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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緣無彈窗 群道一入方軒高力士就起身迎上向著雲風笑道:“今日見到這許多位神仙看來咱家也能沾染得一點仙氣延延年益益壽。”

雲風回禮笑道:“高公公乃是朝廷柱石日理萬機。我等化外之人好的不過是些煉丹修身的小道不入公公法眼。”

聽得煉丹二字高力士的眼皮微微地跳動了一下。這等細微變化自然逃不過紀若塵雙眼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高力士接下來向他笑道:“這位小神仙氣度不凡將來必是個名動天下的大人物。咱家雖是個廢人所幸還有點眼力。”

紀若塵沒想到這高力士眼力如此厲害只一眼就看出了長安之行大局是由雲風道長與自己主持。要知李安雖然早修過密書給高力士但其中並未說明自己二人身份。事實上李安也不知道德宗此次鬥法是由誰來主持。按理說高力士眼力如此厲害斷不會將心事在臉面上泄露出來才是。怎麼聽得煉丹二字就會有所失態呢?紀若塵心下仔細揣摩片刻終於明白高力士實是藉此暗示自己所需為何物。

紀若塵當下微微一笑心道既是如此那就一切好辦。

群道坐定後雲風與高力士又互相恭維了幾句即轉入正題。紀若塵雙手一張手心中就多了上下兩個檀木盒來到高力士面前道:“高公公我宗地處化外這次入京沒準備什麼好東西只有幾顆龍虎丹獻給明皇功能調合陰陽被精益氣益壽延年。另有一顆千年龜甲斷續丹卻是給高公公留用的。功用服法已附在紙上公公容後一觀便之。”

高力士眼眉又是一挑笑逐顏開忙起身將兩個檀木盒接過剛要放在椅旁几上紀若塵又道:“高公公我宗所積雖然不豐這次入京沒準備什麼好東西不過這幾顆丹藥論用料火候想來還是比真武觀所煉之丹強了二三籌的。”

紀若塵此言一出高力士腮肉登時跳動數下忙將藏有千年龜甲斷續丹的木盒拿起小心翼翼地收在了懷中。再坐回椅中時高力士對待諸道的態度已迥然不同。

雲風見時機已到即說了欲與真武觀在殿前鬥法以令明皇辨明誰方是妖道。

“殿前鬥法?”高力士細聲細氣地道:“這事聽起來倒有意思卻不知怎麼個鬥法?”

此節雲風早已胸有成竹當下言道觀一葉足以知秋若由宗內真人們出手與孫果鬥法一來實在是勝之不武二來所用道法威力太大波及過廣若是驚了明皇可就不美了。是以此番只與那真武觀斗三項本事法寶、道術以及由雙方年輕一代的弟子殿前鬥法。如是足以今明皇明白雙方誰才是道門正宗。

高力士思忖片刻也覺此法可行於是點頭道:“殿前鬥法一事想必壽王的奏書已到咱家看時機合適自會為諸位神仙在明皇面前進言幾句。現下諸位神仙且去休息靜待咱家消息即是。”

一日後明皇身着便服於景陽殿設宴席中十餘人皆是朝中親信重臣國師孫果、相國楊國忠、太子李亨皆列在席。

“殿前鬥法?”孫果面沉如水向明皇拱手道:“大道先於天地而存豈是可以兒戲的?且那道德宗奪我朝神物分明心存禍心陛下不可不察。萬一這群妖道機接近意圖行刺那該如何是好?”

明皇聞言頗為意興闌珊但孫果身為當朝國師德高望重又不好當面駁他的面子當下沉吟道:“國師此言甚是。只是朕以為神物事關重大不可輕率處置。這幾日來不住有人給朕上書言稱那道德宗乃是當今道門領袖群倫的大派香煙傳承三千餘年也不知是否確有其事。”

孫果面色陰晴不定若說道德宗只是尋常小派這等當面撒謊事他卻也做不出來。且道德宗諸真人並不出面只比試道法、法寶及年輕弟子三項直是以短攻長真武觀也不是全無機會。何況孫果交遊甚廣道友眾多也不愁無人肯來幫忙。

孫果素知明皇喜歡熱鬧揣摩明皇意思該是很想看這場殿前鬥法的再推辭就顯得心怯了。他沉吟良久當下道:“陛下貧道所作所為皆是為了我朝能夠長治久安。那道德宗的確勢力雄強但他們出手搶奪神物顯然心懷不軌。不過既然他們來了長安那貧道也無退縮之理。既然他們想斗那三日之後我真武觀就會一會道德宗群賢吧!”

如此結果早在濟天下意料之中也就在了道德宗群道的意料之中。

道德宗此次有備而來是以這三日中也不必特別準備什麼。紀若塵在驛館中左右閑來無事忽然想起入長安那天看到的李白於是打聽了李翰林的居處登門拜訪。

李白所居的翰林府不過是問前後三進的小小院落院門樓上以黑漆書就的“李翰林府”雖然筆力挺拔但終是難掩寒酸之氣。

給紀若塵開門的是一位老家人見了護送紀若塵的兩位如狼似虎的禁衛登時嚇得不輕抖索着打開了院門。

紀若塵踏入中廳時這以詩文名動天下、自號“謫仙人”的李太白正伏於八仙桌上鼾聲大作。看他面前空着的五六個酒罈顯然他又去作酒中仙去了。

紀部失笑搖了搖頭剛向前行了兩步耳中忽傳來一聲暴喝:“何方狂徒滿身殺孽還敢闖我仙府!”

這一聲喝有如洪鐘在紀若塵耳中不住轟鳴一時間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紀若塵眼前金星亂冒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周身真元震動險些就要暈去。混亂之際他忽然感到一縷如針般的銳氣撲面而來隱約有青光閃動。紀若塵多歷生死之事知道多半是一柄利劍已刺到眼前。眼見躲避不得情急之下紀若塵運起真元舌綻春雷厲喝一聲中已噴出一團青氣與疾刺而來的青鋼劍撞個正着!

嗡的一聲輕響。客廳中壇碗杯壺盡數碎裂成千百片門口兩名禁衛悶哼一聲面如金紙筆直地向後倒去。

然後一團暴風才在廳中暴!

紀若塵接連後退幾步重重地撞在了廳柱上嘴角已溢出一絲鮮血。他周身衣衫襤縷長衫破爛得不成樣子。

中廳一片狼藉碎瓷爛木中間立着的李太白倒是在無損玄衫上一道破口也沒有。他早已不被那爛醉如泥的樣子正凝望着手中只剩下半截的青鋼劍面有訝色。

紀若塵右手一張手心中已多了一張天心正將神情頗顯緊張。李白道行出人意料的深湛以這入門級的天心正符對之最多只能稍起攔阻之效。然而紀若塵背在身後的左手不動手心中已多了一枚小小金鈴。他只消以尾指輕輕一點一點普通修道之士根本聽不見的清音就可遠遠地傳開召喚宗內後援趕來。這才是紀若塵的真正後着不論是天心正符還是面上的緊張之色都是用以麻痹李白的。

經歷過洛陽大劫的洗禮此時的紀若塵不論對上何樣的故人本心皆可如一片冰湖凝定無波。

哪知李白忽將半截青鋼劍擲於地上向紀若塵笑道:“你也不用裝這害怕樣子出來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來來來你我且到書房中再干幾壇!”

李白也不由紀若塵分說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硬扯進書房。李白的書房。別有特色除了文房四寶外就是堆得到處都是的酒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