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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

易東來沉默不語,貌似對這樣的事情並不覺得奇怪。是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正如易東來四年前義無反顧地選擇了不一樣的人生之路,而凌紅卻選擇了出賣女人最原始的資本。幸運的是易東來能夠活着回來,而凌紅的人生軌跡上卻永遠留下了難以洗刷掉的污點。

當然每個人作出選擇的時候並不都是心甘情願的,也有令人心酸的無奈與被迫,生活就是如此,易東來不知道凌紅是屬於哪一種,然而每個人都必須要為自己的生活負責,必定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雖然生活在一個傳統的國度,但易東來從來就不覺得妓女可恥,更不會帶上有色的眼睛去看待妓女這個職業。表面上很多人滿嘴的仁義道德,實際上卻是社會上的蛀蟲和人渣。

“那你愛她嗎?”易東來想了想,只問了這樣的一個問題。雖然易東來早就覺得“愛”這個字眼相當的可笑,但易東來還是希望金戈能夠正視自己的問題。

“愛?我會愛這樣的一個女人嗎?”金戈自問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絲不屑,譏誚的嘴角帶着一抹殘酷的笑意,布滿血絲的眼中更是含着鄙夷。金戈冷哼一聲,抬起高傲的頭顱,說道:“現在的我什麼女人得不到?”

只是金戈說完這句話,就像是一個失去全身力氣的孩子,徹底地虛脫在酒桌上,然後伸手又要去拿酒瓶,“酒,我要喝酒,給我酒!”

易東來的眼神很冷,冷冷地看着面前借酒消愁的金戈,金戈似乎感覺到了。

“東哥,你告訴我,為什麼她要去做那下賤的小姐?你知不知道一想到她曾經躺在別的男人身下,我就想將那些男人千刀萬剮!該死的,MBD,我操!”金戈發狠的時候就是這樣子,什麼粗魯的話都會說得出口。金戈的眼神中有火焰劇烈地燃燒着,有仇恨,有不解,同樣痛苦,彷徨,還有無奈。易東來清楚,金戈的內心在作劇烈的掙扎,這是一個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不忠與背叛後該有的歇斯底里。

“那你心裏面真的愛她?”易東來淡淡地問,金戈的行為已經說明了一切。

“愛又怎麼樣?愛能改變得了這個賤人骯髒的過去嗎?”金戈的話仍舊帶着強烈的鄙夷。

話剛說完,面色鐵青的易東來直接一拳打在了金戈的俊臉上,易東來打得很重,絲毫沒有手下留情,恐怕這也是易東來生平唯一一次出手打金戈了。

金戈懵了,劇烈的疼痛感傳來,嘴角溢出的鮮血,證明這一拳的貨真價實。

鮮血掛在金戈的嘴角,在曖昧的燈光下越發鮮艷邪魅,金戈伸出手指輕輕擦了擦嘴角,瞪大着眼睛愕然地看着易東來,取代的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妓女怎麼了?”易東來的聲音很冷,“妓女難道就沒有生活的權利?難道妓女就沒有自尊?我想這個世界是沒有女人願意做妓女的!”易東來可以想象得出剛才在包間的時候金戈是如何言語嘲諷着凌紅,不然凌紅也不會如此的傷心欲絕。

金戈沒有說話,痛苦地閉上了的眼睛,其實在傷害所愛的同時,何嘗又不是在傷害自己?

“如果你愛她,就去把她追回來!”易東來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柔和,就像一個和藹的父親教導自己的孩子,“如果你真的愛她,就不要在乎她的過去,哪個人沒有過去?”

終於,金戈低下了高貴的頭顱,他茫然了,可是易東來的話在他的腦海里翻江倒海,正興起着洶湧的波濤。

如果你真的愛她,就不要在乎她的過去,哪個人沒有過去?

