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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能行?”梁翔宇着實吃了一驚:“小小年紀知道什麼是愛情啊?”

“我們那裡的離婚率比你們大城市低多了!”

史雨要是不說,梁翔宇還真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自己根本不了解的風土人情:“行了,不說這個了,接著說你和丁世佳的事吧!”

“我當時覺得吧,丁世佳小伙長得很精神的、好像挺有學問、家庭背景也清白,就同意了。”

“再然後呢?”

“再然後他就弄我上床......”史雨所成長的那個環境,註定了對這方面的事情不是很保守,所以此時能很坦然的說出來:“他正要那個什麼.......當時也巧,他的手機剛好響了,我順手拿過來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女孩子給他發的短信。”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們兩個在做那事,你還有心情看他的手機?”

“他當時是我男朋友,我當然要知道他都和什麼人來往。”史雨理直氣壯地說:“結果我從裡面知道了一些事......”

“什麼?”

“你不覺得你很八卦嗎?”

“我就八卦一次了......”梁翔宇厚着臉皮說:“你就告訴我吧!”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發現他和很多女孩子保持着關係,而且對那些女孩子說盡了甜言蜜語。我就問他怎麼回事,他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再然後?”

“我把他一腳給踹跑了。”

梁翔宇當即挑起了大拇指:“你真彪悍。”

“後來,我打聽到,他騙了很多女孩子的感情。”

“我聽說你拿着刀子要閹了丁世佳?”

“是啊。”史雨點點頭:“可惜這小子跑得快,沒讓我得手!”

“原來......”梁翔宇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誰要是追到史雨這朵校花,只怕是禍不是福:“傳說是真的。”

“恨我當初瞎了眼......”史雨說著,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早沒看清楚丁世佳原來是這種人,後悔死了!”

“這麼說,你們兩個......當時只做了一半?”

“恐怕連一半都不到吧......”史雨琢磨了一下,很認真地回答道:“幸虧我當時反應及時,否則就被那小子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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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成有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光是應付各路媒體的採訪,就要花去一大半的工作時間。正常工作全被耽誤下來,他只能加班加點。

不過,不管在忙着什麼,他的腦袋裡始終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應該如何解釋賽家鑫這個案子。儘管他之前的那番發言,在網上遭受了諸多抨擊,但他絲毫不覺得這個案子有多麼的荒唐和糊塗。

昨天晚上沒回家,他在辦公室熬了一夜,早晨時給妻子打了個電話,卻沒人接。接下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他不住地打電話,妻子始終不接。

“怎麼回事?”許成有的心裡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打算回家去看看。這個時候,秘書敲了敲門,走進來說道:“王局長來了。”

許成有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問道:“哪個王局長?”

“市局的。”

一般所謂“市局”,通常都指警局,而不是其他什麼“局”的市級衙門。市局一把手是不能怠慢的,許成有趕緊吩咐道:“快讓他進來吧。”

王局長戴着一副很古怪的表情走了進來,也不用許成有招呼,直接坐了下來:“耽誤你一點時間.......”

“王局客氣了。”許成有哈哈大笑幾聲:“我這裡的大門向你敞開,你隨時都可以來。”

“是嗎。”儘管許成有的話說得非常客氣,王局長卻沒有領情的意思,一張臉始終陰沉着:“多謝許院長能這麼說。”

許成有終於發現有點不對勁,試探着問道:“你有事?”

“那個......老許啊......”王局長咳嗽了兩聲,隨後緩緩說道:“你先坐下來.......”

“你先說,到底有什麼事?”

“你先坐。”

“你不說,我怎麼坐得踏實?”

“那個......老許啊,你聽我慢慢說......”王局長一邊琢磨着合適的措辭,一邊緩緩說道:“無論如何,都要保持情緒穩定......”

許成有的臉色登時變了:“你到底什麼意思?”

“你的妻子......是不是開了一家飯店,叫天天農家樂?”

“對。”許成有打量着王局長的神色,緩緩說道:“她沒工作,就開了這麼家飯店.......”

“你家孩子......這幾天一直和她在一起?”

