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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橫的怕愣的

楓丹白露大街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

夏頡趕到楓丹白露時,正好看到一名刑天家的子弟拽着一名美貌女子的頭髮,好似拖牲口一樣將她從一棟着火的華麗房子里拖了出來,手上那柄刻着殷紅符咒的石刀隨手砍下,將那女子的頭顱剁飛了十幾步遠。

到處都是凄慘的叫喊聲和用白露公國當地語言發出的求饒聲,但是近百名鼎位以上的大巫一前一後的卡死了這條大街的通道,凡是撞到他們面前的人,全被無情的殺死。青色的火焰無聲無息的燃燒着,一棟棟外牆華麗奢侈的建築在青色的火焰中化為飛灰,無數蜷縮在建築中不敢跑出來的遊人和風月場的女子,同時葬身火海。偶爾有一棟牆壁倒下,濺起了滿天的火星。

怒罵了一聲,夏頡衝上去對着那剛剛砍下了一顆頭顱的刑天家的子弟一腳踹了過去。氣極敗壞的夏頡下手可就沒有了輕重,他那一腳的腳尖狠狠的踢中了那年輕人的腰間重穴。一聲悶哼,正在擦試着臉上的鮮血發出得意狂笑聲的年輕人被夏頡一腳踹飛了近百丈,撞碎了一架翻滾在馬路上的馬車後,重重的砸飛了十幾個正在追殺街上行人的刑天家的族人。

那年輕人掙扎着爬起來,手上石刀指着夏頡正要開口叫罵,突然他一聲痛哼,抱着被夏頡踢中的地方,無力的軟下了腰去。緊接着,大口大口的鮮血從他嘴裡涌了出來。這個年輕人不過是剛剛爬上鼎巫的門檻,勉強有了個一鼎下品的實力,被夏頡含怒一腳踢在了腰上,他腰間的骨骼、肌肉都被震碎了。那股巨大的力量還震傷了他的內臟,他吐出來的血水中,已經帶上了一些內髒的碎末。

這等傷勢對於大巫而言並不致命,但是苦楚卻是少不了的。那年輕人倒在地上慘嚎起來,凄厲的嚎叫聲立刻驚動了那些正在放手殺戮的刑天家的子弟,他們立刻匯聚在了一起,目光兇狠的看向了夏頡。幾個和那年輕人交好的兄弟奔跑了過去,手忙腳亂的給他喂下了丹藥、在腰上塗抹了黑色的藥膏,那凄慘的嚎叫聲這才慢慢的平息下來。

手上掐了一個印訣,正在滿大街放火的刑天狴看得這邊徒生變故,頓時收起了手上噴出的熊熊巫炎,懶洋洋的帶着幾個叔伯兄弟朝夏頡行了過來。守在大街另外一頭,手上大劍正揮出一道道凌厲的劍光追着數百名尖叫着的行人亂砍的刑天犴,也獰笑着停下了手,帶了百多名刑天家的族人大步的奔了過來。隔着遠遠的,刑天犴就發出了得意的狂笑聲:“夏頡,你可得給我作主!”

一腳將搶上前想要發話的刑天大風踹了回去,夏頡同樣滿臉猙獰的逼上前了幾步,他冷冰冰的說道:“做什麼主?”

刑天大風在夏頡身後急忙的打手勢做着鬼臉,刑天狴呆了一下,面帶微笑的朝夏頡略微鞠躬行禮後,好似漫不經心的退後了幾步。刑天犴卻沒看到刑天大風焦急的暗示,大模大樣的分開人群走上前來,‘嘿嘿’怪笑道:“這裡的人欺負我刑天犴是外地人,我領了兄弟們玩了幾個女人而已,居然要收我一萬個金熊錢!哪裡有這樣的事情?嗯?一萬個金熊錢,她們是玉雕的不成?”

一萬個金熊錢!的確似乎有點貴了些,在安邑城的西坊,找一個絕色的女子侍寢後,一夜的纏頭也不過數百銅熊大錢或者說是幾枚金熊錢而已。但是,這裡是伊楓丹露,這裡是楓丹白露大街,這裡的人怎會知道金熊錢在大夏的價值?在大夏,美玉、黃金等等物資都是被專控的礦產,大量的巫器製作,就耗費了九成九的大夏每年所產的黃金,市面上流通的黃金極少。故而,金熊錢在大夏的價值極高!