易東來的眼神中流露着對金戈的失望,不管金戈有沒有勇氣去接受凌紅的過去,但至少作為一個男人,當斷則斷,而不應該為情所困,為感情而變得意志消沉,這樣的金戈不是易東來想要看到的,所以易東來剛才出此下策,希望這重重的一拳能夠將這位好兄弟打醒。

再次,易東來淡然說道:“明天早上來找我,我在東星賓館!”然後,直接選擇轉身離去,將金戈獨自丟在了酒吧。

希望經過剛才的這一拳,今晚你會知道自己怎麼做的!

……

第二天清晨,朝陽從東方的地平線上緩緩升起,又是新的一天的到來。

金戈戴着口罩,開着一輛奔馳的越野早早地來到了易東來下榻的東星賓館。因為昨晚的事情,這對四年未曾見面的好兄弟昨晚都沒能好好的敘舊。

帶着負荊請罪的意味,金戈給易東來帶來了易東來曾經最喜歡吃的早餐,說話的時候也總是嬉皮笑臉,與報紙上報道的嚴肅沉穩的形象完全是判若兩人。當然,只有易東來才明白,眼前的金戈才是真正的金戈。四年未見,金戈在有些方面變了,但在有些方面仍舊沒變。

看着金戈戴着口罩出現在自己眼前,確實有些不倫不類,不過,要說易東來感到抱歉那是不可能的,用金戈對凌紅的話說就是這一拳是自己罪有應得。

易東來自然沒有提及昨晚的事情,也沒有問凌紅的事,他相信金戈肯定已經處理好了兩人之間的事情。一同走出賓館的大門時,目光都放在停在外面那輛今年才剛上市的奔馳越野車上,兩人似心有神會都明白彼此的意思,對望了一眼。

易東來搖了搖頭,道:“你還真是不低調!”

金戈“哈哈”一笑,“這還不是跟東哥你學的,該低調時就低調,不該低調時就一定不能低調!”

“他現在在做什麼?”易東來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馬文峰了。

“他們兩個現在都在浙江海寧的一個小鎮里,小馬找到了一份教書的職業,她開了個花店,兩人的夫妻生活很恩愛。放心,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他們在哪裡。”金戈向易東來彙報着一些馬文峰的基本現狀,雖然現在馬文峰不在上海,但兩人始終都還有聯繫。

金戈忽然笑道,“沒想到馬文峰會去當老師吧?”

易東來淡然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雖然三人曾經都自嘲地說過自己這類人要是選擇去教書的話肯定是去誤人子弟,但易東來覺得或許這樣一個職業真的適合馬文峰,安逸穩定,至少這傢伙曾經也是上海A大的高材生。只是沒想到現在金戈能夠如此自然地提到解淺言那個女人。看來這小子對解淺言算是徹底的死心了,不然也不會跟凌紅有一腿。

“這幾年你們沒遇到什麼麻煩吧?”易東來說出了自己多年來的擔憂。

“你離開後不久小馬跟淺言就退學了。”說到這裡,金戈的眼神中能看得到失落與遺憾。

易東來的眼底也出現一抹歉意,但瞬間消失。

“我們做過的事情都是自願的,無悔的。”金戈似乎很了解此刻易東來的心情。

“走吧,去看看他。”易東來淡然地說道。

金戈選擇開車,奔馳越野一路高歌狂奔,開往了浙江省海寧市。

溪水鎮,因鎮中心有條河水清澈的小溪而得名,正如它的名字,民風淳樸,風光美麗。而當易東來與金戈來到這裡的時候,似乎也能明白馬文峰為什麼落戶到這裡了。如果有人厭膩了大城市的吵雜生活,想要到鄉下定居,無疑這樣一個美麗富饒的小鎮是最好的選擇。

鎮上有條小小的街道,街道旁有一個小小的花店,沒有多大的店面,但給人的感覺很清新,也很舒適,不少年輕的男女都會在門前佇立,不僅僅因為想在這裡買一朵花送給自己所親所愛的人,更因為這花店有一個美麗溫柔善良的老闆娘。

花筒裡布滿着鮮艷滴血的玫瑰,還有純潔無暇的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