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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破夜不由跟着嘆了口氣,胡人的機動性太強,而且座下的馬匹都是精壯強悍,正是人如狼馬似虎,大楚即使正面對戰,也不一定能佔得了便宜。

韓墨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差,繼續道:“楚侯正是見到如此狀況,總不能讓胡人說來便來,說走便走,於是想出了一個法子,在雁門關向北百里之處,大興民夫,灌溉了漢水古渡,這漢水古渡又寬又深,而且只留了幾條狹窄的商道,大隊騎兵過河,便要花費極長的時間,那胡人一來,還沒渡河,我邊關將士便可發現,有充足的時間準備,也正是因為漢水古渡,胡人吃了我大楚幾次虧,損兵折將,之後便極少南下了!”

薛破夜聽到這裡,也頗是開心,拍手道:“楚侯果然是雄才偉略!”

韓墨庄嘆息道:“為了灌溉漢水古渡,大楚徵調二十萬民夫,更固守十幾萬大軍保護安全,以防胡人騷擾,這條漢水古渡成功之時,已經死去無數民夫將士,有時候為了搶修,我大楚將士在那邊與胡人血肉相搏,而民夫卻拼了性命加緊修造,累死不少人,好在這些人都沒有白死,連綿數百里的漢水古渡,將北胡人阻在了草原上。我邊關百姓再不收屠戮!”

遙想當年,血肉成河,大楚與北胡殊死相爭,無數的將士民夫葬身於漢水古渡,魂飄他鄉,薛破夜心裡一震,不由然生出一絲酸楚。

薛破夜嘆了口氣,暗道:“奶奶的,我就是感情太豐富了!”

兩人互相感慨一番,由於這個話題,兩人的感情倒似拉近了一些,一上午,兩人盡情談論着北胡與大楚的恩怨,薛破夜獲益匪淺。

韓墨庄午時乘車離去,薛破夜派人去叫兀拉赤一行人過來吃飯,最終只又兀拉赤過來,餘人都留下看護馬匹,薛破夜只得讓人備了豐盛佳肴送過去。

在三樓雅間,桌上擺滿佳肴,兩人喝着草原的烈火燒,高談闊論,海闊天空,酒意正酣,薛破夜拉着兀拉赤的手,微笑道:“兀大哥,小弟......小弟已經聯繫好買主,今晚便可以送馬過去!”從懷裡取出那一萬兩銀子,推向兀拉赤:“這是定金,兀大哥收好!”

兀拉赤看也不看,直接推了回去,正色道:“好朋友,我說過,這些銀子是給你做生意的,你將馬匹賣了,然後買來絲綢,給我五百匹交給族裡,其他的我都給你換來寶馬就是!”

薛破夜感激不已,也不多說,將銀票收回,舉杯道:“小弟也不多說送馬了,還是那句俗的不能再俗的話,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薛破夜若有出頭之日,必然不忘兀大哥的恩情!”

兀拉赤哈哈大笑,一拍薛破夜的肩膀,道:“好朋友,你那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說的好,兀拉赤就喜歡這樣的義氣!”舉杯飲盡。

吃過午飯,依然是老規矩,薛破夜和兀拉赤去到空場習練馬術箭術。

所謂名師出高徒,有兀拉赤這樣卓越的師傅,再加上薛破夜聰慧靈敏,那些細節關竅都領悟的極好,雖然短短時日,但卻能在馬上做出不少頗有難度的動作。

到了半下午,沖洗一番,吃過晚餐,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卻是到了戌時,離亥時還有三個多小時,畢竟楓林渡是在城北三十里,眾人收拾一番,邊趕着馬群出發。

兀拉赤手下的這頓幾人卻都是馬道高手,騎術精湛,雖然那些胡馬的性子暴烈,但在這幾人的馬鞭下,卻都服服帖帖,老老實實地前行。

夜風生寒,城外陰暗的很,草木繁茂,野草遍地,乍一看去,還真讓人隱隱發虛,這茂密的叢蒿林木之中,說不定便有匪人潛伏。

轉進一條小道,兩邊都是茂密的野草,又密又高,那草頭都有人齊胸高,夜風一吹,野草擺動,眾人只能藉著月光前趕,看着四周陰暗的草林,薛破夜忽然想到“草木皆兵”這個詞,還真別出什麼岔子才好,袁布衣的實力雖然不清楚,對付自己確實綽綽有餘,若是這匹胡馬有失,那真不好交代。

月黑風高,正是殺人夜。

兀拉赤似乎發現了薛破夜的緊張,靠了過來,壓低聲音道:“好朋友,咱們男子漢可不能害怕,即使碰到妖魔鬼怪,咱們照樣和它一拼。”

薛破夜看他精神振奮,一副毫不在乎的自信樣容,心裡倒踏實下來。

行了片刻,眼見便要走出這片草叢,卻聽前面的哲頓沉聲呼喊起來,用的是胡語,薛破夜聽不懂意思,但是聽到聲音里夾雜着憤怒和吃驚,那顯然是出了事情。

薛破夜心裡一沉,提弓在手,另一隻手已經取下一直羽箭來。

兀拉赤叫了聲:“好朋友別慌!”催動**的烏龍駒,迎上前去。

薛破夜定了定神,跟在後面,只聽兀拉赤連續叫了幾聲,那幾名胡人都呼喝起來,幾十頭胡馬頓時都停了下來。

眾胡人摘下腰間的彎刀,在月光之下,幾名胡人竟然沒有絲毫慌亂,冷靜異常,那陰冷的眸子里都蹦出野獸一般的凶光。

兀拉赤上前和哲頓說了幾句話,便轉頭向薛破夜低聲道:“哲頓看到剛才前面有人走過,恐怕是有人要攔我們的去路!”

