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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幻劍嘯乾坤第112章月上柳梢

聽到趙歸箭近乎嘲弄的話,溫子君卻笑了。。.最穩定,他說道:“哦?趙堡主就這麼有信心么?”

趙歸箭也笑了,說道:“這麼說,你這個強敵還有什麼可倚仗的了?”他沉吟一番,說道:“嗯,難道是外面的群雄?不過,只怕他們亦是自顧不暇吧?”

就在這時,一直靠坐在牆角的溫子君卻突然站了起來。他的臉色還很蒼白,嘴角也還有血痕,但他的雙眼堅定而有力。

趙歸箭見狀,一直淡定的面色突然一滯,不由脫口道:“你,你莫非沒有受傷?不可能!你一定是在強撐着吧。”

他十分相信自己的實力,剛才那一掌乃是邪派絕學“絕魂掌”,溫子君斷然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的。

溫子君淡然一笑,說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見到溫子君如此淡定,趙歸箭不由有點懷疑自己剛才那凌厲一擊,是否真的有效。

溫子君被趙歸箭以一記極為凌厲的掌力偷襲成功,儘管他的先天真氣乾坤力極為神奇,但倉促之間,也無法完全化解掉趙歸箭的掌勁。因為趙歸箭的內力已達超一流高手的境界。

更何況,趙歸箭的掌勁乃是一種極為陰柔的內力。即便是溫子君的乾坤力,也無法完全擋住,讓他的陰柔內力侵蝕了體內部分經脈。

溫子君這部分被侵蝕的經脈正是被趙歸箭擊中的右肋。他的右肋骨斷了一根,且整個右肋都處在一種麻痛的感覺,如同萬蟻在咬噬。

趙歸箭很快就收起了驚訝,說道:“你的右肋現在一定是又麻又癢又痛吧?哼,‘絕魂掌’可不是那麼容易化解的!這種萬蟻噬體的滋味不好受吧?”

溫子君把大部分的乾坤力都調集到了右肋。乾坤力作為先天真氣,不單攻擊更具威力,就是對於修復受損經脈,也有着意想不到的療效。

自從溫子君一受傷倒地,便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右肋的情況。於是他不斷地拿話來套趙歸箭,暗地裡卻不停地運起乾坤力去修復右肋經脈。

不過,邪派絕學“絕魂掌”的陰柔掌勁豈是易與之輩?就算是先天真氣乾坤力,修復的進程也是緩慢的。.溫子君必須分出一部分乾坤力來封住絕魂掌勁的去路,防止其擴散,另一部分才是修復經脈的。

真正可以用來禦敵的乾坤力,已經不足溫子君平常的四成了。

趙歸箭見溫子君站在那裡,帶着血痕的笑容有點高深莫測的感覺,便也有點拿捏不定。他是個極為謹慎的人,可不會輕易涉險。但他自有辦法試出溫子君的虛實。

趙歸箭身旁的長桌上擺放着兩隻茶碗,應該是拂塵道長與他的茶。

他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借花敬佛,請溫小侄喝一杯茶吧!”說著,便見他右手長袖卷上桌上的那隻茶碗,輕輕一甩,茶碗便四平八穩地朝溫子君飛去。

溫子君的身體受傷,可是眼力並未減退。他憑着先天高手的眼力,一眼便可看出趙歸箭甩來的茶碗雖然輕飄飄的像羽毛,但其中所蘊含的勁道卻是極為驚人的。

可是溫子君又不能不接,否則的話,閃躲或任由茶碗撞在身上,這個時候都不行。閃躲即為示弱於敵,不接則可能會被茶碗撞得更傷。

於是,溫子君也笑道:“如此便多謝三魁首了。在下可就不客氣了。”

說著,溫子君運起僅剩的四成可用乾坤力於手,一把接住了剛好飛到面前的茶碗。當他的雙手一觸到茶碗,一股澎湃如排山倒海的暗勁從茶碗洶湧而出,衝進了他的雙手,又沿着雙手不斷湧向體內。

僅剩的四成乾坤力立即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但乾坤力畢竟是奪天地之功的先天真氣,它由開始的被衝擊,到漸漸站穩了腳跟,開始化解這股勁道。

溫子君表面極為平靜,實則體內兇險萬分。

他的雙手依然還很平穩。左手托住茶碗,右手揭起碗蓋。他本想撥一撥裡面的茶葉,卻見只剩不到半碗的茶水,只好作罷。

爾後,溫子君把茶碗緩緩地送到嘴邊一倒......再把茶碗放回時,碗里裝了一大口的鮮血!

