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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衣袖,月上西樓。

等到客人漸漸散去,渾身臭汗的兩人才回到店中沖洗乾淨。

洗完之後,月竹已經將兩人的酒食安排好,二人便在雅間高談闊論,飲酒之際,說些草原軼事,稀奇古怪,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一直飲用到半夜,月竹一直小心伺候,薛破夜看在眼中,感激不已,說來說去,還是月竹對自己最是貼心,幸好這樣溫柔賢淑的美女是自己後院的,用不着擔心被人搶走。

月竹順便將賬單拿來過目,薛破夜看了看,這幾日卻也掙了幾百兩銀子,對於地處偏僻的攬月軒來說,已經是萬分的了不起。

薛破夜呵呵笑道:“好得很,好得很,無論如何,咱們也要將月竹的嫁妝掙出來才是!”

月竹見他調笑,粉臉通紅,搶過賬單,快步跑走。

薛破夜嘆了口氣,奶奶的,真是飽暖思淫慾,往日自己也沒這樣輕薄,怎麼酒樓開張以後,兜里有了幾兩銀子,卻是總要調笑兩句,看來自己的本性還是**的,往日只是沒有銀子想這些事情而已。

隨後叫來胡三,吩咐幾句,讓他抓緊時間尋找買主,還有二十多匹寶馬要賣,胡三驚得連連點頭。

半夜時分,兩人酒足飯飽,這才來到後院。

煎熬花蝶戀,煉製春藥這事情可不能張揚,而且還不能在屋子裡煎熬,若是香味被月竹和小靈仙聞了去,兩個姑娘春情大作,那可是麻煩事情,而且也不可在廚房裡的鍋里煎熬,如果熬完沒有清理乾淨,明日菜肴一出,才子們淫性大發,那對攬月軒的女眷可是大大不利。

尋到一個小瓷鍋,很像是煎藥所用,在鍋里添了些水,兩人便偷偷摸摸出了攬月軒,找了個空地煎熬。

慢火煎熬,兩人**地笑着,不過片刻,小瓷鍋里就散發出誘人的香味,這香味鑽進鼻孔,兩人立刻慾火旺盛,這煎熬出來的香味要比花蝶戀原有的味道濃郁許多,而且效果也強了許多,沒有女人在旁,薛破夜依然覺得自己下身堅挺,虎虎生威。

“兀大哥,你說著汁液可以讓一個忠貞烈女變成**蕩婦?”薛破夜呵呵笑道。

兀拉赤點頭道:“當然,也不用多,只要在食用的茶水飯菜裡面滴上那麼一滴,無論男人女人,都會慾望大升。”

薛破夜嘿嘿笑道:“一滴就可以?哈哈,我們這一鍋,那可是夠用一輩子了。”

香味越來越濃,白煙騰起,兀拉赤叫道:“差不多了!”熄了火。

薛破夜已經準備好小瓷瓶,汁水熬出的雖然不多,卻也足夠裝滿三個瓷瓶,薛破夜毫不猶豫地遞給兀拉赤一瓶,笑道:“兀大哥,望你能以此征服草原所有美女。”

兀拉赤性情直爽,也不扭捏,接了過來,塞進懷裡,哈哈笑道:“好朋友,謝謝你了,也希望你能征服中原大小美人!”

兩人相視一笑,淫味四溢。

兀拉赤站起,低聲道:“好朋友,兀拉赤現在就去找個姑娘試試,你要不要去?”

薛破夜驚出一身冷汗,這兀拉赤是要帯自己去嫖娼,自然不會答應,搖頭道:“兀大哥去吧,小弟還有事情,你明日過來,咱們再喝,望你玩得開心!”

