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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琉皺了皺眉頭,把眼前晃悠就快要戳到眼睛裡的手指打開,說道:“我可沒有二位這麼好的興緻,倒是你,想象力是不是太豐富了點?我還沒有說不小心看到了髒東西,要去洗洗眼睛,你跳腳什麼跳腳?”又指了指貼在冰箱上的合租條約,說道:“房東當時的約法三章,恐怕二位已經忘了個乾淨,既然這樣,我明天會適時提醒一下房東的。”

那女生一直看海琉不爽,她跟男朋友都是才畢業的大學生,第一次來看房子的時候,就看中了海琉現在的那個房間,不過因為家裡打給她租房子的錢都被她花了,所以交定金交的晚了點,那房間就被海琉先選了。

他們倆前一段時間因為找工作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對男朋友的態度不好,沒成想男朋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跟海琉成了朋友,在她面前誇什麼海琉多好多好,她就看海琉更不爽了。

聽到海琉說要找房東,她有些慌亂,因為之前租房子的時候,房東特意問了她有沒有男朋友,房東在知道她有男朋友的時候跟她約法三章,床上運動除了床,不能再去其他地方,要是被發現,就直接退租。

他們才開始工作,沒有錢也沒有精力再去找一個房子,原本今晚意亂情迷,看海琉沒回來就準備在客廳來一發,哪裡知道海琉回來了。

“你別太囂張。”女生說完這句話,就被男生拉回了房間。

海琉嘆了口氣,走進房間躺到床上,抱過被子蓋住了臉,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先是陸修煜,又是這個奇葩,最近是不是水逆啊?

關上門,海琉把包里的紅包拿出來,打開仔細一數,足足八千。拿着手裡的一沓錢甩了甩,怪不得那麼多人都想去陸修煜點的台,連莉莉絲都如此。出手這麼闊綽,又沒有其他要求,錢來的這麼容易,誰不喜歡啊。

把錢放進衣服箱子最裡面,拿上睡衣,就朝着浴室走去,心裡想着明天把錢拿去存了,放在這裡總覺得心裡不安。

等到海琉從浴室出來,走到房間就覺得不對,屋子裡有股怪味兒,走進去一看,棉被上床上,甚至她的衣櫃里,全被潑上了餿水。北方的房間,這個時候已經開始供暖了,在熱氣的熏蒸下,這味道讓人幾欲作嘔。

趕緊走到箱子邊,顧不得上面沾滿了菜葉,摸到紅包還好好的在箱子最下面,海琉才鬆了口氣。

海琉找到帆布包,錢夾里那四千塊現金和一張銀行卡已經不見了,這些可以說是海琉所有的積蓄,把剛剛掏出來的紅包放進帆布包里,還好這些錢還沒有放到錢夾里。海琉已經差不多想到這是誰幹的好事了。

好不容易在衣櫃里找了一身沒有被波及到的衣服穿上,出房門的時候看到在房間角落裡面放着的熱水壺,深吸一口氣,上前將熱水壺拿到手裡。

穿過還帶着奇怪腥膻味道的客廳,海琉敲開關的嚴嚴實實的門,手裡捏着的**塞硌的手心生疼,但都比不上她眼裡閃動的憤怒的光。

門從裡面打開了,開門的是那個男生,看到海琉,臉上帶着些驚訝的樣子,大概是想到剛剛的烏龍,羞澀的朝海琉笑了笑,問到:“海琉,你怎麼來了?”

海琉看他一眼,推開的按着的門就向裡面走。那女的正在床上玩兒手機,聽到動靜抬起頭看向海琉,眼裡囂張的意味不減,說:“喲,怎麼窮酸來了?”

“那你是承認我的錢就是你拿的了?”海琉按下手裡的手機,進來之前她就已經設置好了錄音機。

“是我拿的又怎麼樣?怎麼,你嚇到我們,難道不應該給一點兒精神損失費?”挑釁的看過來。

男生聽到這話,走過來緊張的說道:“微微,你真的拿人家的錢了?”

“是又怎麼樣?”

海琉點點頭,很好,很好。按下手裡的手機,朝女生說道:“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條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方法搶劫公私財物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有下列情形之一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

看向明顯有些慌亂的女生,海琉挑挑眉,說道:“你想試試看嗎?”

男生明顯急了,他現在就在律師事務所裡面工作,趕緊上前走到海琉面前說道:“海琉,她也是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她拿了你多少錢?我給你好不好?”