原來,就在溫子君把茶碗放到嘴邊時,四成乾坤力也與沖入體內的勁力拚到最為緊要的關頭。最終,那僅剩的四成乾坤力消耗殆盡,餘下的一點勁力被溫子君用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為了不讓趙歸箭看出破綻,溫子君順勢將那口鮮血吐進茶碗里。

此時的溫子君叫苦不迭,僅剩的乾坤力也已耗盡,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呢?

就在這時,一直在眉心泥丸穴的元神力突然從頸椎經雪山關一路往下,在脊柱中轉化成了一股新生的乾坤力,源源不斷地湧進近乎乾枯的丹田!

溫子君心裡大喜,他也突然暗罵自己,居然將小玲瓏給忘了!

小玲瓏乃是聖蠱之王,對於各種陰柔之力最為喜歡。於是溫子君立即把小玲瓏從經脈行到受傷的右肋。

邪派絕學“絕魂掌”所滲入的陰柔之力極具腐蝕特性。但偏偏是小玲瓏最為喜歡的。要知道,小玲瓏乃是蠱蟲,而蠱蟲的飼養便是將其置於陰寒之地,蠱蟲也是以吸取陰力所成的。

小玲瓏一接觸到右肋那團包含着“絕魂掌”陰柔之力的部位,不由雀躍起來。它迫不急待地投入到了吸食陰柔之力的戰鬥中。

有了小玲瓏的加入,溫子君的右肋在急速恢復。就連那幾根斷了肋骨,也在小玲瓏分泌的一種汁液下奇蹟般地癒合!而本來應該一直呆在右肋壓制絕魂掌力的那部分乾坤力,也可以慢慢地撤離,回到丹田。

有了元神力不斷輸入乾坤力,丹田裡又重新渙發出生機。元神力轉化的乾坤力更為精純,這令溫子君暗自雀躍不已。

於是,溫子君的雙手突然一抖,手上的茶碗及碗蓋都落到地面,摔得粉碎。茶碗里的那一大口鮮血也隨之濺在四處,宛如一朵殷紅的杜鵑花!

趙歸箭見狀,突然大笑起來,說道:“我還以為溫小侄真的神功蓋世呢。原來剛才的那些,都只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

說著,趙歸箭再無顧忌,邁着輕盈的步伐向溫子君行去。

溫子君的臉色已是慘白,他的額頭上已經冒出無數冷汗。

“怎麼?終於害怕了么?”趙歸箭更是得意,“戰戰驚驚,汗出如漿,說的便是你現在的這種情形吧?”

溫子君的全身都在微微地顫抖,但仍然竭力做出一副堅毅的樣子來。

趙歸箭就站在溫子君的面前,一臉和藹地笑道:“溫小侄,看你一頭冷汗,就讓我為你擦最後一把汗吧。”

說著,他便伸出右掌,如同長者撫上後輩的額頭一樣地往溫子君的百匯穴按去。

可是,就在趙歸箭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他卻莫名地感到了一絲煩躁與恐懼。為了儘早地讓這種感覺消逝,他的右掌如閃電般往溫子君的百匯穴擊去。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溫子君的雙眼爆出一道精光,嘴裡也突然露出了嘲弄的笑容。只見他左手以更快的速度自上而上架開了趙歸箭的右掌,而他的右掌已經同時擊中了趙歸箭的正胸!

“砰!”

趙歸箭如同擊破的敗革,身形飛出去撞在門邊的長桌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溫子君的全力一擊,把趙歸箭的身子都快震散了。只是他這次的全力,也只不過是平常的七成罷了。饒是如此,也夠趙歸箭受的了。

趙歸箭“噗”地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他面色如灰,卻一臉不解,嘴時還兀自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溫子君笑道:“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趙歸箭呀趙歸箭,你沒有想到,我們倆的位置正好對調過來了吧?”

說著,溫子君便往趙歸箭行去,嘴裡說道:“趙歸箭,藍家堡堡主,金翼門的三魁首,只怕是你——見不到明日的朝陽了吧?”

“爹!你怎麼了?”只見一個身影從門外沖了進來。

此人正是趙一翔!他彎下腰去將趙歸箭扶了起來,說道:“爹!你沒事吧?”爾後,他又對正在行近的溫子君叫道:“你給我站住!”

“哦?”溫子君又笑了,“趙一翔,你以為你有能力阻止我嗎?”

“我是沒有!”趙一翔大聲叫道,“但是有一個人可以!”

“誰?”溫子君不由停下腳步。

趙一翔一咬牙,一字一頓地說道:“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