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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8：不能舍，就戰！

五號苦笑，他就知道凌蘭沒那麼好騙，他低聲道：“小四不小心觸碰到了進化的契機，不過因為來的太突然，這契機也可能是危機……”

“結果？”凌蘭不想聽五號羅里吧嗦的解釋。

“好的話，小四便能成長，將對你的幫助更大……”五號試圖拖延時間，可在凌蘭冷冽如刀的視線中終於敗下陣來，終於說出了最糟糕的結果，“壞的話，小四就從新來過……”

“也就是說，現在的小四再也不存在了。”凌蘭雙拳猛地一握，這便解釋她為何會心痛的原因，凌蘭早就將小四當成自己的弟弟，弟弟陷入巨大危機，這種深刻超越血脈的感情，才會給了凌蘭這個提醒。

“小四在哪裡？”凌蘭低吼。

“在他的空間中，沒有人可以進入……”五號希望凌蘭冷靜，不是他們不想幫，而是無能為力。

凌蘭整個人氣勢突然爆發出來，頓時將五號震出數米，學習空間開始震動起來。

“凌蘭，你想毀了學習空間嗎？”五號見狀頓時怒喝。

“我要找小四。”凌蘭陰狠的視線盯向五號，那眼中的決然讓五號心猛地顫了一下，他明白，現在的凌蘭沒有人可以阻止，就算一號出來，就算明知會死，凌蘭也會出手。

五號猛地一跺腳：“我不管你了。不過，我要提醒你，別弄壞了學習空間，這可是你小四的本體，別最後，弄得得不償失。”

凌蘭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她炯炯有神的視線伴隨着她的氣勢開始搜索學習空間的每個角落。企圖找出小四來。

小四終於抵擋不住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壓力，眼睜睜地看着那些數字一點點滲入自己的身體。

“小四哥，你在哭嗎？”突然在一片01數字中。傳來了小花困惑不解的聲音。

小四猛地抬頭，無法置信地看向聲音的來源地，這是他的世界，為什麼他會聽到小花的聲音？難道是他的幻聽？

因為精神振奮。原本進入小四體內的數字，竟然被彈了出來。

“小四哥。你在哪裡，為什麼我能感覺到你在，卻看不到你？”小花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不是幻聽，是小花真的來到了他的世界。

“小花……”小四虛弱地喊道。因為抵抗企圖格式他的程序，小四已經到達了極限。

被彈出來的數字當然不甘心，再次累積在一起。逼向小四，小四看着這些數字再次進入自己的身體reads。雖然還在流淚，可卻露出了笑容。

能夠在消失之前聽到小花的聲音，或許這是給現在的他最大的安慰，他就算真的消失了，可依然會存在於小花的記憶中，存在於老大的記憶中。

小四看着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地變成透明，然後慢慢地潰散，這個情景熟悉的有些陌生，當年他清理虛擬世界中那些老大的敵人，就是這樣，將他們格式化為虛無，最終他自己也沒能逃過這一劫，與那些人一樣不再存在。

小四慢慢地閉上眼睛，等待現在的自己徹底消失。

“小四哥，你為什麼哭？”小花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小四驚愕地睜開眼，就看到小花那張冰塊臉整個放大在他眼前。

“你幹嘛靠這麼近？”小四驚怒道，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嚇死人嗎？

小花提起右手，食指輕輕地在小四眼下一掃，就見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出現在他的指腹。小花認真地看了一眼那一滴淚水，抬頭嚴肅地道，“原來小四哥你真在哭。”

小花左手按住自己的心臟，難怪剛才他那麼難受，總覺得他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了，這種感覺太不舒服，才讓他拼勁全力找到這裡，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誰哭了，我才沒有哭呢！”小四猛地一抹自己的雙眼，嘴硬地反駁道，“就算你哭了，我都不會哭。”

小花看了看指腹上的淚水，又看了一眼小四倔強的臉，以及已經通紅的耳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食指塞進自己的嘴巴，明明這眼淚是數據凝結呈現，不會有什麼味道，可小花竟然嘗出了書本上說的那種鹹鹹的味道。

這個時候，小四已經冷靜了下來，他看到自己還能保持住身體的大致輪廓，再看到護在自己身前的小花，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是小花擋住了格式程序的侵襲，才讓他沒有最終消失。

可小四並沒有躲過一劫的慶幸，反而驚恐了喊了起來：“小花，你快點離開，要是不離開這裡，這個格式程序會連你一塊格式的。”他小四消失了只是從新開始，但小花被格式了就真的什麼都不存在了。

他不能害了小花！

小花看向那些讓他感覺到十分危險的數字，雖然他能吞噬數據，但對這種可以格式一切的程序，他也心中犯怵。可又看看身後的小四哥，他又不願意看到這個從他睜眼認主開始便認識的夥伴。

不，他甚至感覺，在還沒睜開眼的時候，他就聞到過對方的氣息，在自己沉睡的時候，對方一直陪着他，跟他說話，為他加油鼓勁，這也是他為何認主之後，還會接受小四的原因。

只有小花知道，末世之花是沒有夥伴的。一旦認主，也會排斥主人身邊的一切人與物，這也是末世之花很容易會毀天滅地的原因。這件事情，小四並不清楚，當年他讓小花認凌蘭為主，差點讓自己陷入險境。若非記憶深處的那份熟悉感制止了小花的蠢蠢欲動，恐怕小四在與小花第一次見面之際，就被小花一口吞噬了。

當然這些都過去了，現在的小花，是真心真意將小四當成自己夥伴，按照老大的說法，這是無法割捨的手足之情。

既然不能舍，就戰！

小花猛地抓住一條試圖靠近的數字帶，被小花抓住的數字帶劇烈地扭動，想要掙脫，小花眼中冷光一閃，猛地一拽，張大嘴巴，露出潔白的牙齒，狠狠地一咬。

在小花咬住的那一瞬間，那條數字帶頓時分崩離析，直接消失在虛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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