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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夏,你出差回來啦?”林月一大早就接到他來電。

“對,惦記你那頓飯呢。”

“那今晚?想吃什麼?”

“老地方。還是那家做意大利披薩的店吧。”

“這麼輕鬆就放過我了?不吃鮑魚龍蝦?”林月笑了,“我還以為今天要錢包大出血了呢。”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開瓶好酒吧。”

“啊。。。可是,”林月猶豫了下,“我戒酒有兩個多月啦。”

“噢,逗你呢。晚上7點見。”

李冬夏想起她之前的流產,突然更覺得難受。林月的這段婚姻,才起頭已經波瀾起伏。他不明白,為什麼林月選擇的是何俊生,她究竟知道多少何俊生的勾三搭四?或者,她是為了錢?畢竟,愛美物即將上市。

但這個答案馬上被他否定,如果林月真的為了錢,何必冒着風險和非議和他一起做光合農場。她是個有獨立人格的女子,那麼,她應該還不知道何俊生的那些破事。

這天晚上,倆人還是選在二樓的安靜角落。桌上點着蠟燭燈,鋪着酒紅色壁紙的暗調餐廳,在幽雅光線里,更讓人感覺隱秘和放鬆。

“最近怎麼樣?光合農場一切順利嗎?”

“挺好的。我們春季新品小意達的圓舞曲,非常暢銷。線上線下業績都不錯。”

”那個鮮花小女孩的遊戲?你們營銷方案做得挺好。”李冬夏想起好友分享給他的遊戲,記憶猶新。

“上個月又新開了兩家店,現在總共是五家了。”林月很滿意最近的進度。

“月,最近新店擴張這麼快,你自己的資金投入挺大吧?”

“嗯。是挺大的。”林月喝了口水,坦白的說,“俊生投了些錢。”

“他竟然會支持你繼續做這個?”李冬夏聞言有些意外。

“他說挺看好的。光合農場的數據確實很好,我們盈利狀況不錯。”

“愛美物年中也快上市了吧?月,你何必再這麼親力親為的操勞了呢。”李冬夏的話有點酸,不得不承認,何俊生在事業上一騎絕塵,再難追上。

“對,快上市了,可我並沒有愛美物的一分佔股,這都是俊生的功勞。我這人喜歡瞎折騰,總想自己做點感興趣的。”

“那也是你們共同的財產。”李冬夏知道,這果然是熟悉的林月作風。他得提醒下這個理想主義,不計得失的女人。

“冬夏,你最近如何?”

“挺好的,現在不光是面膜了,整套護膚品都做。還打算和朋友合夥,做標準化的餐飲外賣,賣工作餐那些。”李冬夏簡單的提了下最近的情況,他的日常其實也很忙。“對了,月,我昨天去趙嶺的烤魚店,見到兩個人。”

“誰?”

“何俊生,和愛美物新找的代言小明星,孟伊雯。”

“可能是工作完了一起吃飯吧。”林月臉色微變,她立刻找冠冕堂皇的理由為他和她辯護,也為自己不安的心找個說服。

“然後他們一起去了誠達酒店。”

“什麼?”林月抬起頭,驚訝的提高了聲量。她果然還是不能掩飾自己的情緒,在熟悉的李冬夏面前。她又想起去年的王蓉,想起那天早上在車裡,看見這倆人從酒店走出。儘管何俊生事後解釋是個誤會,但她的心始終有道裂縫。

“孟伊雯一個人下了車。也許何俊生順路送她,也許他們真有什麼。我只把看到的實情講出來,其他的你自己分辨吧。”

這頓飯林月吃得味同嚼蠟,好吃的瑪格麗特披薩在她嘴裡,也和家常大餅沒什麼區別。李冬夏的話如片落葉,浮在她平靜的心湖上,盤桓打着圈,就是沉不下去。“怎麼,因為剛才的話,心情很差?”李冬夏停止了那些無關痛癢的話題,話鋒一轉直戳林月內心。

沉默了幾秒後,林月終於苦笑了下。

“確實很差。孟伊雯長什麼樣子?我竟然記不真切了,雖然看過廣告照片。。。說實話,這些年輕明星的長相都很相似,也許是我臉盲吧。”

“不是你臉盲,她們或多或少都做過整容微調。為了上鏡好看,統統都是小尖臉,大眼睛,高鼻樑。你看,這是她微博,有照片。”李冬夏翻開手機,遞給了林月。

除了工作宣傳,孟伊雯發的生活微博並不多,林月快速翻着。突然,她的目光被兩隻烏龜給吸引,這不正是何俊生帶回來的豌豆和米米?女孩的照片配了簡短文字,“要去新主人那裡啦,乖乖的聽話哦。”

林月把手機遞還給李冬夏,臉色煞白。

“看到蛛絲馬跡了?臉色這麼難看。”

“前段時間,俊生帶回家兩隻烏龜,是她送的。那天是他生日。”

“所以,你蒙在鼓裡這麼久?一直幫他倆養烏龜?”李冬夏的笑里有點嘲諷,更多的是心痛。林月堅持的完美軌跡,總是在打她臉。都說鞋合不合腳,穿的人知道,而她真的知道?“月,有個典故叫削足適履,你肯定知道意思。”

“知道,為了穿上滿意的鞋子,把腳削下一塊兒,湊合它大小。”

林月說完這句話,眼睛罩上了層水霧,原本光線朦朧的餐廳更加朦朧了。

何俊生,真的喜歡孟伊雯?

“冬夏,你晚上有事嗎?陪我去附近走走吧。”吃完飯後,林月難的主動的請求他陪她。

“好啊,想去大學校園裡逛逛?”

“嗯。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我愛去運動場那個高高的看台,視野開闊。”

“今天你穿着高跟鞋呢,要不買雙平底的再過去?”李冬夏擔心的望着林月腳下10厘米的細高跟jimmyChoo。

“不用,我習慣了。穿着高跟鞋跑都沒問題。”林月毫不在意的說。

“你就是喜歡好看。”

“沒辦法呀,活在男權社會。”林月轉過臉笑着,一本正經的說,“你看,男人就不用穿高跟鞋更不用化妝。從古至今灌輸的觀念都是,女人要打扮得漂亮。男才女貌,出人頭地的事給男人,貌美如花給女人。可這對想要做番事業的女人要求多高呀,既要奮力拚搏,還要保持美麗的外表,不說高跟鞋了,就每天化妝卸妝搽護膚品,都要多花一小時。哼,真不公平。”

“林小月同學,你這在說自己嗎?誰讓你拼搏事業了?你這叫自討苦吃。”李冬夏也笑了,林小月,是他多年前對她的愛稱。

“才不是苦呢,做事業也有樂趣。看着目標一個個達成,看着團隊那麼有活力,想到光合農場的產品被那麼多姑娘們喜歡,這些都是每天幸苦的動力。”林月說到這些,還是感覺到安慰。

夜裡的校園,春風吹過溫暖的青草香。剛才那聲林小月,勾起她的回憶,以前,她叫他李大夏。

一年前,他也陪她走過這裡,那時候蒼蠅般噁心的王蓉ps了露骨的聊天記錄發給林月,這是她初次察覺何俊生不安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