葯的葯勁太大了,吃一粒就睜不開眼睛。不過,這不知名的藥丸效果還真是出奇的好,連袁阿多自己也不信,這才過了幾天,他竟然已經恢復了五層功力,吃飯走路和正常人沒啥兩樣。

哆嗦着鑽出被窩,拎起床底下的尿壺,撒了好一泡尿,也不洗手,便拿起桌上的一盤點心吃了起來。一邊還往肚裡灌了半壺涼茶。但喝了一半,袁阿多便想起大哥的訓戒,他大哥沈豪三見他大冷天喝涼水就會罵的。

於是,袁阿多便支起嗓子喊小二要熱水。他還沒喊幾嗓子,店小二便噔蹬蹬跑了上來。

店小二推開門,又趕緊帶上,小聲急道:“唉唷,大爺您可小聲點,今天夜裡咱們店裡可是來了群惹不起的主兒。”

“什麼人?”袁阿多沒把店小二的話放在心裡,反到是心裡有股火在往上頂。哦,他們是惹不起的,那他和他大哥二哥就是惹得起的,好欺負的?

小二作了個手勢,讓袁阿多附耳過去,用幾若蚊吟的聲音說了兩個字:“強盜!”

“啊?”袁阿多微微一驚。

“客官您有所不知,昨夜店裡來了十三個黑衣人。我去招呼,他們要八間房,可店裡沒這麼多房間了。於是他們便用兩倍的房錢讓樓下的客人到別地兒投宿。這大冷天,還是夜裡,這不明擺着是欺負人嘛。還真有不服的,要與他們理論。結果,一個矮胖的大漢一腳就將那位客官的腿給踹斷了,還有人馬上捂住了那客官的嘴,不讓他出聲。喘氣的空兒,那位客官就昏過去了。這時候,他們的頭兒,一個大高個兒說,今天不要亂殺人,還說什麼怕誤了正事。那矮胖大漢當時臉就變了,他笑呵呵地給那昏過去的客官一張上百兩的銀票,還笑着向其它客人賠不是。誰還敢與他們論不是,人全都嚇跑了。”

“我大哥和二哥就沒出去管管?”袁阿多疑道。

“你說的是丁字號與丙字號兩間房的客官吧?”

“嗯。”

“說來也奇了,您這兩位哥哥一起出去後,一整夜都沒回來,所以沒遇上這檔子事。”

袁阿多點了點頭。以前行走江湖時,柳昱與沈豪三有時也會兩人一起行動,而不告訴口風不緊的袁阿多。所以此時袁阿多也不是太擔心兩位哥哥的安危。

又問:“那他們就沒要樓上的房間?”

“沒有。而且他們還將馬都拴到了大堂里,霸道的狠哩!”

“哦。”袁阿多點點頭,摸索着從身上找出一錠挺重的銀子,遞於店小二,“給,謝啦。”說完,拍了拍小二的肩膀。

“呵呵。”小二大喜,“小人這就給您弄吃的去。”又道:“客官,我看您也是個練家子,這一時半會的,您最好就別出去了,免得與他們撞上。”

“嗯,咱明白!”

小二合上門走了。

袁阿多雖然看上去又渾又傻的,但他還是有不少粗中帶細的地方。比如他就知道,這種只住樓下,又喜歡將馬拴在身邊的江湖客,十有八九都是匪類。因為他們時刻要準備逃脫官府的追捕。這店小二說的沒錯。

袁阿多重傷在身,現在基本上是人見人欺,所以他雖然心裡有氣、想為民除害也只好忍着。

不多時,那店小二便給袁阿多上了一頓豐盛的早餐。正吃間,袁阿多突然聽到樓下有人吵吵並有馬蹄的聲音。

袁阿多這間房正好可以望見客棧外。於是他透過窗縫往外看。他發現幾個身着夜行衣的大漢,正牽着馬在外面等着,其中一匹馬上,還放着個麻袋。

“他奶奶的,這不會是他們劫得肉票吧?”袁阿多嘴裡嘟囔了句。

很快,店裡便有些人,牽着馬魚貫走出大門。袁阿多小聲數着,加上原來在門外等着的一共十三人,一個不多也一個不少。其中,一個身材高大又精瘦的傢伙手裡提着一根又粗又長的黑棒,額外顯眼。袁阿多不認得此人,但他隱隱覺得,就算自己身上沒傷,也很難是此人的對手。

見這些人終於喝馬而去。袁阿多便披了件衣服,背後插上自己的狼牙棒,用桌布將一些飯菜裹了起來,並往懷裡揣了壺酒,嘴裡還叼着半個沒吃完的饅頭,走出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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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場內白茫茫的全都被雪覆蓋,只聽得見呼呼的風聲,還有一下一下刨土的聲音。在白色的雪景中,只看得見一間被燒毀的房子,還有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在幹活。幹活的自然是老疙瘩,雖然昨夜殺了人,一會兒又要去殺人,但老疙瘩卻不想閑着,總喜歡給自己找些事做。

忽然,從北面的山坡上出現了一大群黑衣人,他們毫不停歇,飛快地向老疙瘩這裡跑來。

老疙瘩還是刨着土。這時韋夏已經帶着眾人涌了過來,韋夏停了下來,木訥地向老疙瘩說:

“我們等了他們好久,他們沒有回四方城。所以我將大部人的伏兵都帶了回來。”

“路上遇到什麼意外了嗎?”老疙瘩不咸不淡地問了句。

“沒有。”韋夏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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