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一連三日,我沒見到王永植的人影,本以為他沒來了會高興的我卻有一瞬間的怔愣。我高興嗎?似乎並不,甚至還覺得有一點的不習慣。習慣這東西,還真是件可怕的事。

“夫人,我說你怎就……唉,主子他真可憐,這一段時間都在書房睡的,夫人你怎就忍心?”悠心不善的看着我,嘴裡嘮叨着,手下的工作卻是沒停。

端着茶杯的手頓了一頓,裡邊的熱茶滴在手上,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這三天原來都睡的書房嗎?我還真不知道呢,原本以為他也許忙去了,或者心裡不痛快,找樂子去了,也或者他到別的宅子里去住了,反正他不止這一處宅子不是嗎?

只這一會兒,讓我格外的討厭起了自己,想想自己和他相處的這段時間,什麼時候對他有過好一點的臉色?都是不溫不火的,口氣也多是漠然,開始沒感覺,現在回想起來,倒覺得自己太過分了。說到底王永植他並沒有什麼過錯,只是在履行一個丈夫應當履行的責任。而我?該說成是為了情人而拋夫棄子嗎?他是我的夫沒錯,他只是我這個身子原主人的夫。但是我繼承了這身子,難道不該替她履行我應有的責任嗎?畢竟我佔有了她的身子。

搖搖腦袋,不再多想。

悠心看我一點不為她的話所動,抿着嘴,眼裡似乎有竄火苗在燒,手也握緊了拳頭。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做,僵硬的轉身出門,不再和我說些什麼。

垂下眼帘,有了王永植在,我好像什麼事都沒了,一切都有他安排,連孩子們他也安排的很妥當,分毫沒有懈怠。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唯獨——我。

連日以來,我好像生病了,而且病得還不輕,渾身無力,每天起來了就想睡覺,吃了飯又想吃,卻又吃不了多少,我這病可真夠奇怪的。

注意到我的病時,悠心看我的眼神都變了,似乎有點激動的模樣,又有點不敢置信。她激動什麼?難不成我得了不治之症她激動我快死了?又不敢相信我快死了?唔,這個解釋,似乎有點能過得去。

當天晚上,王永植就來了,眼裡帶着深深的憂慮。

我想了想,和他有十五天,剛好半個月沒見面了,有點詫異自己竟記得這麼清楚。連忙給自己找借口,那是因為思念張優笙,記着和張優笙沒見面的日子,所以才記得和他沒見面的日子的。可是,仔細想了想,卻不知道到底和張優笙有多久沒見了。

是兩個月還是三個月?只是記不得到底多少天罷了。

王永植皺眉,“你精神不好?”

我有點尷尬的低下頭,“沒什麼,就是最近有些乏,可能是累着了。”

“你每日做了些什麼?倒還會累着?”

我語噎,自己也不知道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怎麼這麼容易累。

王永植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我驚了一下想縮回去,他手扣得緊了,我一痛,便不掙了。他在給我把脈,想來他是懂些醫術的吧。

靜默半會兒,他放開我的手,“倒也沒什麼大礙,近日裡晚上沒睡好嗎?”

我點頭,“晚上是睡得不太安生,總是做噩夢。”

沒有王永植在的夜晚,我老是被夢魘所纏,每次都不盡相同,可是實際想起來卻半點記不得了,只知道那是個十分可怕的夢,讓人忍不住有心而外的顫慄,深深地可怖。

“回頭讓悠心給你去抓點安神的葯。”

王永植垂下眼帘不看我,我一直看着他,過了好會兒我才點頭道,“恩。”然後也不再看他,感覺到他起身,默默地站了一會兒,腳步抬起,慢慢的走了出去。

我愣了一下,聽到他替我關門的聲音,心裡一慌,馬上跟着站起,想追他出去,腳卻是絆倒了圓凳,一下子摔倒在地。

“嘶——”這撞得讓我幾乎掉下眼淚,只是再沒有了剛才那番去追他的勇氣了。

揉了揉膝蓋的撞傷,把頭埋在胳膊里,握緊的拳頭輕輕捶打着自己的腦袋。我這是怎麼了?這些天我到底是怎麼了?自從遇上了王永植後,怎麼好像什麼都變了,我自己都快變得不像我自己了。對王永植也似乎越來越在乎了。

