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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北靜王是怎麼做到的,反正賈家最後的罪名是貪污和瀆職,直系男子被流放三千里,女子入官籍為奴。我親自去了一次北靜王府,求他幫忙把這些女子弄出來發賣。北靜王無語的盯着我看了半晌,咬牙說道:“你這個女人越來越得寸進尺。一個寶玉還不夠,又要那些個女人做什麼?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我無辜的看着他,把米琪膩味我的那套拿來來。“求殿下不要這麼狠心,人家只是想多幾個玩伴,反正她們現在不過是官奴,在誰家當差還不是一樣。拜託~~~”

九曲十八彎的語調,讓北靜王背上一陣惡寒。恨恨的瞪我一眼,提筆寫下幾個字,又用了自己的印,叫進個小廝送了出去。

我得意的告辭出來。馬上又趕去初雪的店裡,交給她一張房契。

“這是給你的,感謝你這段時間為府里的付出。以後店裡所有的收入,你拿三成,其他的全部送到梓福園去,交給安嫂子,用做梓福園日常的開銷。總店會有人每個月來查一次帳,半年盤點一次貨物。店裡的夥計如果有特別優秀的,你可以推薦給總店,以後我們再開了新店,就可以讓她們去那邊當個管事。如果你什麼時候不想在店裡做了,要三個月前提出辭呈,有新的管事來接手以後,你就可以離開了。你離開的時候,總店還會有額外的一筆賞金。”

初晴疑惑的看着我,想問什麼終是沒有問出口,我轉身又到成衣店找到成兒,把跟初晴的話寫下來交給他,讓他以後就把這個當成店裡的一個新規矩實行下去。

成兒仔細的看了一遍,有一兩處不明白的我又跟他講解了一遍,真到他完全明白了,我才離開店裡。路上又買了些一品齋的糕點帶回家裡。

回到府里已經快到掌燈時分,米琪正在幫湘雲梳頭。經過這幾天的休養,湘雲已經好了許多,臉上也見了點血色。

見我回來,湘雲站起身來,接過我手裡的東西,問我:“姐姐怎麼出去了這許多時候?北靜王可有說些什麼?”

“我們求他的事他已經答應了。現在我們只需要耐心的等消息就成。”一語未完,又想起一件事了。忙叫過福兒,讓她出去說給秋娘:“找個可靠的人每天去九城司外面看着,若是有了賈家女子發賣的消息,無論如何也要把人留下來。”

事實證明,我這個擔心是多餘的,還沒到三天,北靜王府的差爺就親自把人給我送過來了。我和米琪迎到前廳一看,只有賈家兩姐妹和她們的丫頭來了。其他人都不見了蹤影。

忙上前相見了。又好生謝過那位差爺,我就拉着她們進了後宅。一進米琪的屋子,探春先忍不住撲倒在米琪懷裡痛哭起來。惜春雖然不像探春那樣激動,也抽抽咽咽的哭個不住。

米琪安慰了半晌,她們兩個才掩去悲色。那邊早就預備下熱水和換洗的衣裳,自有人服侍着她們去沐浴更衣。

米琪目送她們走去沐浴,向我嘆道:“兩個嬌滴滴的女孩兒,現在搞得一臉菜色,頭髮都枯黃了許多,可見這些日子是不好過的。你等下不要急着問這問那的,先讓她們好生休養幾天,唉,真是可憐見兒的。”

自此兩姐妹就在我們家裡住下,每天有湘雲和岫煙陪着,精神狀態慢慢也好了起來。期間也說起過空白點裡的經歷。不過就是:“寒冷,骯髒、食物難以入口、病了也沒有人理。兩位太太就是因此故去的。”

說到鳳姐姐就更是可憐。賈家被抄之時,她正在小月子里,冰天雪地的就被拖了出去,吹了風,在牢里也沒人照顧,只兩個晚上就去了,一條破草席一裹,就扔了出去,也不知道是扔在哪個亂葬崗了。

算算日期,離着我去北靜王府的日子也差不多有七八天了。我把幾個姐妹都召集到米琪房裡,把我之前的打算說了出來。

賈家姐妹一聽我說要去半路上截了寶玉出來,都吃了一驚,米琪也怪我太過大膽。

我笑道:“剛才是我的話沒有說清楚。押解的差人有人已經替我們打點清楚了。到時就報個病死,以後改個名字就是新的身份了。我們只要在約定的時間裡去那裡接他就是。我也想着在這裡住了許多年,不如去四處走走。你們覺得怎麼樣?”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對我的提議都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都急急忙忙的回房去收拾東西。

屋裡只剩下我的米琪,她神情略有些不自然的說道:“這一去從此天空皇帝遠,又有生意支撐着花銷,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只是我……和逸陽怎麼辦?”

“這個我早就替你想好了。我們一群女眷出門,柳逸陽做為我的義兄,自然是要相送的。你不如就在路上裝作中毒或者得了什麼怪病,必須要到他學藝的山谷里才能治好,之後的事不是就順理成章了嗎?若是過得幾年,你想我們大家了,就來找我們。反正我總會給你消息的。到時見了眾人,你就說你是我的表姐,是我嬸娘的親外甥女。這樣可好?”

“這主意只有一半行得通,縱然是親戚,也沒有相貌如此相似的道理。你當眾人都是傻子?”

“那不如就直接跟她們說,就說你是我的表姐,以前只在庵堂里靜修。後來有高人算出賈家有難,指點你來解救我們的。這樣就說得通了。”

米琪想了想,蹙眉嘆道:“又要拿神仙來說事,你真不怕什麼時候遭了天譴。”說著說著又撲哧一樂。“反正已經做過這麼多遭天譴的事了。也沒差多這一回。成,這次就聽你的。”

我好想仰天長嘆,分明就是為了她好,倒好像我勉強她一樣,不過我知道跟她評論下去只能拉低我的智商,所以我選擇了沉默。

離着新年還有十天了。我們全家卻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家,匆匆向約定的地點趕去。那裡有我的寶玉,她們四個人的哥哥。

這一路上的艱辛可想而知。冷,讓人沒處可躲的冷。雖然車上都是厚厚的棉毛氈子,冷風還是從各個縫隙鑽進來。好在我之前早有準備,車上都準備了小火爐,只是整日里坐着不動,血液循環都受了影響。穿多少衣服都覺得冷得發抖。

四天的跋涉終於按時趕到了一處叫周庄的地方。按照約定在一定連牌子都沒有的小這棧住下。又等了一天,寶玉一行人終於也到了這裡。

夜裡趁着眾人睡熟。一個差官偷偷開了寶玉身上的鎖,送到我房裡來。我只點着一盞上油燈,光線極暗。寶玉在絕望中猛然見了我,驚訝和喜悅瞬間就讓他流下淚來。

我顧不得安慰他,先遞了兩張銀票給那位差官。那人一看我給的數額比預定的大出許多。眉開眼笑的去了。

我關好房門,轉身猛然撲進寶玉的懷裡。他顫抖着手把我扶起來,細細的看着我,像是要確定面前的人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