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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聯袂來襲

大夏王后腹中有了太子,這條消息首先由給刑天華鎣檢查身體的黎巫殿放出。以大夏巫法的精深,刑天華鎣腹中的這個孩子註定會是一個男孩。這讓大夏的臣民歡欣雀躍,城鎮鄉村,金吾不禁,大夏的領土上,億萬子民狂歡七七四十九天,以為慶祝。

這個年代,一個部族、一個勢力的領導人是否有自己的直系子孫,這是關係著勢力內部穩固的大事。一個王,若是遲遲沒有王子,就會被視為被上天拋棄的人,權位定然受到極大影響。履癸剛剛率領大夏掃平了海人,嚴重的打擊了東夷和南蠻的勢力,接着就傳來了王后有身孕的消息,對於大夏的子民而言,這是大夏受到上天庇護,福澤綿綿無窮盡的最好證據。

狂歡勁舞,在這四十九天內,數以千萬計的牲畜被製成了各種佳肴,數以億計的酒瓮被喝得涓滴不剩。在這慶祝履癸有子得慶典中,接着酒意和狂歡的氣氛,過億的青年男女成就了好事,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盟結同心。

到處都是狂歡的人群,每一條大街上都能看到飲酒過度栽倒在地甚至酒精中毒口吐白沫的百姓。王宮裡,鐘鼎轟鳴,燒烤大型牲畜的火光照得天空都紅通通的;各處臣公的府邸中,濃烈的酒氣在天空化為一團團白色的雲彩;貴民富商的家中,也是燈火通明、各處樓閣被裝扮得喜氣洋洋,酒肉香飄數里;百姓家中,也是沽酒添菜,以為喜事;就算最為卑賤的奴隸,這些天里也是吃好喝足,享受了一番。

所有人都在歡呼慶祝,大夏的勢力和福氣都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巔峰,所以,所有人都在瘋狂的享樂,否則怎麼對得起如此富饒強盛的大夏?

‘咚’,一枚暗黃色上品美玉雕刻的印璽重重的印在了一塊雪白的絹布上。夏頡傾聽了一陣遠處傳來的狂歡作樂的聲響,用力的將那印璽在白絹上按了按,慢慢的抬起手來,那寫滿了字跡的白絹上,已經多了一個殷紅如血的印記。印記上是四個大字:督造府印。四個大字的中間,是一個小巧的暗紋記號,隱約可見是一個小小的貔貅頭像。

抓起那白絹丟給了一旁站着的一名臣僚,夏頡命令道:“半月之內,在鎮天塔地基周邊,必須建起所有所需的庫房,積存足夠的糧草、工具、各色藥丸葯散,不得有誤。”

接過白絹的臣僚躬身領命,夏頡又喝問到:“通向鎮天塔的各條道路可修好?沿途守衛的士卒可調集了?”

又一名臣僚躬身道:“各地通向鎮天塔的一百七十二條大道,由力巫殿下屬土巫殿大巫親力施為,已經完全建好。沿途守衛的士卒,正從九州各處軍鎮內抽調。”那臣僚遲疑了片刻,身體又向下彎了些許,小心翼翼的說道:“有些軍鎮過於重要,乃是監視防範東夷等部族的重鎮,一時間難以抽調過多的精銳,您看?”

點了點頭,夏頡淡淡的說道:“那,也罷了,我自會去和輔公商議此事。鎮天塔修建期間,嚴禁任何現雜人等靠近,嚴防有人從中破壞,若無精銳士卒把守,難不成讓你們去么?”他掃了一眼這些從安邑各處官衙部門中抽調的能員幹吏,輕輕的搖了搖頭,大部分都是真鼎位一鼎不到的文臣,這話也就只是打趣他們一番,當不得真的。

那說話的臣僚尷尬的笑了笑,躬身退回了班列。

夏頡又沉聲問道:“鎮天塔周邊千里,用來藏匿氣息和掩去鎮天塔形跡的巫陣,進度如何?”

