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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晚上都去哪了?”宋藝欽剛一開門,楊光就氣沖沖地瞪着他。

宋藝欽白了楊光一眼,不屑地說:“我去哪裡,關你什麼事!”一把推開他,朝裡面走去。

“你上哪裡去,確實跟我沒有關係!”楊光壓着脾氣。

“那你到底想說什麼?”宋藝欽頗具意味地問,手來回扯着襯衣的niǔkòu。

他正要發飆,楊光沒給他喘息的機會。緊接著說:“起軒應該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吧,怎麼你回來了,他沒有回來?”

宋藝欽兩眼上翻,臨走前他還看過高起軒一次,說不定他還在**酒吧不醒人事。制定的計劃有了成功的開端。靜靜等待這粒罪惡的種子長出遮天蔽日的藤葉,讓黑暗牢牢佔據裂縫斑斑的心,無聲地滲透。

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要有耐心,基礎不紮實,結果對誰都不夠盡興。

楊光看着一聲不吭的宋藝欽沒了耐心,嚷嚷道:“喂,你啞巴了!”

“他這麼大的人了,丟不了。”說完脫下外衣走進浴室去了。

隨着門被重重關上,裡面就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把一切的人聲都淹沒了。無論楊光如何不依不饒,他全然聽不見了,哪怕聽見也會當沒聽見。

顧澤走過來,搭着楊光的肩說:“你別擔心了,起軒這個人一向比較穩重,我想不會出事的。”

“本來是沒什麼好擔心的,但是自從跟那個人——”楊光用手指着浴室的門,接著說,“我就不得不擔心了,畢竟是近墨者黑啊。”最後的五個字,包括語氣助詞,他說得特別響,聲音蓋過了裡面的淋浴器噴出的水打在地上的聲音。

外面的天色更暗了幾重,前一秒室內還算明朗,這一刻不得不藉助日光燈的亮度。

顧澤走到門邊,按下開關,轉過頭來說:“diànhuà打過沒有?”

楊光拉開椅子,羸弱地跌在椅背上,看着那雙掌紋雜亂無章的手,腦子恍若被抽空。許久,他才回道:“打不通,關機!要是聯繫上了,我就不會茫然着急了!現在麻煩的是我還要去咖啡店和林夕一起寫劇本,分身乏術。”

顧澤幫楊光倒了杯熱水,遞給他,“我看這樣吧,你先去,我幫忙找一下好了。”

楊光接過杯子,吹了兩下,輕嘬了一口,點點頭表示許認。他站起來整理了一下,便準備出門,走到門口想起什麼後又拐了回來。

“你跟裡面那位……”

“放心吧,上次吃過一次虧了,我不會和他正面衝突的。”顧澤望着楊光,甚是淡定從容。

過道地磚上的水入冬以來,似乎一直都不曾干過,總是濕答答的。一隻花白的貓從楊光的腳邊蹣跚走過,居然不害怕。楊光暗自詫異,回過神,它已經慢慢地走到走廊盡頭,在最後一間寢室門口消失了。八成是進入了那間“鬼屋”。聽人講過,那間寢室里死過人。據說死狀特別恐怖,就連進去的警chá都嚇得叫着跑了出來。有人說是謀殺,有人說是情殺,也有人說是……

最後校方給出的說法是自殺,警方給出的說法也是自殺。但是據同寢室的其他三個人的說法是毒殺,他們還描述得繪聲繪色。

具體細節過於恐怖,就不詳細贅述。

謠言的真假無從求證,傳過這些話的人後來都莫名其妙的不見了。校方給出的說法是轉校,隨後傳言就不了了之。只是在某些好事者的嘴裡還在時常議論,然後沒過多久,這些好事的議論者也消失了。是不是也轉校了,就無從得知了,因為這次校方沒有給出guānfāng的說法。

花白的貓在那間寢室門口消失了,估計是它把禁封的寢室當成了自己的窩,反正常年無人敢進去,可以放心大膽的住在裡面。

樓梯台階上鋪得是白色的地磚,不如過道上灰色的耐臟。儘管每天都有保潔員阿姨拖過,但一遇到下雨天,來來往往的人走過,就會留下層層疊疊的腳印。不具絲毫美感,同時密集恐懼感遍布全身。

