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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替我承擔?”宋老闆疑惑道:“你如何替我承擔?”

“還是那句話,把酒樓盤給我,所有事情我來辦。”薛破夜聲音低沉:“你自己也知道,這酒樓只剩下兩天期限,你今日若不賣,到時想賣也賣不了了,這個地段生意難做,有你的前車之鑒,除了我這種傻子,只怕沒人敢接!”

宋老闆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沉思,那婦人忽然端着茶水過來,顯然聽到了剛才的話語,將茶奉給兩人,然後很是傷感地道:“當家的,你,你還是賣了樓子吧。這樓子不賣,這道坎咱們過不去。”

宋老闆看着薛破夜,終於道:“貴姓?”

“薛破夜!”

“薛兄弟,你準備出多少銀子?”宋老闆終於妥協,在如此嚴峻的形式下,他的選擇實在不多。

薛破夜輕抿了一小口茶水,很愜意:“宋老闆,我倒想問問,當初你是花了多少銀子盤下這店鋪的?”

宋老闆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七百兩!”

薛破夜淡淡一笑,狗屁,能說出七百兩,那麼真實的金額自然更低,但面上點頭道:“那就好說了。”頓了頓,一字一句道:“我出二百兩!”

宋老闆嚇了一跳,一旁的蕭品石也是有些緊張,雖說這個地段的店麵價格很低,但是這樣大的一座酒樓,二百兩銀子也實在太低。

蕭品石嘴巴動了動:“大哥,你......!”

薛破夜悠然道:“宋老闆聽清了吧,薛某願拿出二百兩銀子,盤下你這酒樓!”

宋老闆頭搖的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二百兩銀子就要盤我的店,這連我那些欠債都還不上,你是在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開玩笑嗎?”薛破夜正色道:“之前我說過,你的事情我來擔,你外面的欠銀我來還。我給你二百兩銀子,你自己揣着,我保你出這個酒樓!”

蕭品石嚇了一跳,拿出二百兩銀子,然後再代還債務,這加起來有六七百兩,大哥哪裡來這麼多銀子?難不成發傻了嗎?

宋老闆顯然是動心了,臉上禁不住露出喜色,但依然道:“薛......薛老闆,我當初盤下這酒樓就花了七百兩,這些欠銀都是後來裝潢買桌椅器皿欠下的,共有五百兩,加起來可是一千二百兩,這酒樓可是價值一千二百兩,你只拿出二百兩,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雖說薛破夜衣着普通,但是口氣甚大,宋老闆開始稱呼他為“薛老闆”。

“經營不善,虧空巨大,宋老闆不會把這些全算在我頭上吧?你這酒樓加桌椅器皿,我估計不會有人出銀超過四百兩,前車之鑒,大家都知道,這個地方生意只虧不賺,誰還敢過來找死?”薛破夜陰笑道:“富貴有錢的主,他們自然會選那些繁華地段,這種冷清偏僻之處,估計沒幾人惦記吧?”

宋老闆心裡“嘎嘣”一下,冷汗直冒。

其實他早已找人出售酒樓,但這個地方生意實在太差,沒有人願意購買,即使有的,那更是趁火打劫,出的銀子讓人吐血。

薛破夜今日雖說只願意拿出二百兩銀子,但連上欠債,卻等於花了七百兩,可說出價極高了。

宋老闆之前已經是心灰意冷,雖說有酒樓在手,但是債主逼上門,手上卻沒幾兩銀子,夥計倒是嘩啦全跑了,先前只望能償還債務,快些脫身就是,想不到今日竟然來了個大救星,還有希望揣着二百兩銀子離開,精神忽地上來,但表面還顯出為難之色:“這,薛老闆,這酒樓是我的心血,若不是遇此艱難,實在不忍出手,如今你既然誠心要盤過去,那就給我再添些!”

薛破夜冷冷一笑:“一百九十兩!”

