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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 “這就是妖皇翼軒,他怎麼會來東海的!”紀若塵在符上問道。()

知道面前的乃是統領冥山群妖的妖皇,紀若塵越發小心地收斂自己的氣息,他自然知道這個面容清雋的中年男子並非翼軒的真身,也就是說千名東海水軍還不足以使翼軒展露真身,紀若塵雖然也想看看翼軒的真身,然而妖族一旦現了真身,各項戰力勢必大增,那時他和顧清還能否藏得住可就是兩說了。

顧清猶豫了一下,方才回道:“這個……我也不知!”

紀若塵看着符上那句寫得明明白白的謊話,一時啞然。

眼見妖皇翼軒仍在沉睡,紀若塵心知過不多時紫金白玉宮的龍皇多半就要到來,那時就更不容易藏了,反正已經知道了東海變亂的原因,趁着東海水軍注意力全在翼軒身上之時,紀若塵向顧清打了個手勢,就想要開溜。

恰在他們悄悄退後之時,本在沉睡中的妖皇忽然張開了雙眼。

翼軒雙目一開,透着濃重殺意的妖氣立刻透體而出,轉眼間洶湧澎湃的妖氣已遍布方圓千丈範圍,且還在不住增強,恰如濤濤江水滾滾不休。

翼軒又打了個哈欠,翻身站起。

他這一個哈欠與眾不同,聲如龍吟,帶得數十里內的海水都是一個起伏,彌散在海中的妖氣隨之變化,將周遭海水都染上了淡淡的紫黑色光芒。

眼見妖皇一覺醒來,本來氣焰薰天的東海水卒立時轟的一聲紛紛退後,直退了百餘丈才在帶隊將軍的拚命呵斥下穩處了陣腳,但還是有些小魚小蝦受不住翼軒妖氣威壓,發瘋般在海底亂突亂竄,那帶隊海將連斬數卒,也無濟於事。

翼軒立於海中,徐徐轉了一周,他目光望向哪裡,哪裡的水卒就會被驚得再度後退,除去一些海將外,紫金白玉宮水軍大多是一些水族,至少也有部分妖族血統,某種意義來說,他們也可說是半妖半人,既然身上有着妖血,那麼這些水族在翼軒濤天妖氣前沒有立刻潰散,已經可以說是訓練有素了。

妖皇一聲長笑,道:“我睡了這麼久,紫金白玉宮的三位龍皇怎麼還沒有來,既然龍皇不肯光臨,那你們這些小魚小蝦就不要囉嗦了,都給我讓開!”

翼軒此言一出,他面朝的西北方向水卒們立刻一陣騷動,東海水軍中央戰號不住響起,在號角指揮下,鎮守西北方的海將儘管不情不願,但仍押住手下士卒,不給翼軒讓路。

翼軒不再多言,抬起右手,掌心中浮出一顆紫黑色的雷光球,光球中幽暗深邃,內中似是通向另一個充斥着狂暴力量的世界。

紀若塵本已悄悄退到百丈之外,此時忽覺耳中響起箏的一聲清音,隨後體內青光大盛,文王山河鼎自玄竅中浮出,徐徐降到了胸腹之間,鼎口不住湧出青色鼎氣,越來越盛,眼看着就要透體而出。

紀若塵大吃一驚,文王山河鼎一出,二人形蹤必定泄露無疑,無論是東海大軍還是妖皇翼軒,可都不是他們兩個能夠對付得了的,他急忙運起心訣,試圖將文王山河鼎重行收入玄竅,誰想到文王山河鼎竟然不肯聽從,不住鳴叫,一聲比一聲疾,一聲比一聲厲,而且紀若塵已可感覺到鼎身中正醞釀著一團雄渾澎湃的鼎氣,且還在不住增強。

文王山河鼎所向的,竟然是妖皇翼軒。

就在紀若塵手足無措,眼看就要無法鎮攝文王山河鼎之際,顧清伸掌貼在他胸口,掌心中渡過來一縷真元,紀若塵只覺得她的真元蒼涼古拙,與雲中居其它弟子修出的真元完全不同。

紀若塵是在試圖鎮伏文王山河鼎,而顧清則是安撫,在她真元撫慰下,不片刻功夫青銅鼎的鳴叫聲已漸漸地弱了下去,洋溢於外的鼎氣逐漸被收回鼎內,文王山河鼎停了旋轉,慢慢上浮,終於重回紀若塵玄竅。