這時又一個經過的同學給原本污濁的台階增加了幾個更不美觀的腳印。

楊光進到悠然咖啡店,濃郁的咖啡香氣,驅散了所有的困意,儘管裡面的空氣還是那樣悶熱。

“楊光,你這麼早就過來了?”林夕正在貨櫃前給客人推薦咖啡。

楊光看了看時間,咖啡店剛好是在十分鐘前開的門。他一晚上都在擔心高起軒的緣故,根本就睡着覺。偶爾的淺眠,一有風吹草動,就會立刻驚醒。

曾經高起軒因為楊光的“不辭而別”心急如焚,現在是楊光因為高起軒的徹夜不歸而徹夜難眠。

“我是想早點完成這個劇本,畢竟時間緊迫。”楊光找了個旮旯的位置坐下,也不用擔心等會人湊集,影響思緒。

林夕忙完手頭的工作,走到楊光的座位旁。

“我昨天回去寫了……”兩個人異口同聲。

“我不是讓你不要熬夜寫了嗎,只管交給我好了。”楊光看着林夕的眼圈發黑,眼瞼時時打顫,心疼的感覺漫上心頭。

“昨晚我的室友崔瑩瑩也不知何故,一整夜都很亢奮,害得我們都睡不着,我就索性起來趕了一些。”林夕言笑晏晏,眼睛和楊光對視了幾秒,“那你呢,你難道也整晚沒睡?”

楊光頓了頓,不能告知實情,一時間亦想不出藉詞,委實犯難,好在林夕並沒有詰問。他生硬地轉過話題,“那這樣,我們對比一下,你的加上我的,應該差不多了。”

林夕把她昨天寫好的發到楊光的郵箱中,楊光打開一看,發現倆人有很多的地方都不謀而合。就連衣着、環境的描寫也差不多。

奇怪的女人停下了腳步,卻不知是從哪裡來的風,將她的衣服吹動起來,森森的涼。“你們是被上天選中的性慾n兒,這裡有一億本書,你們只要把它們通通看完,就能離開這個地方。”。

“開什麼玩笑!”。

唐宇宏:握緊拳頭,朝着那個女人的方向用力地打過去。“我打死你,把你打死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那一拳分明是扎紮實實地落在了奇怪女人的身上,但是她就像是一個虛幻的投影,拳頭直接穿透了她的身體。

所有人驚恐。

奇怪的女人:發怒了,因為戴着miànjù看不到面部表情,但是她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嗓音更加沙啞了。她用手指着後面的藏獒,大吼一聲:“去。”

藏獒:騰空而起,以泰山壓頂之勢壓在了唐宇宏身上。唐宇宏觳觫的說不出話來,連掙扎也忘記了,不過即使他要掙扎,也是白費力氣。那藏獒早已把他壓得死死的,完全動彈不得。它張開血盆大口,直接把唐宇宏吞下了肚子。

奇怪的女人:哈哈大笑,。“看見沒,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你們誰想成為它的下一個食物?”

孫小雪:“你到底要我們做什麼?”

金晏超:“我叫我爸爸把我家裡的錢都給你。”

奇怪的女人:“誰要你們的臭錢,我剛才說過了,看完這裡所有的書,你們就可以回去了,要不然就老死在這裡吧。”

……

“林夕,我覺得,藏獒吃人這段是不是有點過於輕描淡寫了。需不需要着重描寫?不然就沒有那種震撼性。”楊光抬眼,望向林夕。

“我覺得描寫得太血腥不太妥當,畢竟是要在舞台上表演,萬一導致觀眾的不適,就……”

楊光默默點頭,林夕的顧慮也有道理。眾口難調,既有喜歡重口味的,自然有喜歡清淡風味的。好在每個人都擁有想像的空間,彌補視覺感官上的不足。

“楊光,你今天又來了,最近來的夠勤快,怎麼也沒看你消費多少啊!”何莉莉從洗手間過來,手上的水還殘留着些許的水漬。水向下匯聚在她的指尖處,然後滴在了地上。產生的聲音在白天根本聽不出來,可是她轉頭跟後面的柯小可說,“小柯,你趕緊把地上的水擦一下。要是客人踩到滑倒了,找我們賠,誰負責。”顯然水滴下去的時候她是感覺到的,但是她眼睜睜地看着它發生,任由它滴到地上。

小柯咬了咬下嘴唇,“知道了,何店長!”不情願地彎腰擦掉了地上的水。

柯小可以前一直叫何莉莉——“莉姐”,不知從何時開始改叫何店長了?叫法雖然沒有錯,而且這個叫法也更guānfāng,更合理。但是不夠親切,很陌生,很疏淡。

就像忽然某一天,我們不叫爸爸媽媽,而是叫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的時候,會不會覺得是親情的疏失呢?

關於何莉莉,林夕和柯小可都知道她是家裡遭遇變故,整個人的性格都有點扭曲了。大家可以理解,但是並不代表可以容忍,畢竟這些無端忍受你壞脾氣的人都不欠你的。

楊光站起身,對何莉莉一個禮貌性的微笑,“不好意思——”這四個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代表的是何種意思。

何莉莉默不做聲,往櫃檯方向走去了。

林夕使了個眼色給楊光,示意他不要跟她多言。

楊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