海琉嗤笑,這麼好的男人配這女人真是瞎了眼。

女聲赤腳走下來,走到她面前,海琉挑眉,喲,這是幾個意思。那女生掄起手,就要朝海琉臉上打來,海琉扔掉手裡的**塞,準確的抓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向上把手裡的拎着的熱水**狠狠的摜在地上,順勢把拉着的手腕往自己方向扯了一把。

女生剛好踩在滾燙的開水上,夾雜着碎掉的玻璃渣,頓時痛的呼出聲,男生呆了一呆,趕緊上前抱起女生,看向海琉的臉上明顯帶着不認同。

海琉退後一步,舉起手裡的手機說道:“這裡是我們對話的全部錄音,金尊玉貴的女士先生,我們法庭上見。”

說罷,不顧男生在身後的呼喊,離開了房間。離開出租屋,關門的聲音叫醒了外面的聲控燈,孤零零的身影回頭看了一眼屋內,即使這昏黃的燈光照耀下的房間再溫暖,也不是自己的家。

海琉嘆了口氣,走下樓。

按亮手機屏幕,這麼一通鬧下來已經是半夜三點了。這附近都是老城區,沒有什麼旅社酒店,連路邊的路燈都是時隱時現的,想着住酒店現在到下午兩點,最少都要兩百,不划算,嘆了口氣,海琉走到附近的公園裡面的長椅上坐着。

好在國內的公園沒有什麼流浪漢之類的存在,海琉抱緊手裡的帆布包,這裡面算是她的全部家當了。

城市裡面的霓虹燈涼過天上的星星,北方深秋的夜晚冷的讓人懷疑人生,幸好出門的時候穿了大棉襖,海琉有些好笑的想到。

又想到自己把暖水**扔到地上的時候那女生的樣子,切,不過是個狐假虎威的傻子,海琉打開錄音機把剛剛的錄音回放了一遍,那女生囂張的聲音清晰的傳來。只要有這個錄音在手裡,至少可以有幾天清閑日子過。至於到底要不要真的告他們,那可就要看她的心情了。

窮酸嗎?昏黃路燈下面飛過飛蟲,是啊,窮酸。她從小生活在農村,吃的最多的就是臘肉,城裡的牛排啊,肯德基啊她見都沒見過。而到城裡來打工,最直白的目的不也是掙錢嗎?

她捨不得多花一分錢,連做電三輪的錢都是省了又省,因為娛樂城離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遠了,稍微近一點兒的地方房租又貴,不坐車走都要走一個多小時。但想到家裡的父母,她又覺得這樣做是值得的,只要掙了錢就可以回去,給爸爸把手術做了,這樣她再出來的時候,就不用這麼節省了。

可以跟其他人一樣,買漂亮的衣服,買好吃的東西,去看電影,去遊樂園。

她只吃過一次肯德基,是天上人間的小姐妹買來的,那滋味兒她回味了好幾天。

深吸一口氣,寒風如同凜冽的刀子劃在氣管里,但海琉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冷冷的,並不溫暖,卻可以讓人清醒,讓她看清楚自己現在到底在做什麼,為了什麼而做,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最終迷失在這條路上。

海琉在長椅上,抱着她的帆布包,迷迷糊糊的到了天亮,外面傳來清掃大街的聲音,海琉迷濛的張開眼。

一夜之間,街邊的法國梧桐落了滿地,遍地金黃,混着掃動落葉的“沙沙”聲,街角早餐店的豆漿油條味兒,海琉站起身,敲敲僵硬的腰,總算也不算白在外面呆一晚。

海琉找了個早餐店,囫圇的吃了早餐,胃裡有熱燙的豆漿,她眯着眼睛咬着豆漿,昨晚包圍在身邊的寒氣似乎已經消散個乾淨,明明是沒有溫度的晨光,卻讓人覺得溫暖無比。

她找了一家銀行,把錢存進去。看着手中打印的回執單,海琉鬆了口氣,錢,能帶給人的安全感不是開玩笑的。

想到那個給紅包的人,想到他囂張的面容,海琉搖搖頭,瞎想些什麼呢?

天上人間因為經營性質,所以一般是下午才開門,海琉找了個肯德基,看菜單看了好久,才下決心一般點了個煙熏鱈魚堡,在這裡呆到了下午兩點,才做了個電三輪一蹦一蹦的去到天上人間。

不同於大多數天上人間裡面的小姐妹,都是在外面化妝或者在場子裡面化妝,海琉一般是自己化妝,因為不論是在外面化妝還是在場子裡面化妝,都不可避免的要花錢。每次化妝都要50塊的化妝費,海琉覺得肉疼,但又不能不化妝,所以大多數時候她都是自己化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