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滄並不自私,自己既然能做這種事,就不應該對別人同樣的行為感到驚訝。只是這個陳默到底是不是教廷的人,凌滄還是吃不準。
見凌滄一時沒有說話,陳默突然問了一句:“大人,您作為高級神職人員,難道不知道教廷的安排和計劃?”
雖然並非沒有實權,不過這個阿德里安長老的位子,還是多少帶些榮譽性質。凌滄不想讓陳默知道,自己與教廷之間沒有太多聯繫,也不想說出來自己這個職位到底是怎麼來的:“我是否知道,不需要向你交代,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對不起,長老大人,是屬下突兀了。但是......”陳默探起頭看着凌滄,小心翼翼地說道:“有個問題我很想搞清楚。”
“什麼?”凌滄有些想笑,這個陳默還真不白給,竟然反過來質問自己了。
“教廷素來不踏足華夏,只是在最近這些年才有了些活動,不過由於各方面因素,還是很謹慎。所以到目前為止,教廷在華夏最高級別的人員,也不過就是主教......”頓了頓,陳默輕聲問道:“我很想知道您這位長老是怎麼來到華夏的!”
“我沒必要向你解釋。”頓了頓,凌滄冷冷提醒道:“還有,我現在很懷疑,你到底是否真得到了教廷的委派!”
“長老可以去調查。”
“我會和教廷聯繫查證的。”緩緩掃視了一圈,凌滄用不容置疑地口吻說道:“在我得到教廷的反饋之前,你要暫停一切活動。”
陳默沒有說話,凌滄拉起蔣文萱的手,直接離開了。
回到了車裡,蔣文萱連珠炮般的提問起來:“你什麼時候開始信教了?你怎麼成了教廷的人?長老到底是個什麼官?是不是很大?.......”
“我用一句話回答你的所有問題吧——機緣巧合。”頓了頓,凌滄接著說道:“先別說我,說說你吧......”
“我?”蔣文萱怔了一下:“我怎麼了?”
“你馬上回家,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出門,還有,讓你哥哥多派些人手保護家裡.......”深深吸了口氣,凌滄不無憂慮地說:“我很擔心陳默會對你不利!”
“他......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神職人員,應該不會作惡吧?!”
“神職人員也是有好有壞,偌大的教廷不可能是一片凈土,肯定會有些敗類分子.......”凌滄沒有把內心的推測完全說出來,如果陳默真是教廷的人,一切倒還好辦了,可以在軌道上有秩序的解決。但是,陳默更有可能來自其他某種勢力,比如光明會,如果是這樣,麻煩就大了。
蔣文萱掃望了一眼凌滄,覺得這個小屁孩突然之間成熟了不少:“好吧,我這就回去......”
凌滄送走了蔣文萱,馬上去找李平偉:“有一個叫陳默的,是不是教廷的人?”
教廷都向華夏派遣了什麼人,凌滄覺得李平偉肯定知道。然而出乎意料都是,李平偉既沒有給出肯定的答覆,也沒有否認,而是一臉的茫然:“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
“長老,您忘了,我們屬於第十聖部......”李平偉略有些尷尬地解釋了起來:“傳教是第七聖部——傳信部的工作。另外,教廷還有第三聖部——東方部,專門負責東方地區的事務,和華夏也扯得上關係。我們第十聖部屬於秘密存在,平常與其他聖部沒有聯繫,也不知道他們的工作內容。”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其他聖部在華夏有沒有活動,我們第十聖部根本無從了解。”
“是的。”點點頭,李平偉詳細解釋道:“我們只是知道,教廷過去不來華夏,但在近期是否調整了政策,不是可知之數。”
“能向其他聖部了解一下嗎?”
“不行。”李平偉搖搖頭:“由於我們是秘密機構,所以不能隨便與其他聖部聯繫。事實上,其他聖部的大多數人,也不知道我們第十聖部的存在。而且教廷有一整套規章制度,任何事務都要逐級處理,絕對不可僭越不同部門和上下級。”
“那應該怎麼辦?”
“我會向部里打一個報告,然後部里會上報樞機。接下來,樞機會做出答覆,由部里反饋給我們。不過......”苦笑兩聲,李平偉很無奈地說:“這個過程需要一些時間。”
凌滄算是聽出來了,教廷頗有些官僚主義作風,可想要查證陳默的身份,這又是唯一的方法。不過另一方面,李平偉倒講出了一些教廷的情況,如果凌滄之前能有所了解,完全可以從陳默那裡套出更多的信息。
凌滄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隨口問道:“對了,其他聖部有異能者嗎?”