“對,現在幼兒園放假了,我老婆一邊做着生意,一邊還要照顧他......”費力地吞了口口水,許成有試探着問道:“雖然說,公務員不許經商,可沒說家人也不許啊,我這不會犯了什麼錯誤吧?”

“不是。”王局長緩緩地搖了搖頭:“今天早晨,我們局來了一個年輕人投案自首,說是.......他說殺了一家飯店的老闆及其孩子。我們去現場勘察過,發現正是你家的飯店.......”

王局長剛才說了好幾遍,許成有都沒坐下來。等到這句話說完,許成有撲通一聲坐到了椅子上,目光傻傻地看着王局長。過了許久,他乾笑兩聲:“老王啊,你什麼時候學會開玩笑了......這個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開玩笑。”王局長嘆了一口氣:“技術人員發現,現場有搏鬥過的痕迹。犯罪嫌疑人還提供了兩件血衣和一把刀,經過檢驗表明,血衣上的血跡真是你太太和孩子的。至於那把刀,則有過很明顯的劈砍,應該是分屍用的.......”

許成有傻傻地坐在那裡,片刻之後,嚎啕大哭起來。王局長想要過去勸,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坐在那裡無奈地看着。

哭聲很快驚動了其他工作人員,紛紛向院長辦公室走過來。辦公室的門沒有關,他們站在外面向里小心張望着。

正常來講,領導辦公室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要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但這一次,這些人不知道為什麼,留在門外不肯離開。可能是他們看到王局長一身警服、表情莊重,已經隱隱意識到了什麼。

王局長沒有驅散這些人,只是勸了一句:“老許啊......事情已經這樣了,傷心也沒有用。”

“你說得簡單!”許成有豁然站起,一邊拍着桌子,一邊吼道:“被人殺了全家的又不是你!”

“我理解你的情緒,但人死不能復生,如何給死者操辦後事,才是我們需要做的......”頓了頓,王局長緩緩說道:“更重要的是,犯罪嫌疑人現在已經被關了起來,我們完全可以給你的家人報仇!”

“對,有犯罪嫌疑人.......”許成有不顧眼淚滾滾而落,看着王局長,近乎咆哮着說道:“我要判他死刑!我一定要讓他死!馬上給檢察院打個招呼,讓他們儘快提起訴訟!”

“老許啊,我來這裡,就是要和你說這件事......”王局長明知道,自己的意見可能根本不被採納,但是為了公檢法系統的整體利益,還是要把話說出來:“這個案子急不得......”

許成有已經被悲痛摧毀了理智,沒有思考為什麼,幾個箭步竄過去,揪住了王局長的衣領:“你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要給殺人犯開脫?你和那個殺人犯到底是什麼關係?”

王局長沒有掙扎,耐心地解釋道:“這個案子一旦正式公訴,肯定會被輿論知道,引起廣泛關注。要是平常時候也就算了,但別忘了你眼下正辦的那個案子......”

許成有愣住了,片刻後冷靜了下來,因為王局長的話提醒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比老婆孩子的性命都重要上百倍。

那就是許成有頭上的烏紗帽。

賽家鑫的案子傳出來之後,雖然最高法和國家新聞機構全力維護高院的面子,要求社會輿論尊重法官作出的決定,但在私下裡卻也有很多人表達了不滿。

據說在最高法的一次內部會議上,有好幾位領導指責這邊的高院昏聵無能,讓整個司法系統都跟着遭受抨擊,蒙受了巨大的輿論壓力。

現在賽家鑫案已經進入複查,最後到底怎麼判,目前還沒有定論。但如果這一次真的搞出事端來,最高法倒是不會馬上降罪,卻很有可能過段時間隨便找個什麼借口,讓許成有離開現在的這個位子。可能是明升實降,也可能是平級調到一個清閑崗位,無論哪一種都不是許成有想要的。

現在這個高院院長的位子肥得流油,許成有可不想離開。

“都出去,看什麼看!”許成有放開王局長,衝著門外的人怒吼了一聲,隨後用力摔上了辦公室的門。

“現在之計......”王局長終於鬆了一口氣,緩緩地坐了下來:“那就是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