想到這個問題,我心一下子慌了起來,不對,我怎麼能在乎王永植呢?我喜歡的不是張優笙嗎?怎麼對王永植他……不是不是,肯定是原身的前意識在作怪,一定是的。

王永植辦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大早,悠心就給我送來了安神的葯,看着我起身,滿眼的黑眼圈,“夫人,你的眼圈怎麼……昨夜又沒睡好嗎?”

我點頭,沒理會她,自顧自的穿衣打水洗臉。實在提不起精神,我想我遲早有一天會睡到醒不來吧?

“娘!”言漫笑眯眯的跑到我跟前,手裡還拿着個風車,“娘你看,是父親買給我的,言歌也有一個。”

我歪頭想了片刻才想起言漫口中的父親就是王永植。

咦,他們相認了嗎?我怎麼不知道。王永植不是還不方便和他們相認嗎?但是不相認的話,言漫口中的這句“父親”又怎麼解釋呢。

“娘!你又發獃了!”言漫氣鼓鼓的坐在我身旁,不滿的仰頭看我。

我略微尷尬的笑笑,“是么?言漫近日學了些什麼啊?給我說說。”

“恩,我學了好多東西啊,只是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言漫鼓着臉,撅嘴嘟嚷着。

我一笑,她估計是什麼都沒學到吧。

“娘啊,你最近怎麼都在屋子裡不出來啊?對了,娘你見過父親了么?原來父親還在呢,漫漫好高興啊,可以和娘和父親在一起,還有哥哥姐姐在,漫漫好幸福。”

言漫抱着長長的風車,滿臉笑意,似乎快要溢出來。

我揉揉她的腦袋,不語。

言漫和我說著他們上課的趣事。王永植請了先生來宅子里教他們,他們也就不用去學院了。聽言漫說,這個先生很是嚴格,不過也只在課上嚴格,下了課照樣能和他們玩開。還聽說,王永植每天都會抽空去看他們,和他們說話,她很高興。更聽說,聽言漫說——張優笙他,他沒有動靜。

言漫說他們去聞香居酒樓吃飯,竟也沒遇上張優笙。說把張優笙救助他們的事告訴了王永植,王永植便要去親自謝他,沒有遇見人。只遇上了他的貼身婢女,柳兒,柳兒婉言拒絕了當面道謝。只道張優笙最近些日子因工作上的事有些消沉,等緩一緩了再見。

言漫說她很想張優笙,問我想不想,我狼狽的搖頭說不想。她便又說,其實她很希望張優笙做她爹。我下意識的抹了把汗,順便四處瞅瞅有沒有長耳朵的人在聽我們這些驚世駭俗的對話。幸好沒有。

連忙扯住言漫的嘴讓她別說了,她竟還無辜的看着我,“娘,你怎麼打斷我的話呀。”

我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你跑來我這兒到底是幹什麼的?今天沒課嗎?還是你偷偷跑來的?”

言漫一陣抖索,輕輕的對着我耳朵說,“娘,我沒有偷偷跑來,因為想娘你了,可是父親又不幹讓你見我們,所以才跑來看你的。”

依舊板著臉,“那還不是偷偷跑來。”

言漫嘟嘴,“那是因為想你啊。”

表情松和些了,“那麼說還是我的錯了?”

言漫哼了一聲,“父親不許我們見你,我又想你,父親又不許我們見你,我,那我怎麼辦嘛!”

我連忙安慰她,“好了好了,知道了,你想我。”

………………………………

這個,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