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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混沌之體

被太弈拎在手中急飛,夏頡和白都被迎面而來的狂風堵得喘不過氣來。太弈‘嘻嘻哈哈’的一路急奔,飛身到了通天道場內,找到了正趴在大殿迴廊上瞌睡的玄武,抓住他正要飛起,通天道人卻從大殿內撲了出來,一掌按向了太弈。

太弈‘噫嘻’一聲,反手一拳拍出。一聲悶響,太弈被震得倒退了兩步,通天道人則是巴掌一陣顫抖,掌緣上冒出了一大塊紅印。太弈怒喝道:“你攔我怎地?早知今日,那天就該收夏頡做我的干孫子才是好事。”

通天道人氣得臉蛋一陣扭曲,他怒喝道:“夏頡,跪下頭來,貧道收你做九十八代關門小徒孫!”

太弈臉色一變,隨手將夏頡丟在地上,摩拳擦掌的叫道:“好,幾天不見,你似乎對本尊很有不滿么?”

通天道人眯起眼睛,也不出法寶,他捲起衣袖,露出兩條白生生的手臂,笑呵呵的說道:“來,來,來,貧道就和你赤手空拳打上一局。都說你大巫肉身乃是三界第一,貧道今日見識見識你頂尖大巫的能耐!”

夏頡聽得心中大駭,通天道人修為通天不假,但是要和大巫比較近身格鬥的功夫,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就算通天道人萬劫不滅,那也是元神不滅,他的肉身,還是可能受到傷害的。以己之短,攻敵所長,這種事情怎麼能做?

尤其是,通天道人和太弈,一個是他的師尊,一個是他的義父,都是對他夏頡有極深恩情的人,他怎能讓他們兩個打鬥起來?

再說了,這裡是安邑,安邑的規矩就是,一鼎大巫都嚴禁在安邑城內打鬥,唯恐破壞了安邑城內的諸多禁制。這兩位可好,一名天生的聖人,一名當今修為最高的巫,他們兩個要事打出了怒火,隨便是誰一掌轟出,安邑城就得變成天坑。如今正好是無數百姓搬遷回安邑的緊要關頭,安邑城內起碼有數百萬人在忙碌着,城外還有大量軍隊在調動,他們這一打起來,要死多少人啊?

夏頡只能是挺身而出,委委屈屈的向兩位摩拳擦掌嘴裡不斷叫囂着要教訓對方的人連連鞠躬賠禮,好容易才讓他們打消了廝殺的念頭。

太弈恨恨的瞪了通天道人一眼,他冷笑道:“記住,一甲子之後,若是夏頡的巫力修為超過你那所謂的鍊氣之道,你的腦袋就是我的。”

通天道人呵呵大笑,眼裡閃爍着狡黠的光芒。他微笑道:“若是貧道輸了,這具肉身的腦袋自然是你的。若是貧道贏了......”

太弈‘嘎嘎’直樂:“若是你贏了,隨意你到處傳教就是,保證沒有任何一個巫家會阻攔你傳教。也省得你如今在背後幫那刑天家。”

夏頡一聽,好么,兩個感情都是不吃虧的主兒。太弈輸了,根本於他無損,他損失什麼呢?通天道人輸了,這具肉身的腦袋給太弈......僅僅是砍頭,能殺死一名聖人么?感情也是一個不損自己分毫利益的空頭承諾。

兩個都是老奸巨猾的主兒,誰也不說誰罷!只是樂得自己在其中佔了便宜就是。

太弈抓起玄武,另外一隻手抓起夏頡,哼哼了幾聲,破空朝南方飛去。旒歆、水元子緊隨其後。通天道人低頭思忖了一陣,突然大聲笑道:“太弈,你帶了夏頡往何處去?你可不能在夏頡身上搗鬼,壞了他修道的道基!”通天道人清喝一聲,四道劍光捲起一道長有數千丈的長虹,快若閃電的飛向了南方。

隔着數百里地,太弈還能和通天道人在那裡鬥嘴:“老子是這樣卑鄙的人么?嘿嘿,老子這次算是明白了,你們鍊氣士的鍊氣之道,要通過體內的那些無用的經脈呀!唔,老子給夏頡重鑄身軀,若是堵塞了他體內的經脈,豈不是一定勝過了你?”

