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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式茶館包間,復古的茶座椅少了許多現代化的氣息,布置得古典大雅得體,環境也尤為優雅舒適,一側潔凈而光亮的牆壁上還可以欣賞到毛爺爺恢宏的詩詞佳作《沁園春–雪》,而柔和的燈光更增添了品茶的情趣。在老舍茶館,這種高檔包間的房門一向只有接待重要的人物才會被打開。

大老闆馮遠征親自客串了一回服務員,有條有理地為江大少安排好所有的一切後,還不忘向江河禮儀地鞠一躬,才安安靜靜地從包間里退出來。站在門口,他又默默地觀望了易東來幾眼,不得不對這個不久前自己還在暗中較勁的青年又另眼相看。

能被太子請去喝茶的人能是泛泛之輩嗎?此刻,馮遠征的心目中更多的是在暗自慶幸,幸虧剛才並沒有發生什麼。

在北方,在燕京城,一直流傳着這麼一句話:最可怕的事情往往不是碰到一個敢於當面對你翻臉耍狠的人,而是遇到扮豬吃老虎的大神。

易東來與江河相對而坐,雖與江河是初次見面,或許是心中油然而生的那抹似曾相識,因而江河留給了易東來的印象極其深刻,沒有一點點大少的傲慢之氣,相反性情爽朗、度量如海,這才是一個真正男人應該有的氣質。所以,易東來的眼底一直保留着對面前這位江大少的欣賞之色,江河對易東來的欣賞也是如此。

此刻,易東來已經隱隱猜出了這位江大少的真實身份,然而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如果眼前的這位真是燕京那位傳說中的大魚,那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絕對的意外,還是驚喜。

江河小品了一口清茶,抬頭對上易東來的視線,一雙無比空明的眼睛似乎已經看穿了易東來心中所想,微笑道:“我想你現在一定是在猜測我的身份吧?”

易東來毫不隱諱,淡然一笑,點了點頭表示承認。

江河從對方毫不閃爍的眼神中讀出的信息就是自己的身份已然被其猜測了個八九不離十,但依舊假裝的問道:“那你猜到沒有?”

“現在的人都流行潛水,所以我不敢胡亂猜測,更何況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易東來輕輕一笑,不談關於這個身份的話題。

對於易東來的回答,早在江河的意料之中,堪比國色的妖艷之臉上掛着動人心魄的笑容,想到剛才在大廳的事情,又忍不住問道:“如果我剛才不勸阻你的話,不知道你下一步會怎麼做?”

下一步會怎麼做?會不會還像曾經那樣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但至少放倒眼前的一群小障礙是在所難免的事實。在那樣的情況下,至於那個嘉豪一定是會教訓一下的,不過現在也省得易東來出手了,估計這茶館的老闆如論如何也不會輕易饒過他。想到這裡,易東來將茶杯輕輕放下,手指緩緩地摩挲着紫砂茶杯,笑道:“要知道這裡可是人家的地盤,他可是這茶館的大老闆,我還能把他怎麼樣?所以在當時的情況之下,我一定會選擇逃之夭夭!不錯,這是一個最明智的抉擇。”

雖然沒有聽到對方的真心話,但江河還是生平第一次如此放肆的“哈哈”大笑,要是從前對於自己的失態一定會作深刻檢討,但此時卻對自己過於放縱的笑容絲毫不以為意,於是悠然說道:“我突然之間發現你說話還真的是很風趣。能否請教閣下的尊姓大名?”江河現在對眼前這個年紀應該還比自己小几歲的青年越來越感興趣。

“易東來。”易東來簡潔吐出自己的名字。當然,現在的易東來無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自然“易東來”這三個字並不能代表什麼,僅僅只是一個符號。

江河點了點頭,將“易東來”這三個字在心裡默念了一遍,記在了心底,然後問道:“易公子好像不是我們北方人,敢問現在在哪高就?”

易東來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只是一個無業游民,談不上什麼高就。”這可不是易東來對江河有所隱瞞,現在的他的的確確是個無業游民。

兩年前,OK組合在巴西順利地執行了一項神秘的任務,在歸來的途中,乘坐的運輸飛機機艙非常不幸地在太平洋上空不知什麼原因失火而被迫降落,最後運輸機墜落在茫茫的大洋之上。而不幸中的萬幸,當年這對執行任務時所向披靡的經典組合抓住一個救生圈在茫茫的海水中漂流了數小時,最後一起漂流到太平洋中的一個孤島之上,奇蹟般地上演了驚魂的死裡逃生。

奇蹟過後接踵而來的又有驚喜,原本以為這是一座孤島,做好心理準備要在島上荒島求生的兩人第二天就看到了獲救的希望,看到一條海船正緩緩向孤島方向駛來。只是兩人萬萬沒想到的是登島的人卻是一群將要接受死亡特訓的僱傭兵,而那海船將這群冷血到已經失去人性的僱傭兵運送到孤島之後轉眼又駛向了汪洋大海之中。

一名優秀的僱傭兵的養成,要經過怎樣的歷練?對於這個問題,可以說易東來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易東來以前進入的不是僱傭兵組織,因而不知道這僱傭兵登上孤島死亡訓練的真正意義。

在傭兵界,在孤島,所謂的死亡特訓,就是在這個島上最後只有一個人能夠站起來,而其他人都要倒下,倒下即意味着死亡,所以毫無疑問,那個能夠站到最後的人無疑是這裡的最強者,擁有傲視群雄的資本。這就是殘酷的僱傭兵世界,唯利是圖的世界!

而這裡一共有三十二名僱傭兵,全都是經過嚴格訓練出來的優秀精英,卻在一夜之間,死十六,另外十六位雖然沒死,但已經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而僅僅只在一夜之間,OK組合讓世界第一大僱傭兵公司“黑水”公司多年來培訓出來的心血付諸東流,這在僱傭軍界引起了軒然大波。對OK組合又愛又恨的黑水公司為了網絡人才,中途改變了要對這兩個罪魁禍首實施嚴懲的決定,最後拋出的談判砝碼就是兩人若想要離島獲救,就得與世界第一大僱傭兵公司簽訂了兩年的職業協議。這就是易東來死裡逃生之後,再也沒有回華夏組織上的原因。

估計現在,華夏組織都認為兩人早已遇難,沒想到過了兩年被迫的傭兵生涯後,易東來又回來了這片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