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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修行團體的集體來訪讓中日高層視線頓時聚集了起來,神經也緊跟着高度緊繃。

建國幾十年來,中日佛法界由於同根同源,一衣帶水的關係,兩者之間倒是經常有大規模的互相訪問,尤其是近年來日本佛教門派進行的一系列大規模朝聖活動頗為頻繁。

自從一九八四年開始,日本真言宗每年幾乎都有信徒來訪中國,或者進行佛法交流,或者旅遊,或者進行朝聖活動。

其中比較有影響規模的是2004年日本真言宗組織規模約為三百五十人的訪問團體登陸福建並前往弘法大師曾經居住過的福建開元寺中進行朝聖;另外2010年10月,日本高野山大學與香港中華密教學會共同舉行了大規模的佛法交流活動,帶領中國香港、台灣及日本的信眾共同重走空海入唐聖地巡禮之路,取得極大迴響。2011年4月9日,高野山真言密宗清涼院住持慈圓法師再次發起“重走弘法大師入唐之路”的朝聖活動,引得中日修行界的共同矚目。

不僅是真言宗,無論是凈土宗、天台宗,法華宗又或者是其他的日本佛教門派,都與中華佛教修行界有着頗深的交流和往來。

對於中日高層來說,這種活動按理來說,不過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但是,日本修行界各門各派混雜在一起打着友好交流的旗幟前往中國,這卻是開天闢地的頭一遭,雖然中日高層也相信這幫修行人不會自取滅亡的弄出什麼翻天覆地的事情來,但這樣一幫大修行人大搖大擺的跑來跑去,卻不由得不讓他們緊張萬分。

日本修行界在日本政壇的滲入極深,因此日本高層也無法組織這群大修行人氣勢洶洶的殺到支那腹地,無奈之下,他們只好暗地裡與中國高層打了個招呼:老大,我們這裡的修行人有點調皮,要集體到你們那裡玩一玩,要是他們和你們當地的修行人發生了什麼衝突,那可不關我們的事情!

天朝對於修行界向來是明裡放鬆,暗地監控的策略,他們雖然心中警惕,但嘴上卻答應得十分有天朝氣度:“放心,我們中日向來互相是友邦鄰里,不會發生什麼衝突的。睦鄰友好,和諧穩定才是主旋律嘛!”

可放下電話,中方高層便極為嚴厲的下了死命令,絕對不允許雙方之間有任何形式的摩擦發生,否則出了什麼事情,破壞了當前大好的和諧社會以及穩定局面,後果自負!

這一道命令可把中華宗教理事會的一幫官老爺們愁壞了,這些年來他們一直保持着非常低調的姿態,唯恐更多的出現在世俗凡人們的面前,從而給高層們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可這下好了,這幫日本鬼子真是吃錯藥了,居然不分門派,不分信仰的組團來中華,這,這要如何接待?

前一陣子日本修行界鬧出來的醜聞雖然被控制得非常嚴厲,但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消息傳到了這些官老爺們的耳中,一開始他們還有些幸災樂禍,可很快暴走的日本修行界就讓他們笑不出來了。

為了應對這個情況,理事會緊急召開了會議,各大修行門派的代表們齊聚一堂,愁眉苦臉的商議着如何應對這個難關。

這些代表們大多都曾經是修行界各門各派的佼佼者,甚至絕大多數都是各大門派的嫡親,他們原本都是銳氣十足的修行者,可官做得時間長了,沾染了一身的官僚氣息,說起話來套話十足,官話連篇,會議開了一整天也是死氣四溢,暮氣沉沉,怎麼也商討不出一個結果來。

商議來商議去,一群修行界中的官僚,官場中的修行人大眼瞪小眼,渾然沒個主意,這下主持會議的理事會秘書長劉春平頓時有些惱了,他一拍桌子,喝道:“事情都是你們惹出來的,怎麼收拾難道你們一個人都沒有辦法嗎?”

這位劉春平長得肥頭大耳,腦滿腸肥的樣子,一副地地道道的官僚主義模樣,他肥厚的手掌一巴掌拍在桌上,頓時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

離他最近的一個中年人在茶杯即將摔倒的瞬間,閃電般出手,扶穩了茶杯,低聲笑道:“劉秘書長,你別著急,這個事情其實跟我們也沒關係啊,不是我們惹出來的。是,是那個李雲東惹出來的事情啊!”

劉春平幾年前橋樑豆腐渣工程案事發後,他就被發配到這種“官場邊疆”的職位上來了,他雖然官不大,但他可算得上是官場的老油條了,自然事先早就已經對整個事件了解得頗為透徹,當然知道這李雲東是何許人也。

他這個職位說起來雖然唬人,可有名無實,是窮缺中的窮缺,清水衙門中的清水衙門,甚至比一個縣委的秘書長職權都要小一些,儘管說起來也算得上是一個京官兒,可人家李雲東背後都有誰的影子?

李元博,周克強!

這可都是封疆大吏!

要再往後退兩百年,這都是手握生殺大權的總督、巡撫級別的人物,而自己呢?充其量只不過是禮部的一個小貨色,連門下侍郎都算不上!

再說了,官場勢力盤根錯節,複雜得一塌糊塗,李元博和周克強身後又站的什麼人,劉春平想想都要打冷戰,這哪裡是他能招惹的角色?

這中年人不提還好,一提之下,頓時越發的惱怒,他也不領這個人幫他扶穩茶杯的好,一鼓自己的魚泡眼,喝道:“廢話,現在重點討論的是如何處理,如何解決,追究問題有什麼用!”

他這一番話說得其他門派的代表們面面相覷,心中暗自腹誹:剛才不是你先扯起來的么?哼,說好也是你,說歹也是你!

但各門各派的這些代表們在官場上打滾時間長了,一個個都變得油滑得不行,他們心中雖然不快,卻也都安安穩穩的做起了縮頭烏龜,沒有一個人肯做這個槍打出頭鳥的事情。

劉春平眼見眾人都像鋸了最】好o嘴的葫蘆一樣,悶聲不哼,他越發的不悅:“怎麼都啞巴了?平時不是都很能說的嗎?喂,青陽道長!你以前不是老跟我吹噓你們全真龍門派怎麼樣怎麼樣的嗎?怎麼這個時候不肯出頭了?”

坐在他旁邊的青陽道長正是之前幫他扶穩茶杯的中年人,他神色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劉秘書長,這個事情太大,光靠我們也挑不起這個大梁啊?要不您問一下正一教的意見?”

正一教的代表是地火真人張靈的伯伯,名叫張顯聖,雖然已經八十餘歲,可是看起來與四十餘歲的人沒有什麼區別,耳聰目明,身體健壯,疾步如飛,但他聽見青陽道長這麼一說,心中大罵之餘,立刻裝起老態龍鐘的樣子,彷彿耳朵這一剎那就聾了:“啊?你們剛才說什麼?”

其他門派的修行人見他裝聾作啞,心中暗自好笑,劉春平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竅,他惱羞成怒的說道:“你們都不說是吧?那好!那我就自己做主了!”

其他門派的代表們頓時鬆了一口氣,紛紛恭維道:“劉秘書長,你出的主意一定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