兀拉赤也不多說,上馬飛馳,片刻間就沒了蹤跡,顯然是慾火焚身,飢渴難耐。

薛破夜搖了搖頭,這兀拉赤雖然直爽大度,是個好漢子好朋友,不過對女色卻是極為喜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北胡人的通病。

自己身上也是有些燥熱難耐,回到店裡沖了個涼水澡,慾火減去,這才回屋休息。

這一覺睡的舒暢,也不知道是不是春藥的作用,這一晚上竟然春夢連連,連續與蕭素貞和綠娘子溫柔纏綿,甚至憶起方夫人白花花的身子。

直到月竹叫喊,薛破夜才從睡夢中進行,月竹有些慌張,指了指樓上,薛破夜立刻明白,看了看天色,日上三竿,韓墨庄顯然是早就到了。

匆忙洗刷,來到三樓,推門而入,只見韓墨庄正跪在孔夫子畫像之前,佝僂的身子微微晃動。

“師......師傅!”不知怎麼回事,薛破夜竟然生出心虛的感覺,如同回到前世的學生時代,遲到過後,便是被老師一頓狂訓。

韓墨庄並不理會,似乎在自言自語,聲音有些傷感:“學生無能,辜負聖人教誨,不能嚴明弟子,實在是我的罪過,我有罪......我有罪......!”

薛破夜心驚肉跳,太誇張了吧,自己只是晚來片刻,這韓墨庄就做出如此姿態,那不是明擺着做給自己看嗎?

“老師,你......你這是做什麼?”薛破夜無奈地上前,正要伸手扶起,韓墨庄一把打開,看也不看,繼續咕囔着:“聖人明教,學生無能......!”薛破夜只覺得哭笑不得,雖然古板迂腐,但是這韓墨庄無疑是個極為負責的先生。

薛破夜苦笑着搖搖頭,只能站在一邊等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薛破夜昏昏欲睡之時,聽到韓墨庄淡淡地道:“伸出手來!”

薛破夜一愣,卻見韓墨庄站在面前,鐵青着臉,右手還提了戒尺,看這樣子,似乎要懲治自己,以戒尺打手心了。

見薛破夜不動彈,韓墨庄沉聲重複道:“伸出手來!”

薛破夜問道:“師傅要打我?”

韓墨庄冷然道:“伸出手來!”

薛破夜見他緊皺眉頭,神色鐵青,還真怕老小子氣昏過去,反正讓他打上幾下,只怕也傷不了一塊肉,解解他氣也好,伸出右手攤開。

韓墨庄提起戒尺,對着手掌打了幾下,口中念念有詞:“禮儀不可廢,嚴之責,苛之求。所謂一日之計在於晨,你為何虛度大好光陰,當真是罪責深重......!”

戒尺打在手上,薛破夜根本只感覺有些輕微的麻癢,並不疼痛,顯然韓墨庄也不是有心要打。

收起戒尺,韓墨庄令薛破夜坐下,問道:“你為何讀書?”

薛破夜一愣,不明所指,但自然不能說是老譚所逼,沉默片刻,回道:“為了明事理辯是非!”

韓墨庄搖了搖頭,淡淡道:“你心中真是這樣想?”

薛破夜點頭道:“學生便是這樣想的。”

“所謂明事理辨是非不過是擺在門面上的幌子而已,天下讀書人,十有八九是為了仕途陞官,光宗耀祖而已!”韓墨庄似乎在感慨:“真正以書為樂的讀書人卻是極少。”

薛破夜淡淡一笑,不知道韓墨庄為何有此感慨,不過卻頗有些不屑,韓墨庄發此感嘆,那他自己曾經不也官拜翰林學士,仕途為官嗎?

韓墨庄似乎看出薛破夜心中所想,嘆了口氣,道:“其實仕途為官,光宗耀祖也無可厚非,將一身所學報效國家,也算學有所用,否則一身韜略無可施展,也是人間悲事。”

薛破夜點了點頭,韓墨庄今日莫名其妙地說出這一番話,自然不是空**來風,中間自有緣由。

不動聲色,聽着韓墨庄繼續道:“一入仕途,必然各方來賀,少不得有人拉攏巴結,窮極各種方法,無非是想利用你那手中權力而已。”神色驀然嚴肅無比,沉聲道:“不過既然飽讀聖賢書,須知一個忠字,不可忘本,亦不可朝三暮四,如同牆頭之草一般。”

“師傅的意思是?”薛破夜聽得有些迷糊,然不住問道。

韓墨庄沉思片刻,終於道:“世事多變,人心不變就可!”

薛破夜還是聽不懂,韓墨庄已經拿起書籍,淡然道:“咱們繼續講學,方才的話記住就行,日後自知!”再不多說,開始教習詩書。

依然是講習虞書,薛破夜盡量讓自己的精神集中,去研讀這古老的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