紀若塵出了一身大汗,面色慘白,有如虛脫。

此時翼軒手中雷光球已從鴿蛋大小變成了徑粗尺許,且還在不住增大,紫黑光球每增大一分,內中蘊含的力量就會相應強烈一分,翼軒托着妖力凝成的光球,冷然望着面前的東海水軍,右手一揮,紫黑光球已離手而出。

這一顆雷球初時緩慢,其後越飛越快,飛出十丈後更是驟然加速,轉瞬間就已在千丈之外,雷球所過之處留下一道淡黑色的尾跡,前窄後寬,雷球每前進一分,這道尾跡也會相應的擴大一分,雷球遠逸千丈後,翼軒面前的尾跡早已擴展至數百丈方圓。

而淡黑尾跡所到之處,海水都被排空。

尾跡擴張至千丈方圓後就不再擴張延長,而是跟隨着雷球瞬間遠去,然而雷球雖然消失,海底的喧囂才剛剛開始。

只聽轟隆一聲,若春雷在海底炸響,剎那間山崩海嘯。

東海水軍尚未回過神之際,突然迎面一道巨浪撲來,平素對水族來說遊動自如的海水突然變得堅硬無比,西北方向上的一眾東海水軍只覺得有如當頭撞上一座岩山,刀槍折斷,衣甲碎裂,身不由已地向後拋飛而出,連血都噴不出來。

下一刻雷光球尾跡已然遠去,只在海底留下一個巨大的空洞,剎那,整個海底忽然靜了一刻,然後巨浪倒卷而回。

數以百計的東海水卒被潛浪捲入,狠狠地撞在一起,其後隨波逐流,被無可匹敵的潛流瞬間帶着遠去。

好不容易海底潛嘯餘波消逝。

東海水軍原本整齊劃一的軍陣已徹底崩潰,不光是西北方向,就連西方、北方的水卒連同海將都消失得乾乾淨淨,早被海嘯卷到了遠處,也不知是死是活,在潛浪如此可怖威力下,怕是只有東海將軍和少數最強壯的健卒才有可能活下來。

翼軒看似隨意的一擊,已然斷送了三百東海精銳水軍。

翼軒看不都看餘下的東海大軍一眼,負手向西北方向行去,他也不知用的是什麼秘法,在海底也如在陸上般閑庭信步,一步十丈,轉眼間出了東海水軍重圍,揚長而去,剛剛還是氣焰濤天的東海大軍見識過了翼軒一擊之威,哪敢去攔,連搖旗吶喊這種面子上的功夫都省了。

直至翼軒去得遠了,東海水軍中軍一名女將軍才吩咐道:“全力搜援,看看我們的士卒都損折了多少!”

她這道命令一下,東海水軍又是一陣忙亂。

她身邊一員將軍見無人注意這邊,壓低了聲音問道:“採薇將軍,妖皇翼軒入我東海地界時已經說過只是要來尋一樣東西,無意與我宮為難,可是右相非要他退出東海,還以大軍相逼,今日終於激得妖皇大開殺戒,依我看,右相是想借妖皇之手除去將軍您啊!”

採薇沉默片刻,擺了擺手,道:“尋石將軍,此事並無實據,不必再提了,先清點好士卒傷亡,再稟告上去,就說妖皇向西北方去了!”

尋石忽然想起一事,驚道:“西北,那不是我宮禁地所在嗎?”

採薇淡淡一笑,道:“正是!”

海底大變驟生,紀若塵一時措手不及,也被卷向妖皇翼軒的方向,全仗着顧清一把拉住,才沒有露了形蹤,被翼軒妖氣一激,文王山河鼎又自他玄竅中降下,意欲透體而出,看它那光芒四射的樣子,似是想與翼軒的濤濤妖氣好好較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