薛破夜有些懷疑,在這深更半夜,可見度極低,哲頓到底是不是真的看清了,可不是眼花看走了眼吧?

兀拉赤竟然出奇地精明,看出薛破夜懷疑之色,解釋道:“哲頓有一雙天眼,比野狼更厲害,在夜裡行走,對我們來說很困難,對他來說就像白天一樣,他在黑夜可以看到很多地方,而且看得很清楚,這是他的本事!”這話就等於說哲頓絕對沒有看錯。

薛破夜背上冒汗,先前對兀拉赤已經是欽佩萬分,覺得這人誠實義氣,而且馬術與箭術精妙絕倫,是個偶像人物,卻想不到這哲頓本事也不小,竟然有什麼天眼,實在是世間之大無奇不有,看來自己還是太過孤陋寡聞了。

有這天眼,不單是半夜行走,就連夜裡行軍也是個極佳的嚮導,不點火把,由他引着前進,只怕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敵人眼前,敵人也發覺不了。

“是不是有人想搶我們的馬?”薛破夜皺眉道:“可是咱們深更半夜行動,又有誰知道?”

“也許是專門埋伏在這裡的強盜!”兀拉赤冷笑一聲,因為取下了金弓,揮手道:“大家慢慢向前走,見到影子,無論人獸,立刻射死!”

薛破夜心一寒,兀拉赤倒是痛快,可是萬一看錯了人,射殺了半夜的行人,那可如何是好?看來胡人還是胡人,雖然誠實義氣,但是骨子裡的野性和殘暴卻沒有改變。

馬隊緩緩前行,沒走幾步,就見兀拉赤猛然彎弓搭箭,想也不想,“咻”地一箭射了出去,這一箭又快又急,猶如流星閃電,隱沒在黑夜中,聽到前面的草叢裡“啊”地一聲慘叫,顯然是射中了人。

薛破夜心內一緊,正擔心是射到什麼人,就聽前面隱隱傳來呼喝聲:“點子硬,大家小心了,他的弓箭厲害!”

薛破夜眉頭展開,看來真是強盜了,那可沒什麼好說了,用力抓緊弓箭,這幾日天天習練箭術,大有長進,不過在昏暗的夜間,準頭卻是不好找。

幾名胡人立刻呼喝起來,就聽草叢裡唰唰直響,四周都傳來叫聲:“弟兄們,弄死這些傢伙!”

一個聲音高喊道:“搶了寶馬,換銀子賣酒抱婊子,大家上啊!”

聲音嘈雜,竟然有不少人,看這情形,倒似早就埋伏好了。

兀拉赤不驚不慌,沉聲用胡語叫喊幾聲,就有兩名胡人吹起口哨,那些胡馬頓時都擠在一起。

兀拉赤在此搭箭拉弓,又一支利箭破空射出,隨後發出一聲慘叫,自然是又射中了一人,兀拉赤在陰暗的夜裡,兩箭兩中,射術驚人。

薛破夜既知是強盜,便沒有了擔心,這是你死我活的時刻,手下留情不得,瞧見旁邊的草叢裡竄出一個身影,在不多想,搭上羽箭,朝着那身影直射過去。他的箭勢必兀拉赤自然是差了不少,好在那人靠的極近,這一箭準頭雖不精,卻也射在那人的小腹處,“噗”地一響,箭穿肌肉,那人翻倒在地,手裡的大刀脫手,悶叫了一聲,在地上叫喚掙扎。

薛破夜情不自禁地叫道:“我......我射中了!”

這是他第一次實戰,平日練箭之時,雖然連中靶心,算得上進步神速,但是這樣實戰射中真人,卻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射中那人,薛破夜沒有半點慌張,反而覺得有些興奮,血管里的血似乎沸騰起來,不由吃驚:“難道我的本性竟然是嗜血的?”

那便哲頓等人也動起手來,強盜顯然是小看了這群胡人,那羽箭破空的聲音連連發出,隨後便是一聲聲慘叫,還沒真交上手,那強盜只怕已經傷了大半。

猛見一條身影從草叢滾出,速度如電,飛身騰起,手中的大刀直砍兀拉赤,兀拉赤冷靜異常,身體貼在馬背上,那大刀緊貼兀拉赤的背上划過,只怕再低下一分,便要被大刀削出皮肉來,那強盜一刀劃空,還沒多想,兀拉赤已經抓住他腰際,橫踢在手,金弓套上那人人頭,弓弦勒住那強盜的脖子,弓弦是豹筋所作,又硬又結實,那強盜大刀頓時脫手,拚命掙扎,怎奈兀拉赤力氣奇大,弓弦越勒越緊,沒過兩下,那強盜便不再動彈,兀拉赤收下金弓,將強盜向前一推,那人便掉在地上,動也不動,顯然是被活活勒死。

薛破夜看的心驚膽戰,兀拉赤這手段,真是夠殘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