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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藤浩,你......”凌滄剛才已經悄悄取出一把飛刀,此時卻不敢打過去,只得緊緊攥在手裡,越來越緊,直到手指感到一陣陣抽搐。

“凌滄,怎麼樣,害怕了吧?”近藤浩不斷狂笑着,樣子看起來有些癲狂:“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不想把你怎麼樣......”凌滄只得讓步了:“說吧,怎麼能讓你放過他們,我照做就是。”

特種旅和03旅已經跟了進來,但看到眼前的場景,誰也沒敢靠前。

近藤浩指了指這些人,告訴凌滄:“先讓他們都退出去。”

“聽到了?”凌滄轉回身,緩緩地告訴眾人:“都出去吧!”

特種旅立即服從了命令,吳淚卻猶疑着說道:“其他人質怎麼辦?”

“如果他們兩個死了......”凌滄用低至不可聞地聲音說道:“就算其他人質救出來,也沒有意義。”

“可我接到的命令是,如果不能救出所有人質,至少要保證多數人質的安全!”

“沒有可是!”凌滄用不容質疑地口吻命令道:“馬上出去!”

吳淚猶豫了一下,還是帶着人退出去了。一時之間,房間里又變成了凌滄與近藤浩兩個人的對峙,凌滄冷冷地問:“你想要怎麼樣?”

“你剛才打得我挺痛!”近藤浩捂着傷處,狂笑着說:“我要你扎自己一刀!”

“你.......”凌滄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你夠狠!”

“我當然夠狠!”近藤浩說著,在梁翔宇的肩膀上又刺了一刀。

這兩刀都不深,不足以致命,顯然近藤浩是想把遊戲長時間的玩下去。

梁翔宇再次劇烈地顫抖起來,渾身不住地冒冷汗,很快浸透衣服。鐵椅在他的掙扎之下,發出輕微的“咯吱吱”聲,幾乎要走了形。

片刻後,梁翔宇翻翻白眼,昏死過去。

凌滄看着梁翔宇,回想起了很多往事。

自己剛到一中的時候,被其他學生看不起,只有不多幾個願意和自己交往。凌滄依然記得,梁翔宇那天走過來,大大咧咧地對自己說:“凌滄,新同學,有兩件事找你。”

他告訴自己要選一個社團加入,然後還讓自己去當晚的聚會。正是在這次聚會上,大家與京城白公子的手下發生衝突,梁翔宇一直並肩站在自己身邊。

後來,大家經常出去玩,還曾經偷考題、逛賭場,一起做了很多事情,建立起了牢固的友誼。

梁翔宇從來沒有因為家境顯赫,而對自己有任何輕視,正相反,還在很多事情上幫了自己,比如自己當初申請入住學生公寓的時候。

正是因為他和周子彤這干朋友的出現,讓凌滄在一中這座貴族學校的生活,不是那麼的孤單。也讓凌滄意識到,並不是所有人都長着一雙勢利眼,終歸還是有很多人帶着友善去看待別人。

朋友,或者更應該說兄弟,像自己的女人一樣重要。如果沒有了他們,自己只是孤家寡人。

想到這些,凌滄拿起飛刀,衝著自己的腹部刺了下去。

一抹鮮血噴洒出來,凌滄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卻始終屹立不動:“滿意了?”

“不滿意!”近藤浩再次狂笑起來:“再來一刀!”

“這樣呢?”凌滄又刺了一刀,鮮血湧出,順着褲腿流淌下來,把整個下半身染成一片暗紅。

梁翔宇已經醒過來,和周子彤看到眼前一幕,暫時忘記了自己的痛苦和驚恐,湧出了淚花。

“凌滄,夠義氣,夠兄弟!”近藤浩嘉許點了點頭:“可惜,我們是敵人,如果是朋友該多好!”

凌滄一字一頓地說道:“和我做朋友,你不配!”

“那麼我配做你的主人吧?!”

“什麼?”

“跪下!”近藤浩指着凌滄的腳下,喝道:“然後說——對不起,主人,我錯了!”

凌滄聽到這話,幾乎忘記了疼痛:“你丫的變態吧?!”

“少廢話,趕緊跪下!”

“你還是殺了我好了!”凌滄斬釘截鐵地說告訴近藤浩:“你們東瀛人喜歡下跪,但我們華夏人不一樣,我們有句話——男兒膝下有黃金!”

“就算有白金,今天你也得跪!”近藤浩說著,又舉起了短刀:“否則我就把你朋友身上的肉一片片地割下來!”

“如果你敢這麼做,我保證你死得更慘!”

“我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已經不怕死了!”

“是嗎,那麼到時候,你可千萬別求饒!”

“你也別替你的朋友求饒!”近藤浩說著,又揮舞了幾下短刀,不過沒刺下去:“怎麼樣,是不是害怕?”

