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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刺殺

狂風撲面而來,打得夏頡和白都無法開口發出任何聲音。黎巫飛行的速度快得嚇人,激蕩起的風勁還在安邑城牆外捲起一絲絲的灰土,這邊他們已經到了巫山內。也許是因為安邑受到了襲擊,巫山內的守衛比起上次夏頡來時,何止嚴密了十倍?滿天滿山的都是一隊隊的黑衣大巫,一對對鬼火般的眸子掃視四周,那視線都能把泥土燒出個窟窿來。

黎巫身體一晃,已經在巫山入口的大道上停下,隨手把夏頡和白丟在了地上。附近有近百名大巫本能的衝上前了幾步,看到是黎巫等人,立刻又退回了原位。黎巫很是不屑的冷哼起來:“這群老不死的腦子糊塗了**?那群海人也就能混進王宮占點便宜,想要到巫山來搗亂,就外圍的巫咒他們都破除不了,怎麼搞成這種緊張的樣子?”

她看都不看夏頡一眼,自顧自的順着大道朝巫殿所在的那座山峰行去,一邊走,一邊對夏頡冷嘲熱諷。“夏頡,恭喜你了,被刑天家看上,要是你真的嫁入了刑天家,以後最少也能在大夏王庭里混一個司、令之屬的高官**?到了那時,封地、女子、無數錢物,可就符合了你這蠻子的心思了。呵呵,你一蠻子能走到這一步,卻是不容易。”

夏頡和白一對難兄難弟小心翼翼的跟在黎巫的身後,白轉着眼珠子,嘰哩咕嚕的打量着路邊的那些大巫。夏頡卻是反駁道:“我夏頡堂堂一好漢,卻不是為了什麼婦女、錢物才來安邑的。再者,怎麼說也是我娶他刑天家的女子,怎麼是我嫁入刑天家?”

黎巫怪聲怪氣的說道:“啊呀,你這蠻子居然不是為了這些來安邑的?那你告訴我,你為甚來安邑呢?莫非你這蠻子還真的是受了感化,來安邑替大夏效力的不成?你可是南荒的蠻子,要選一個大王效命,也應該選南蠻的那些族王,怎麼跑來安邑了?”

“我來安邑,這是。”夏頡突然啞口無言,他找不出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告訴黎巫,他為什麼會來安邑。他能直接告訴黎巫說,他是一個來自另外一個時空的人,來安邑為的就是追求力量,追求返回自己那個世界的道路么?

從他到了安邑後的這些事情看來,他夏頡,的確是一個追求權勢、地位、功名富貴的俗人,徹頭徹尾的一個有奶就是娘的俗人。但是有什麼辦法呢?誰叫那些強力的巫術,都是各大巫家的秘傳絕學,一個普通的巫武,是根本不可能接觸到的呢?他起初除了給刑天家效力以求提升自己的地位,以接觸到更高的巫訣外,他還能怎麼樣?

黎巫‘嘿嘿’的冷笑起來:“你找不出借口來了?唔,我可有冤枉你不成?每年來安邑,想要求一個出身的巫實在太多了,不多你這一個。只是,那些巫實在是沒有你的好運氣。哼,哼,就說你現在能夠被我教訓,也是你的福氣,別的巫,想要我多看他一眼都不可能。”

“是啊,是啊,真正是我的幸運。”夏頡在肚子里罵朝天娘,每天被你這個心理扭曲的小巫婆折騰,這也算是福氣?

心裡賭氣,夏頡說話也就顧不得輕重了,他擺出了南方蠻人的本來面目,大聲叫嚷道:“難道我這麼做有錯么?多找幾個婆娘,多生他幾百個娃娃,這可是我阿姆對我說的,我們族裡的男丁,可不都是這樣過了一輩子?只是,他們沒有我的運氣好,沒有刑天家把自己家裡的女人送給他們。哈,這是我的命,又怎麼了?”

