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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分歧上)

不知道刑天厄他們動用了什麼手段,才把那件大丑事給遮掩了過去。但是第二天一大清早,夏頡剛剛從自己精舍大門出來,就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轉身就要逃走。卻是刑天華鎣一身極正式極華貴的黑色巫袍,上面佩戴了近百件大小玉器飾物,正坐在他大門口的一張席子上,若無其事的看着他呢。

看得夏頡轉身要走,刑天華鎣臉上露出一絲極純潔的笑容,嬌滴滴的打招呼道:“夏頡大哥,怎地剛出門又進門呢?”

夏頡皺着眉頭回過身來,瓮聲瓮氣的冷笑道:“腹疼,入茅廁去。”他心裡得意,看你刑天華鎣還有什麼話好說。

舉起右手,纖纖素指拈着袍袖微微遮住了自己的小嘴,刑天華鎣輕笑道:“好沒道理,看你一身剛剛更衣過的,怎麼又腹疼呢?依你如今的巫力修為,怕是普通的毒藥吃下去都沒滋味,又怎麼能腹疼?”兩隻手在那席子上按了一下,刑天華鎣借勢站起,朝夏頡盈盈一施禮,嘆道:“今天華鎣來,是給夏頡大哥道歉的呢。”

夏頡只覺渾身毛骨悚然,連忙拱手道:“直接稱呼我名字就是。若你不願叫我新名,你叫我篪虎暴龍也好,千萬別叫我夏頡大哥。”

他尋思道,這刑天華鎣脾氣古怪,心底深沉,怕是她唯一的大哥只有混天候才擔當得起。這一聲大哥叫喚出來,還不知道會招惹多少麻煩。若是刑天華鎣對自己的這等清醒被混天候知曉,萬一打破了醋罈子,他夏頡至於么?想到這裡,夏頡很用力的點點頭,說道:“直接叫我名字就是,真正論起來,我面相長得老,可是我年齡還沒有你大的。”

小嘴微微一翹,刑天華鎣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語氣冷冷淡淡的說道:“算了,也不戲弄你了。你這蠻子,實在是無趣得緊。若不是曾祖不許我給你吃點苦頭,今天我就饒不了你。你昨夜,可看得夠了?”

眼前似乎有白生生的女人胴t晃悠了幾圈,夏頡突然小腹一陣滾燙,身體似乎就不聽控制的膨脹起來。他嚇得連忙運轉金丹,生生把這一絲旖念煉化了,也不敢看刑天華鎣的臉,只是低着頭含糊其辭的說道:“昨夜天色太黑,卻是什麼都沒看到的。華鎣啊,昨夜天上可星星都沒幾顆,怎麼看得清楚?唔,你那院子里,燈火卻也不夠。”

突然笑了幾聲,刑天華鎣淡淡的說道:“你害怕怎的?你看到了我也不在乎,哼,反正我們女人家,最後都要被你們這群臭男人佔了便宜的,被誰占不都一樣么?”

驀然的,刑天華鎣伸出手在夏頡臉上撫摸了一把,古怪的笑道:“也不知道我以後被誰弄上床呢,也不知道那傢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蠻子,不如我第一次就便宜了你如何?我的處子元陰,足夠讓你的巫力提升一個鼎位的。我,可長得美么?”

神經堅固如同不鏽鋼的夏頡,怎麼會被她這麼點小手段給嚇唬住?他會害羞,這是他前世帶來的本性,但是不證明他會害怕一個故意挑逗他的女人啊!此情此景之下,夏頡突然抬起頭來,猛的上前了一步,兩隻大手就朝着刑天華鎣胸前兩塊高凸的乳峰抓了過去,色迷迷的笑道:“如果是華鎣你自己願意的,我正好給我們篪虎家留下幾個崽子做種哩。”

他怪笑道:“華鎣你可的確是夠美的,就和那水滴兒揉成的一般,娘的,要是放在了咱們山林里,沒有兩萬張凶獸獸皮,根本換不來你這麼漂亮的婆娘!嘿嘿!”

看着夏頡的手朝着自己胸口摸了過來,刑天華鎣故意的把胸部往前一挺,似乎唯恐他不摸的樣子。但是眼看得那大手距離自己身體只有不到半尺了,堪堪就要摸到自己胸上了,華鎣臉色突然一變,氣得漲紅了雙頰,氣極敗壞的連連倒退了幾步,怒罵道:“蠻子就是蠻子,行事怎麼和牲口一樣?這春天發情已經過了,你還在這裡搗什麼鬼呢?”

狠狠的侮辱了夏頡幾句,華鎣化為一團黑霧飄在空中,冷冰冰的喝道:“昨天的事情,你要是敢給外人說,你就自己解決了罷。其中的關礙,想必你是知道好歹的。”

夏頡同樣冷笑着,背着雙手冷冷道:“事不關己,我向來高高掛起。混天候的籌措,和我夏頡無關,我自然懶得理會。我是刑天家的執事,自然一切事情,都要想到刑天家的立場。我是你大哥他們的友客,自然惟他等之命是從。其他的亂七八糟、扯三扯四的事情,我沒興趣理會,也沒那個興趣叫嚷得滿天下都知道。”

刑天華鎣所化的那團黑霧扭曲了一下,冷漠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這樣最好不過。”一陣微風吹過,她就要趁風勢飄走。

夏頡思忖片刻,突然開口道:“華鎣,我有一句勸說奉上,若你想要和混天候有個結果,倒是先考慮一下刑天家對混天候的看法罷。若你失去了刑天家的支持,按照你平日的所作所為,你會落到什麼境地,可想而知。”

那黑霧猛的一凝,刑天華鎣有點不耐煩的吼道:“你不過是個蠻子,你知道什麼?我和混天候的事情,你有那資格管么?顧好你自己罷,蠻子!安邑是安邑,九州之中極處,不是你那南方的荒山老林。你現在我刑天家看起來還算風光,可知你能一輩子如此順當如此風光不成?”她冷笑道:“提醒你一句,你以前得罪過誰,小心最近遭報應罷。”

平地里突然起了一陣狂風,刑天華鎣‘咯咯’冷笑着飄遠了,她的聲音遠遠傳來:“若是家主問起,我可是已經向你道歉了,蠻子,你可不要到時不認帳才好。剛才那句話,你自己當心罷,不要哪天在街上被人打破了腦袋都還不清楚怎麼回事。”

得罪了人?夏頡滿臉驚訝的看着遠去的刑天華鎣。他來安邑之後,似乎也就得罪過相柳柔罷?可是經過西疆一番戰事,雙方之間的關係已經緩和了不少。而且相柳柔,不至於墮落到去大街上打悶棍的程?刑天華鎣,又是從哪裡聽來的風聲?

一想到刑天華鎣平日里交往的那些對象,夏頡頓時心裡有了一點譜兒,應該是刑天華鎣的那個小圈子裡面流傳出來的消息。但是他到底得罪過誰呢?夏頡來安邑,才多少時間啊?認識的人都沒有幾個呢。

站在精舍門口,夏頡仔細的想了好一陣子,似乎自己還真沒有得罪過誰,以致於那人要背後偷偷對付自己的。

犯了好一陣子心思,夏頡終於用力一揮手:“去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害怕怎地?按照安邑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只要我不出安邑城,誰還能把我怎麼樣不成?哼哼,我玄武也不是好惹的。”

冷笑一聲,因為篪虎族的鮮血而逐漸變得清晰的某些本能性的思維,重新主宰了夏頡的全部意識。這個曾經迷茫而不知道自己追求方向的男人,已經重新變回了那冷靜近乎殘酷,堅硬猶如花崗岩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