“也有,不過很少,教廷的多數異能者都在我們第十聖部。對了,見鬼......”李平偉拍了一下額頭,突然想起來:“我差點忘了,第三聖部的一位主教剛剛調到第十聖部,部里決定讓他到華夏協助長老你工作,過幾天就要來報道了。第三聖部在華夏是不是有活動,到時候直接問他就行了。”
很顯然,教廷越來越重視華夏,否則不可能接連派人過來,凌滄於是又問了一句:“他是什麼人?西方?還是東方?”
“第三聖部是東方部,絕大多數成員都是東方人。這位主教是海外華裔,中文名字叫羅純。”
“那好吧。”凌滄點點頭:“就等他來報道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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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文萱回到家裡後,直接被蔣明賢叫到了書房:“你是不是又去參加那個組織的活動了?”
“是啊。”蔣文萱點點頭:“不過我決定了,再也不去了!”
“最好這樣,我叫你來就是要和你談這件事......”蔣明賢站起身,關上了書房的門,這才接著說道:“我剛剛得到了消息,國家高層目前正在徹查國外宗教勢力的滲透。我一直懷疑那裡屬於非法組織,你如果繼續去參加活動,很可能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不用懷疑了,我很肯定的告訴你,那裡就是非法的......”蔣文萱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不無憂慮地說:“幸虧遇到凌滄,否則我還不得被那些人纏上......”
“嗯,你確實很幸運,又遇到凌滄.......”頓了頓,蔣明賢接着道:“也可以說,是凌滄又幫了我們!”
“話說,這個凌滄也真夠神奇的了,你知道嗎,他竟然在教廷混了個職務,叫阿什麼玩意長老......”蔣文萱歪着頭,很奇怪地說:“從來也沒聽說他去過梵蒂岡啊?!”
“非得去梵蒂岡,才能當教廷的官嗎?”蔣明賢笑着搖了搖頭,接着又道:“或許教廷因為某些原因,想要把凌滄爭取過去,所以派人到華夏來冊封。”
凌滄的身世已經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蔣明賢現在所掌握到的,不比童崢嶸少。不過知道得太多,未必是什麼好事,所以蔣明賢沒有說出來。蔣文萱聽到這句話,當即不屑地搖了搖頭:“切,他不就是擅長打架嗎,還有什麼其他本事需要人家過來統戰?!”
“這很難說......”蔣明賢沒有分辨,只是告訴妹妹:“不管怎麼說,這幾天你最好深居簡出,防止被那邊的人找麻煩。”
蔣文萱生性好動,哪裡是閑得住的人。總在家裡貓着,會讓她如百抓撓心般難受。即便險被菊水會綁架之後,她都敢不帶保鏢,一個人溜出去玩。不過這一次,她感受到陳默的身上似乎有一種難以抗拒的力量,因而意識到眼下的事情非同小可:“哦,知道了......”
“好了,你在家陪布丁吧,我要出去了。”
“幹嘛去?”
“忙世紀能源的事情。”雖然提起眼下繁忙的工作,蔣明賢的神情顯得有些疲累,同時卻也感到非常興奮:“工程差不多竣工,再過幾天,可能就要進行第一次試驗了。”
“試驗?”蔣文萱不太明白:“都已經有技術了,幹嘛還要試驗?”
“哎,妹妹啊,你把問題看得太簡單了.......”蔣明賢苦笑着搖了搖頭:“凌滄的技術在理論上行得通,但也只是在理論上,而且還是宏觀上的,並不包括細節。想要真正付諸實踐,需要經過大量的試驗,不斷尋找和發現細節上的問題,逐步加以修正。何況這個項目那麼龐大,涉及到數種關鍵性設備,每種設備的造價都以億計。”
“這麼麻煩?”
“當然,中科院前幾天派了一大批科學家,到設施那裡考察和研究。最後他們一致認定,僅僅是初期的設備運行,就至少要試驗兩三個月。”頓了頓,蔣明賢多少有些無奈地說道;“畢竟,熱核發電在人類歷史上,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可以說前無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