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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郭侃在天劫風暴中苦苦支撐,那一團團五彩七彩的宇宙磁爆弄得他雙耳失聰,雙眼失明。任何算術易數都無功果,所以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從哪裡才能衝出去,只得奮力舞動天光陰陽鏡,靠鏡上的天光驅散寒潮,照破冰山金刀,饒是天劫與他氣機不感應,仍舊弄得他手忙腳亂,元氣消耗不少,精神和肉身都一陣疲勞。

“和這妖王對敵以來一直吃虧,明明法力境界都比我要低,卻偏偏法術詭異精奇,奈何他不得,反吃被他傷了我青陽碧月刀,毀去太陰寶網,虧大了,不過這次晾他也到了窮途末路!縱然有百分百的運氣,渡過了天劫,也元氣大傷,三屍元神盡毀,單獨對上我,我都能他擊滅!況且這廝身上還有天叢雲劍的舊傷?”

天劫風暴越來越兇猛,郭侃算計着,足足過了兩天兩夜,四周霹靂之聲密集如鼓,無數金刀在虛空中湧出來,就如海里的魚群嗖嗖亂飈,每一口金刀都蘊涵莫大的力量,偶爾有從他身邊划過的,與天光陰陽鏡一碰,郭侃就覺得彷彿一座山撞在了鏡上,胳膊都被震得酸麻無比,於是定下心思,不敢妄動。

到了現在,他自覺有希望能挨過天劫無事。於是只靜靜的等待時機,一邊抵擋風暴,一邊就從身上的法寶囊中取出雞蛋大小兩個碧玉天青色圓溜溜的球體,此乃他十八件法寶中威力最大的,名為太陰滅絕神球,凝練大氣之外的太陰月魄精氣以九轉元功,天遁三轉煉成。幾百年來只煉了三顆,自己渡三次天劫用過一顆。現在還剩下兩顆。

這太陰滅絕神球一顆只能用一次,但威力絕大,猛擊之下,方圓五百里內無論是岩石,泥土樹木人煙全部都化成齏粉,沒有任何東西能保留下來,並且過之後,大地全部被月魄寒氣凍住,結成冰川,幾百年都難以化開,寸草不生。

只因為這東西太過歹毒,殺傷力太大,若是貿然使用,震毀了山川河嶽,則要防礙外功,就算事後補救,也太過麻煩。

比如那平都山是他們四人借龍珠之力震毀的,然而在天帝出英招山後,平都山卻還在,這便要他們事後來補救了,也稱之為補天。

總之,根據易術照見後世,把這個時代一切被破壞,逆轉的東西還原,才稱之為補。就算人死了,事後也要想放設法還原。就算就不過來,也要自己用元神轉世做人家的兒子或女兒。等功德圓滿了,才能脫離。

這也是許多古代傳說中神仙鍊氣士為什麼要轉世在凡人家的原因。

破壞容易補救難,那麻煩無比並不好玩的一件事情。

自己毀壞的補救,那並沒有外功,別人毀壞的補救,那自己便有外功,而破壞的那人外功虧損。

而積修外功的參照物就是時間長河中的真相,該是什麼,就是什麼。真相不是由人定,而是大勢規律。

時間長河的通暢,是一切神仙,鍊氣士的根源。歷史的真相,是他們存在因素,若王鐘有朝一曰真的斷裂的時間長河,那鍊氣士神仙們縱然再大的神通,也要灰灰湮滅。就連王鍾本身,也不復存在,不過那時,王鍾便成了天,成了道。

這也是逆天者註定孤獨的原因,就如革命成功後,始終只有一個主宰。改朝換代,也始終只有一個皇帝。天也只有一個天。

不過現在郭侃是顧不得了,拼着防礙外功,也要把王鍾除掉,心中打定主意,只要天劫一過,就尋王鐘下殺手。

其實他自己還不知道已經進了娑潑凈土畫中,做什麼都可以毫無顧忌,否則膽子會更大一些。

王鍾承了兩天兩夜天劫最為猛烈的攻擊,任憑是血煞神罡凝練無比,那琉璃蛋般的血罡球也出現了許多裂痕。

這次天劫,實在是最為驚心動魄的一次,引出了不少危險到極點的事情。若不是三代遺留下來的意念幫了最後一關,王鍾這次絕對是難逃隕落的下場,就算不死,也要被徹底的封印。

孤軍奮戰,果然難以抗衡天命!

王鍾已然有些明白蚩尤氏與諸葛武侯當年的心境和處境了。

“不過現在,我沒有死,也沒有被封印,至少有了一絲希望。”

王鍾自領悟天火同人以後,也略微明白飛升以後是怎麼回事,“飛升其實也不是自在逍遙,因為自從出生以來,任何存在都在時間長河中打下了烙印,若有人徹底逆轉大勢,改變歷史,他們便會不復存在。歷史大勢,就是他們存在的因素。這也是所謂的天命!”

自己現在的行為,是拖着所有的神仙來成全自己成道。也難怪磨難重重了。

王鍾突然發現,自己就彷彿一個要滅世的大魔頭,而要阻止自己的都是史詩中為了阻止魔頭滅世那些可歌可泣的英雄。

想到這裡,王鐘不禁嘎然一笑。

司馬承楨,慧能兩位高手的肉身全身突然暴出強烈的光芒,全身四萬八千毛孔中那光華彷彿液體一樣流淌出來,離開身體三寸,便化為光氣一圈圈朝外蕩漾。與血煞神罡交融着。

王鍾這是以玄陰秘魔**控制這兩具肉身,再行功改變經脈,逼出元氣和自己真身的血煞神罡融合,一是真身抵擋天劫消耗的元氣,二是為了更好的控制兩具肉身發揮出更大的戰鬥力。

在天劫過去之前,一定要能徹底控制這兩具強大的肉身,否則將無法應付另外的變化,這天劫之中還有四個附骨之蛆呢。

風暴越來越猛烈,從外看,所有的風柱形狀全部化為了漆黑的五爪神龍,千百條一起瘋狂扭動,嘎嘎扎扎朝中央擁擠過來。這次卻是緩慢了數倍,只是風柱每前進一步,中央的壓力就陡增一倍,王鍾所處的方圓十傾之地,全部被抽成了真空。

四面風柱一併逼進,王鍾只覺得周身如被億萬繩索捆綁,連移動一下都困難,又出現了被封禁在歸元陣中的情況,只不過這次比那次還要糟糕,這次幾乎連血煞神罡都被束縛住,無法運轉,連白骨法身抬一下手都要花費比平時大萬倍的力氣。

王鍾眼睛一亮,全身白骨又冒出熊熊毒火,司馬承楨,慧能兩大肉身也齊齊睜開了眼睛!一僧一道同時雙手平升,站立起來向前搗出一拳。

轟隆!司馬承楨搗出的一股白雲似的真氣,聚而不散,一出血光,就化為千百隻體形有牛一般大的白鶴翩翩起舞展翅長嘯聲達九天。

千隻白鶴前赴後繼的朝迎面擠壓過來的風柱撞去。這本是司馬承楨當面威鎮天下的殺招“鶴乘九州”。

而慧能出拳,卻搗出一坨圓柱形的金光,一出血罡包圍就一分為二,然後二分四,四分八,轉眼間如一面彌天極地的大網向前推去,每一個網點都隱約顯現一尊小佛喃喃念唱。音波結成一股洪流和鶴嘯聲混合,把風柱的嘎嘎聲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