凌滄注視着近藤浩,許久之後長嘆了一口氣:“你贏了......”

“我當然贏了,這一次我終於贏了!”近藤浩抬起短刀,顫抖着指向凌滄道:“你忘了嗎,那天在體育館,你如何讓我跪下,還給你磕頭!”

“我真的沒想到你會翻盤!”

“那就跪下!”

“不!”凌滄果斷地搖搖頭,隨後把飛刀架到脖子上:“我寧可死,也不會跪!”

“那我就殺了你的朋友!”

“放心,我會死在他們前面......”凌滄微微一笑,把飛刀割進脖子些許:“這樣我看不到你做了些什麼,而且你虐待他們也沒了什麼意義了!”

飛刀還沒有觸及要害,凌滄暫時不會死。但這種疼痛卻相當劇烈,凌滄猛地哆嗦了一下,差一點癱倒在地。

鮮血從脖頸噴湧出來,沾滿了上衣,讓凌滄變成了血人。

梁翔宇和周子彤拚命掙紮起來,好像想要說些什麼,但發出來的只是一連串含混不清的聲音。

近藤浩看着凌滄,傻在當場,許久之後訥訥說了一句:“你......夠狠!”

“沒有人可以讓我跪......”凌滄剛一張嘴,一股血沫從喉嚨里噴湧出來:“你也不行!”

“你......”

“我的膝蓋是不會打彎的,也永遠不會觸到地面......”凌滄劇烈地咳嗽了幾下,血沫湧出來更多了:“想讓我倒下,除非讓我死!”

一個很多人都必須承認的事實是,東瀛人固然殘忍,卻也很勇敢。他們對別人沒有同情,對自己也沒有憐憫,否則不會發明切腹這樣變態的自殺方法。

不過,為了減輕痛苦,切腹通常會有人介錯,也就是在適當的時候砍下切腹者的腦袋。多數切腹者之前還會大量飲酒以麻痹神經,而且把刀子剛剛切進腹部,介錯就會把刀揮下來,所以感受不到太多的痛苦。

只有不多的人才有足夠的勇氣和毅力,完全以切腹而死。比如近藤雄一,更是採用了最極端的隱腹法。

凌滄的這種做法,與切腹已經差不多了,只怕還要更殘酷一些。因為頸部關乎頭部供血,如果頭部不能有血液帶來足夠的氧,會產生意識混亂和眩暈,進而身體會失去控制。

凌滄此時仍然屹立不動,所需要的不止是勇氣和毅力,更需要堅強的維持頭腦清醒。

東瀛人很崇敬英雄,所以在那場侵略華夏的戰爭中,東瀛軍人給很多華夏軍人樹碑。儘管雙方是敵人,但東瀛軍人佩服這些華夏軍人的作為。

近藤浩被打動了,有些冷靜下來,衝著凌滄深深鞠了一躬,說了一句含混不清的話。

凌滄此時失血過多,頭腦一陣陣眩暈,身體隨之也麻木了。有好幾次,凌滄差點摔倒在地,卻用堅強的毅力重新站穩:“近藤浩,我可以死,但我保證,你不會活着走出這間屋子!”

“有你這樣的人陪葬......”近藤浩說到這裡,竟然把短刀調轉過來,對準了自己的腹部:“我死也是值得的了!”

“看來我們一樣......”凌滄凄然笑了:“都不願意死在對手的手裡!”

“沒錯。”頓了頓,近藤浩又道:“更何況,菊水會已經瀕臨覆滅,這些人質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如果這個希望破滅,菊水會再無翻身之日!”

“可你們已經輸了,我的人已經團團包圍這裡,所有的人質都會救走!所有的菊水會,也都逃不掉!”

“我知道。”近藤浩突然笑了,不過不像剛才那樣瘋狂,看起來很是淡然:“我也要告訴你,這棟樓里,已經裝滿了炸藥。只要我一死,炸藥馬上會被引發,到時候玉石俱焚!”

“我不得不告訴你,你錯了......”凌滄艱難地搖搖頭:“我不關心這些人質的死活,我所要的只是這些人質,不會被你們利用!”

“是嗎。”近藤浩微微頷首:“不過你要失望了,他們已經簽下了很多合同,這些都是沒有辦法挽回的!”

“我承認,你們大大賺了一票,不過......”凌滄笑着搖搖頭:“我還是需要他們不再造成更多的損失!留在你的手裡,還不如全死!”

“看來你也挺狠!”

“我是夠狠,不過有一點和你不同,那就是我很在乎我身邊的人。”

“而對於我......”近藤浩接着凌滄的話說了下去,一時間,兩人竟好像心有靈犀一般:“只要可以達成我們的事業,任何犧牲都是可以接受的!父親死了,所有的親人朋友都死了,但是我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