“什麼?”宋老闆不明白。

“你侃一次價,我就減十兩,哈哈,薛某已經仁至義盡,你可別得寸進尺!”薛破夜抿着茶,悠閑無比。

“不行,二百兩!”

“一百八十兩!”

宋老闆一身冷汗,奶奶的,兩句話就降了二十兩,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一拍桌子:“成交,立據為證,現銀一百八十兩,外加替我償還四百八十六兩白銀,這酒樓就是你的了!”

薛破夜緩緩站起,微笑道:“宋老闆痛快,若不介意,咱們現在就立據交易!”

當下雙方便立了字據,書“今宋淺和薛破夜立字約定,薛破夜付現銀一百八十兩,另替宋淺償還欠銀四百八十六兩,合計六百六十六兩,購下宋淺名下酒樓一間,雙方立字為據,生死不悔!”一式兩份,兩人都按下了手印。

蕭品石在旁看的又是驚喜,又是擔心。

想不到酒樓真的被盤了下來,如同做夢一樣,終日為溫飽奔波,何曾想過有今天。但卻又很是擔心,這外債四百多兩銀子,哪裡有錢償還?薛大哥不會是一時衝動,頭腦發熱盤下了酒樓吧?這後面的事情可是大大的麻煩了。

字據簽好,薛破夜正要拿出銀票,宋老闆忙道:“別急別急,薛老闆,銀子別急着掏,事情還得緩一緩!”

薛破夜皺起眉頭,問道:“宋老闆莫非變卦了?”

宋淺急忙搖頭笑道:“薛老闆誤會了,白紙黑字,宋某再無德,卻也不會反悔!”

“那為何要緩一緩?”薛破夜倒有些奇怪了。

宋淺臉上划過一絲狡黠,緩步走到了窗戶旁邊,靜靜地凝視着下面,那裡正有幾個身影來回走動,輕聲道:“等你送我出去了,你再將銀子給我,我也將房契給你。”

薛破夜立刻明白,這傢伙顯然是害怕交出房契後,那些討債的依然把債務算在他頭上,到時薛破夜若不歸還房契,那可是得不償失了。

薛破夜呵呵笑了幾聲,朗聲道:“宋老闆,薛某既然說過讓你出去,自然會讓你堂堂正正離開,不需偷偷摸摸。你出面說聲,讓那些債主現在全部過來,咱們三堂對面,將事情說個明白。”

宋淺臉上露出緊張之色,聲音有些軟:“讓......讓他們過來?”

薛破夜點了點頭,看起來很輕鬆:“既然我要代你償還欠銀,你總要當面和他們說清楚,我也好認認自己的債主!”

宋淺猶豫了一下,點頭道:“你等等!”麻利地下樓而去。

片刻,就聽下面宋淺高聲道:“把你們掌柜的都叫過來,讓他們過來拿銀子!”

下面響起一陣嘈雜聲,聽到樓梯蹭蹭響起,宋淺已經回來,有些緊張道:“和他們說了,應該不會等太久!天已正午,薛老闆和這位兄弟坐一坐,我和內人去弄幾個小菜,中午喝上幾杯!”麻煩似乎得到解決,宋淺頗有些興奮。

薛破夜乘機巡查酒樓,發現酒樓後面還有一個院子,靠左邊有口水井,水井旁是個大廚房,右邊有一排房子,大概有五六間,倒像是居住的地方。

院中長了一顆大樹,樹榦極粗,枝繁葉茂,樹下倒是乘涼的好所在。

中午幾人便在一起用餐,菜肴雖不多,但很是可口,蕭品石吃的津津有味,愜意無比,薛破夜只是和宋淺說些題外話,無非感嘆生意難做而已,一旦說到敏感之處,兩人都是會心一笑,停止話題。

剛剛用過午餐,就聽酒樓外的大道上傳來馬嘶聲,聲音嘹亮,響遍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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