一名來自幻巫殿擁有真鼎位八鼎七星的實力,同樣被抽調分配給夏頡做臣屬的大巫恭聲說道:“大人放心,巫陣所需的巫咒、祭壇、祭品等物已經全部就緒,只要從王宮內庫中提出足夠的原玉填充進巫陣,鎮天塔方圓千里之內發生的事情,外人絕不可能發現絲毫動靜。”

“妙極。”夏頡拍了一下手,大笑道:“從內庫提出原玉的事情,我會去和大王分說,你且去巫陣等候就是。”

看了一眼站在下方的臣屬,夏頡捂住自己的腦袋,左右拇指狠狠的揉動了一陣太陽穴,終於長聲道:“好了,今日議事就到這裡。大王得了太子,大家都在歡慶,我夏頡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大家都早點回去,該樂和的樂和,想干點什麼就干點什麼罷。”

諸多臣屬轟然應諾,夏頡口風卻又一轉,變得殺氣騰騰的冷笑道:“只是,還得給諸位敲打敲打,有關鎮天塔的一應事情,乃是大夏的絕對機密,敢於泄漏一個字的,誅滅全族。所以,修為不夠酒量不好的人,這幾天就不要沾酒了,省得飲酒誤事,還連累了那些聽到你胡說八道的人。”巫力流轉,兩道逼人的黃光自夏頡眸中激射而出,在下面一干臣屬的臉上掃過。

所有臣屬再次大聲應諾,看到夏頡的大手一揮,他們頓時排着整齊的隊伍,魚貫出了這間議事的大殿。

大夏鎮天塔督造府,對外的稱呼是大夏朝新設的行軍令,專門負責大夏軍部乃至諸多衙門的後勤事務。以夏頡擔任督造大臣,由輔弼相丞四公擔任輔造大臣的督造府,不折不扣的成為了大夏權力最大、可以調動的資源最多的權威部門。

不提四位輔造大臣手上的全部力量都要用來滿足督造府的所有要求,就說夏頡如今的直屬臣屬,直接向他負責的大小管事官員,就達到了三千之巨,每日議事時,那等氣勢和規模,和履癸的大朝會也相差無幾了。這些管事官員的手下,更有多則數萬、少也有數百的差役,加上受督造府調度的無數軍隊和工匠,使得督造府變得無比的龐大,龐大到夏頡每日里忙得焦頭爛額,也不能能勉強理順其中紛雜的事務。

喝退了堂下三千臣屬,夏頡掀了掀身上寬大的官袍,苦笑嘆息了一聲,幾步就出了督造府,吩咐自己的侍衛開道,往王宮行去。

王宮內,大臣們還在各處殿堂和園林內歡樂,卻看不到履癸的影子。夏頡好容易抓到了一個級別較高的內侍,着他領着自己去見履癸。

繞過了數十處巨大的園林,最終在王宮內一處極偏僻的山林小道上,夏頡見到了履癸。剛剛穿過這片山林外的巫法禁制,夏頡就看到頭戴高冠、身披紫袍的履癸正順着一條小道緩緩行來。在他身邊,一身白衣的白蟰正有點激烈的說著什麼。

看到夏頡猛不丁的自虛空中浮現,履癸還沒說什麼,白蟰已經尖叫起來:“大膽!沒有王詔,私入禁宮秘地,形同叛逆!來人啊,抓刺客,將這膽大妄為的東西拉下去殺了!”夏頡前幾天對白蟰做過的事情,白蟰今日毫不含糊的還給了夏頡。

一群如狼似虎的血巫衛猛的自虛空中跳了出來,他們伸出大手剛要抓向夏頡,猛不丁的看清了夏頡的容貌,不由得同時一怔。夏頡急忙在腰間一拍,掏出了一塊黑玉令牌,大聲叫道:“白蟰,不要以為你是公主就可以滿嘴胡柴!老子有大王賜下的令牌,隨時可以進宮面見大王,誰謀反呢?誰是刺客呢?我要刺殺大王,我會傻到一個人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