但是,在海人的原本領地里,黃金是作為普通的流通貨幣來使用,一萬個金熊錢的重量,大概相當於兩萬個白露公國流通的金幣。這些風月場所的老闆怎會知道你金熊錢在大夏的價值多少?他們無非是按照等量的黃金來計算價格。

陰沉着臉蛋,夏頡冷笑道:“一萬個金熊錢,對你刑天犴而言,很多麼?”

刑天犴揮了揮手上的奇形長劍,冷淡的說道:“一萬個金熊錢不算什麼。只是......”他冷冷的掃了一眼夏頡,高傲的抬起頭道:“我刑天犴來這裡玩女人,是看得起這群賤貨!難道我刑天家的人,在我們大夏的領地上玩幾個女人,還要給錢不成?”

沒有再多看刑天犴一眼,夏頡扭頭朝刑天狴齜牙笑了笑,淡淡的問道:“那,刑天四兄又是為什麼在這裡放火?”手指頭點了點刑天狴,又點了點刑天犴,夏頡冷笑道:“莫非,兩位已經連成一氣,想要故意的給刑天大兄找麻煩不成?”

刑天大風的面色立刻一黑,他也懶得給刑天狴和刑天犴打手勢招呼他們要小心謹慎了,而是目不轉睛的瞪着兩若,等着他們的答覆。

刑天狴很輕鬆的搖了搖頭,他清秀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赧然,很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嘆息道:“刑天家的規矩,我還是要遵守的,我和犴,怎麼可能聯手呢?不過是,我領了一幫兄弟來這裡閑逛,看到一群暴民在‘追殺’犴,所以,一時情急,下手救人而已!”

刑天大風都氣得發笑了,他笑道:“哈,哈,哈,一群暴民追殺十七?老十七啊,你***什麼時候會被一群平民都不如的人追殺了?”

刑天犴微微一笑,懶散的輕輕的搖晃着身體,淡淡的說道:“這,就是我要夏頡給我作主的地方了。他是這裡的總督,總要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我刑天犴玩幾個女人,不僅被勒索一大筆錢,還有暴民來追殺我?若非狴出手幫忙,我可真的麻煩了哩!”

刑天狴近乎無恥的朝夏頡陰陰一笑,帶着那種故意流露出來的,擺明了就是挑釁的嘴臉朝夏頡冷笑道:“夏頡,你如今登上了高位,可不要忘記了,你是仗着我們刑天家的權勢,才有了今天的位置。”他欺上前幾步,手上長劍輕輕的在夏頡的肩膀上拍了拍,劍上殘留的血跡給夏頡的衣衫染了一條很明顯的血印子。他用近乎威脅的口氣說道:“今日的事情,若是不能給我刑天犴一個交待,嘿嘿!”

扭頭看了看肩膀上那條血印子,夏頡冷冷的說道:“若是不給你們二位一個交待,你們想要怎樣?”夏頡的眉毛很危險的倒豎了起來,他的嘴角,也在臉上勾勒出了一條危險的痕迹,那深深的好似刀鋒一樣鋒利的痕迹。看到夏頡的這個表情,刑天狴急忙不動聲色的退後了好遠,對着那被夏頡踢飛的本家兄弟噓寒問暖去了。

刑天犴立刻大笑着說道:“這就證明這個白露公國和海人餘孽有關係,我刑天犴自然要為大夏剷除後患,將這群暴民全部誅殺!”

不知道死活的刑天犴更是狂笑道:“還有,你剛才打傷了我們刑天家的人!你也要給我們一個交待!你只是我刑天家的友客!你居然敢打傷我們刑天家的本家兄弟,你是想要造反罷?哈哈哈哈哈!”他用力的錘了夏頡的胸口一拳,大笑道:“今日你若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就不要怪我刑天犴請出族長的手令,接管你這個總督的職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