通天道人氣得‘哇哇’直叫,他喝道:“太弈,你若敢堵塞夏頡體內奇經八脈,貧道就以輪迴**,封印他神識巫源!哈哈哈哈,到時候他也無法修習巫力,咱們都沒得贏場!”

兩人越是爭吵,那火氣越是上升,各種兇狠毒辣的手段都在口頭上對夏頡施加了一番,聽得夏頡是冷汗潺潺而下,心頭一陣亂哆嗦。那些狠毒的手段啊,只要任何一條用在了人身上,那人就是輪迴百世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什麼都別想修習的大廢才!

吵着吵着,太弈和通天道人那火氣益發的上來了,隔着數百里遠,兩人遙遙的用目光對轟了一記。只聽得一聲雷響,虛空中炸開了一圈圈無形的氣勁,眾人下方一大片山區數十座山頭‘轟’的一聲被炸成了粉碎,也不知道誤傷了多少飛禽走獸。兩人對拼了一記,然後又在嘴上嘮嘮叨叨的爭個不停,過了一會兒,又是一記對轟。

如許飛了小半個時辰,雲夢大澤都遠遠的被丟在了後面,一行人已經飛到了極南方的大洋之上。

南方大洋上正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一股颶風正在興起。太弈一頭扎進了颶風中,繼續朝南方飛去。通天道人冷哼一聲,手指上射出一道極細的劍氣將那颶風掃蕩一空,身形展動,已經追上了太弈,飛了一個肩並肩兒。兩人隔着七八丈的距離,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爭吵。太弈說‘夏頡宅心仁厚,性格穩重,體格精奇,是他太弈的最好接班人’;通天道人就說‘夏頡與道有緣,天生而通天道,是他門下最佳徒兒’!

兩人為了夏頡到底是最適合修鍊巫力還是最適合修鍊法力的事情,又開始了新的爭吵。

兩種截然不同的修鍊體系,兩種南轅北轍的觀念相互衝突,通天道人和太弈都是口生蓮花,講述了自己對天道和巫道的領悟,聽得夏頡是津津有味,只覺心中無數疑惑,一時間都得到了解釋。

只是,夏頡心理更是清楚,這種爭論,根本是不可能有結果的。誰叫他夏頡是一個怪胎,又能修鍊巫力,又能修鍊真元法力,兩者還一點兒都不衝突?普天之下這樣的怪胎,也就他夏頡一個,就連拜入了原始道人門下的申公豹,也都沒這等運道呢。

又飛了小半個時辰,前方突然有一道朦朧的黑影露出,夏頡定睛看去,卻是一座高有數萬丈,通體青黑的大山。這山下的小島周圍有千多里,四周的海域里有着無數的兇猛海獸正在相互廝殺捕食,大片大片的海水被染成了血紅色,一股子猙獰的氣息,自那一大片海域中瀰漫開來。

這些巨大的海獸,最長大者有着數千丈長短,相互廝殺時,掀起了滔天的浪頭。卻又有那海中的土著異族,駕駛着小小的木舟在那戰場附近小心翼翼的窺覷着這些兇猛的異物,等待着漁翁得利的那一瞬間。

這些異族百姓看到天空幾道流光飛過,紛紛跪倒,朝天空膜拜叩首,顯然將夏頡他們當成了天神。

太弈領着眾人沿着山勢筆直的向上飛,最終飛到了山頂部。這高有數萬丈的山峰,山頭卻只有區區數丈方圓,山頭正中,有個丈許深的凹坑,凹坑內有着無數五顏六色的玉石,每一塊玉石都散發出濃郁的靈氣波動,卻是夏頡所不理解的一種非常複雜、非常晦澀、從沒有碰觸過的靈氣,似乎這種靈氣中,包含了所有的靈氣種類,卻又並不簡簡單單的僅僅將這些靈氣混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