黎巫的嘴巴張了幾張,被夏頡一句話堵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陣子,她才惡狠狠的呵斥道:“我管你們這些蠻子去死?可是你如今算是我黎巫殿的巫,你就不能像那些卑賤的蠻子那樣過一輩子。”冷哼了幾聲,黎巫眼裡閃過一道詭秘的綠光,得意洋洋的說道:“看來,我要找幾個巫老好好的讓你明白,身為一名巫,你應該如何做才是對的。”

她回過頭來,橫了夏頡一眼,很是憤怒的教訓道:“你可是我黎巫的屬下,要是你被刑天家當成了配種的,我的臉面卻放在哪裡去了?”

“這個。”夏頡只能無辜的看着黎巫,攤開雙手做自己實在是不知情狀。刑天家找他夏頡配種,似乎,似乎和她黎巫沒有任何關係**?就夏頡看來,能夠和刑天家結親,對他實在是最好的選擇。如果他想要掌握足夠強大的向東夷人報復的實力,他怎麼可能離開刑天家的支持呢?

前面快步疾走的黎巫卻是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狠狠的用手指捅了夏頡的胸口幾下,惡狠狠的訓斥道:“你既然說了你是一個好漢,那麼就像個好漢的樣子**,不要被人當作工具來操用。你是我在安邑少有的看得起的人,可不要讓我看輕了你。”

夏頡搖頭苦笑,摸摸白的腦袋,緊跟在黎巫身後,朝那巫山最高處的天巫殿爬去。一邊順着那無數石階往上爬,夏頡一邊問那黎巫:“天巫找我,又有什麼事情?剛才我看你們,不是都朝王宮去了么?”

黎巫乾脆的說道:“不知天巫找你何事。方才去王宮,王宮正殿都被震塌了,大王很是惱怒,回去後宮休憩了,我們還留在王宮作甚?只是。”她回頭看了夏頡一眼,這才說道:“當代天巫對於星相運數的造詣,卻是遠遠不如前任天巫的,怕是他找你,還真有點事情。”

她突然壓低了聲音,有點憂心忡忡的嘀咕道:“王宮被外人侵入,毀掉了這麼大一片宮殿,這種事情,就是當年東夷人三千神射手突然攻佔了安邑都沒發生過的啊。這個兆頭,可是很不吉的。再說了,前任天巫好好的,非要耗費自己三年的壽命揣測天機,怕是真的有什麼事情**?”

夏頡的心臟沉了下去,他別的東西不怕,就怕這些實力可通鬼神的大巫說什麼天機命數的話。這些大巫,就好似地震來臨前的老鼠一樣,對於危險總有一種本能的直覺。能夠讓天巫詢問自己這個繼承了前任天巫精神烙印的人,恐怕事情不會很簡單。“該死的,那九王子混天候,起什麼名字不好,非要叫做履癸呢?若是九王子是履癸,莫非這任夏王,就是。”

他一邊走,一邊尋思着前世里自己記得的那點關於夏朝的並不豐富的資料。黎巫似乎也有點心事,一路行來沒有再說一句話。二人一獸就這麼爬上了巫山的頂部,走進了上次天巫殞命時進去過的那條甬道。

這一次,黎巫帶着夏頡和白,直接穿越了甬道,繞過了上次夏頡憑空得到天大好處的大廳,最後到了一個極大的空洞內。這應該已經是巫山的腹地了,整個山腹被鬼神之力掏空,變成了一個直徑數十里,不知道有多深的巨大圓井。上方透亮,可以看到天空的白雲、藍天,‘颼颼’的大風從上面灌了下來。

數以百計的十幾丈方圓的石板懸浮在這巨大的天井中,上面雕刻了複雜的星圖,正中最大的那塊石板直徑有里許左右,上面有十二座祭壇,正中是一個底座邊長十幾丈的方塔,天巫午乙,就跪坐在那方塔之上,手裡翻來覆去的擺弄着幾塊白色的龜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