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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素貞懷了身子,這讓薛破夜自骨子裡感到興奮和激動,當下便吩咐胡總管安排了一桌酒菜,除了蕭素貞蕭月竹,綠娘子,蘇瑪優,小靈仙,明虛和尚,張虎以及張虎的妻子含香都坐上了桌子。

薛破夜舉起酒杯,微笑道:“來,都喝了這一杯酒吧,當做暖身子。”看向蕭素貞,柔聲道:“素貞,你便以茶代酒,和大家喝一杯。”

蕭素貞溫順地點頭,眾人都舉杯而盡。

“其實薛破夜來這個世界,是一個意外。”薛破夜坐在酒桌上,輕聲道:“那也是一個冬天的夜裡,其實我都不知道怎麼到了那裡,如果不是月竹,我想那一夜我已經死了。”

眾人都靜靜地聽着,雖然並不明白他話中的深意。

“兩年多,我經過許多事情,也結識了許多的人。這一切在我看來,就像是在做一場荒誕離奇的夢,我自己現在回過頭去看,都無法理解我是如何有了今天的成就。”薛破夜似乎醉了,又似乎是壓抑已久的心裡話需要傾瀉一樣,幽幽道:“可是當我和你們相知相惜後,才明白,這一切都是很真實的,我得到了我夢寐以求的愛人,得到了我夢寐以求的地位,也得到了許多夢寐以求的朋友......這終究不是一場幻幻空!”

“薛郎!”蕭素貞手拿着香帕,輕輕為薛破夜擦拭了一下眼角,柔聲道:“你是不是喝醉了?早些歇着吧。”

薛破夜握着蕭素貞的手,微笑着,然後看着桌上幾位風姿各異的女人,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滿足感,動情地道:“好好生活吧,我會好好地陪伴着你們,好好照顧着你們......都好好活着吧,活得快樂,活得開心,活的自由!”

眾女心中也是一陣溫暖。

這一頓飯吃了許久,桌上,薛破夜大都是回憶起當初在杭州的生活,眾人就當聽故事一樣,津津有味地聽着薛侯爺的家史。

夜色太深,而且天寒地凍,薛破夜擔心這一眾女人受不了寒氣,當下便讓眾人都歇着,總衛府面積巨大,綠娘子和蘇瑪優的別院也早就安頓好。

薛破夜疲勞無比,這一樣並沒有陪任何一個女人歇息,只是讓張虎扶着他回到了正屋。

“薛......薛兄弟,做兄弟的就這樣冒昧稱呼你。”張虎皺着眉:“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若是有什麼不痛快,那就和張虎說一說,解解悶氣,憋在心裡可不好。”

薛破夜淡然一笑,道:“張大哥,你看出我不高興了?”

張虎嘆道:“薛兄弟,你平日里雖然善於言語,但是從不會將感情太過顯露在外,今夜說這些話,有些反常啊。”

薛破夜拉着張虎的手,回到屋中坐下,才嘆道:“知我者,張大哥也!”

“薛兄弟,你有什麼心事?”張虎正色道:“若是用得上張虎,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薛破夜搖了搖頭,輕聲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感覺這次回來,朝廷的許多事情似乎都變了。”

張虎豈能不知薛破夜所指,低聲問道:“薛兄弟,你是不是說朝廷更換官員的事兒?”

薛破夜知道張虎如今跟定自己,那是純粹的自家人,也不隱瞞:“張大哥,我今兒在慶功宴上,才知道吏部尚書換了人,不久前才上任的何儒會如今已經不在其職了。”

張虎點頭道:“這事兒我也是知道的。聽說那何儒會貪贓枉法,收受賄賂,被言官們諫言,丞相大人請旨聖上,給罷免了。這新任的吏部尚書游少卿,那是聖上親自定下的人,此人上台後,立刻廢黜了不少官員。”

薛破夜摸着鼻子,想了想,知道這些新上去的官員,很有可能是小皇帝暗中交給游少卿去安排的,實際上這個游少卿就是小皇帝用來罷免任用官員的一個幌子而已。

“薛兄弟,其實這事兒依我看,你也無須擔心。”張虎緩緩道:“這更換官員的事情,倒也未必是聖上對兄弟你什麼意見。”

薛破夜“哦”了一聲,道:“張大哥,何以見得?”

張虎正色道:“薛兄弟有所不知,自你率軍離京之後,聖上可是忙得很。除了要應對國事,處理朝務,而且親自考察大量的官吏,據說有一陣子,聖上每日里都要接近二三十名地方官吏。親自詢問各項事宜,這些事兒宮裡宮外都是知道的,都說如今的皇帝是個勤政的好皇帝。一個月前,聖上還舉行了官試,將那些有才能的地方官吏和一些算不得有才幹的實職官吏聚在一起,進行了一番考試,嵐丞相亦與聖上一起監考,很是嚴厲。考完之後,立刻就罷免了一批徒有虛表的實職官吏,將那些在考試中成績極佳的官員提升了上去,填補了那些空缺。”

薛破夜聽到這裡,不知怎的,心裡竟是一陣欣慰,也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小皇帝。

“聖上這次的考題後來也傳了出來。”張虎興奮道:“竟不是四書五經冠冕文章,而是一些很奇怪的問題。那上面都問該如何做官,如何做好官,做官之後,該以何種手段提高各衙門的辦事效率,獎懲措施該如何辦理,甚至還問起各州府的氣候條件,地理山川概貌,可說是千古以來極稀罕的考題,能夠答上來的官員並不多,不過答上題的,也都是在民間聲譽極佳才幹卓越的有才之士。”

薛破夜哈哈笑道:“什麼稀罕的考題,那都是我當初教他的。”忽覺這樣說有些不妥,只是笑了起來。

他忽然間,明白了這次官員調動的真正用意。

小皇帝當然不是為了清楚薛破夜的黨羽,雖然多少免不了牽動了薛破夜的勢力,但是歸根到底,小皇帝乃是為了大楚江山着想。

皇帝登基之時,人心不穩,那個時候,自然要多多安插親信,那是為了能夠控制朝廷局勢,當時薛破夜和嵐蕪卿也是從這一點出,選擇官員的基調,主要是以忠誠為主,對於個人的才能,當時時間倉促,倒也沒能即使考察。

就好比吏部尚書何儒會,其實他的才能顯然是拿不上檯面的,無非是善於諂媚,因為要依靠薛破夜飛黃騰達,所以在那個時刻,是堅定地依附在薛破夜腳下的,那個時候用他,自然可以穩定住吏部一系,而且能夠利用何儒會提拔更多的親信官員,以此來穩定朝局。

但是嵐蕪卿和薛破夜的控制局勢能力顯然比預期的更強大,只經過幾個月的短暫時間,已經穩定了帝國皇帝更新換代最重要也是最危險的時期,帝國有條不紊地進入了展時期。

在薛破夜和嵐蕪卿的幫助下,小皇帝的權威一日勝過一日,這樣一來,朝臣盡服,那麼帝國想要展,就不需要太多只有忠誠而沒有才幹的臣子了。

帝國需要真正能夠治理國家,真正能夠促進國家展的臣子來為龐大的帝國機器服務。

小皇帝無疑是一個很有進取心的人,所以他才會不遺餘力地大肆更換官員,為帝國的前進選擇更為合適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