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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剛落,錢雲不慌不忙的從屋子裡走出,笑道:“我只是趕考的學子,可不想湊這熱鬧,現在就此出庄,應該沒問題吧?”

那莊主呵呵一笑,說道:“本來也沒有公子什麼事,可在下莊子里的秘密又不想讓外人所知,這???可是有點難辦了。”

“這有何難,我等不說便是,莊主信不過嗎?”錢雲兀自笑道。

“公子也是讀書之人,應當知道,人心難測啊,要想守住秘密,呵呵,那只有一種人能做到??你放心,你們死去後,我會留下全屍,至於他們嗎,那就不同了。”他說完眼中露出凶芒,惡狠狠的盯向那為首的大漢。

大漢心裡一噤,渾身冷汗直冒,轉身將地上的游龍棍踢給童虎,說道:“想要活命,我們必須聯手才行。”

童虎接過游龍棍,望向錢雲,這裡發生的一切太不可思議了,最讓他驚奇的是,少主居然瞭然於胸,洞若觀火,因此不敢擅動,只等錢雲的示意。

錢雲像是未曾見到一般,對着那莊主道:“看來莊主是不打算放在下等人離去了。”

那莊主嘆了口氣道:“哎,這只能怪那些匪徒了,公子時運不濟,我也是別無選擇啊!”

錢雲也是皺眉,這莊主說得不錯,換成是他,也決計不會放自己一干人等離去。這對面的祝家老祖,應該與那猥瑣道士所煉的屍妖差不多,解決它們並不甚難,可自己不願意在眾人面前露出本事,正犯難時,腦中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那祝家老祖可沒有管他在想什麼,上前鬼爪抓出,速度迅捷,每次探出,必有一名匪徒喪命,為首的大漢也不等童虎的回復,從地上拾起一把鋼刀,便衝上前去。

童虎沒有錢雲吩咐,自然不敢上前,只護在他身邊,以防萬一。

錢雲道:“去將那莊主擒住,有他在手,還怕出不去嗎?”

童虎一聽,心道我怎麼就沒想到,當下吩咐府兵護住錢雲,自己一個縱身,便朝那莊主而去。

此時那祝家老祖與那莊主已經隔開有些距離,童虎沒有什麼礙難便一把抓住正要呼救的祝家莊主,手上微一用力,那莊主便痛得嗷嗷只叫,祝家老祖聽了收住鬼爪,回身望向童虎,眼中綠芒閃動,便要過去。

“叫他別動,不然我擰斷你的脖子。”童虎道。

“好漢住手,我家老祖可不會聽命於我,你便是殺了我也無用啊!”祝家莊主哀嚎道。

這時裡面跑出幾名婦人,撲到在地哭道:“求好漢不要殺老爺,那老祖卻是無法調動的。”

童虎道:“休要欺我,那怪物怎麼不殺你們,只向我們下手?”

“好漢不知,我們是他血親,老祖識得,自然無事,可你們都是外人,決計是逃不出的。”祝家莊主道。

童虎一聽,愣住了,眼見那祝家老祖朝他走來,雖然步子不快,可他知道,這東西實際極為迅捷,只因自己未動,才會如此。

他們的對話,四周的人都聽的清楚,剛還歡喜有救,一下子宛若又掉進冰窟,渾身寒意凜然。

錢雲眉頭一皺,這可是他所料不及的,看來這祝家老祖和那猥瑣道士所煉的屍妖還是有所不同,不是簡單的靠修士意識行事,居然像有靈性一樣,這樣的話便有點棘手了。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那祝家老祖就要到了童虎身前,一個身影像是鬼魅般的先行趕到,眾人先是眼前一花,再看時,都是大感詫異,沒想到那看上去書生意氣的華服公子,竟然如此了得,也不知道使得是什麼功法,自己可是從未見過。

這人自然便是錢雲了,到了如今,他想再隱藏實力,已是不能,只好施展‘浮萍飄渺步’搶在祝家老祖之前,到了童虎身邊。

“公子???”童虎驚訝得道,雖然他已經隱然知道這位少主子不同尋常,可還是讓他驚訝不已。他是高手,自然知道錢雲所使的輕身功法深奧異常,是武林中最上層的步法。

那四個家奴和十數名府兵更是瞠目結舌,自己這位主子如此厲害,那用得着他們來護衛啊!

錢雲只是笑了笑,便示意童虎將那祝家莊主放下,然後轉過身子對着三丈外駐足不前的祝家老祖道:“看來你也是有靈識的,我也不多話,我們這些人本不想打攪,也不願多事,你叫門口那位讓開,放我等出去,這裡的一切,我保證絕不透露分毫,你看如何。”

那祝家老祖眼中綠芒閃爍,像是聽懂了一般,錯愕了一下,盯着面前的錢雲,可只是頓了頓,右腳又向前準備踏出。

錢雲臉色一寒,體內真火運轉,手中現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火苗。

對面的祝家老祖彷彿感應到了,眼中現出一絲驚懼,踏出的右腳縮了回去,站在原地不動,像是在思考權衡,半響後突然口吐人言道:“你們可以離去,那些人必須留下。”說完它惡狠狠的望向那群匪徒。

錢雲鬆了口氣,沒有十足把握,他也不願招惹這怪物,好在它看來還是忌諱自己的真火,至於那些匪徒,那不關他的事,笑了笑道:“成交!”

錢雲的那些隨從,府兵,早就奔到了他的身旁,聽道對面怪物可以放他們離去,簡直是興奮的快要高呼‘萬歲’,跟在錢雲和童虎後面,朝莊子門口走去。

那些匪徒現在是傻了,想趁着大門一開,便順勢出去,誰料那祝家老祖像是知道他們的意圖,令門口的怪物擋住去路,斷絕了他們最後一絲希望。

大門哐啷一聲重新關上,裡面慘嚎聲聲,宛若人間煉獄。

童虎忍不住回頭望了下後面的莊園,心裡兀自不信,上百條漢子,從此便在這世上消失。那為首的大漢,武藝絕不輸於自己,可在那怪物的眼中,也只是嘴邊的口食罷了。

“糟了????我們的盤纏都落在那庄之里了,這一路上如何是好啊!”一名隨從突然想起驚道。

其餘等人這才想起,剛剛脫離險境的性情又凝重起來。

“無妨,這些拿去到城裡兌換些銀子使用就是。”錢雲將兩錠元寶扔給那管賬的隨從道。

他儲物袋裡有的是銀子,不過一下子掏出太多,不免有些令人疑惑。他身無長物,那裡可能裝下許多銀子,所以只拿出兩錠金子,這樣才說得過去。

隨從接過金子,見是十足的大通寶錠,每錠重約十兩,可換成紋銀二百兩有餘,湊合也夠這趟路程使喚的了,心下大喜。

“你們記住,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爛在肚子里,若是有人敢說出去,我便將他給交到這莊子里,知道嗎!”錢雲面色一凝說道。

“小的們知道,公子但請放心,絕不會傳出一個字到外面的。”眾人皆道。

“那就最好,上路吧,真他娘的挫,覺都不讓好好睡。”錢雲鬱悶的一腳踢飛地上的石子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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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府是江北道中除了裕華城外,最大的府城。

錢雲在老遠,便見到了高大的外城牆,“終於到了。”他低語了句。

這一夜不停的趕路,眾人都有點睏乏,平原上空曠無物,直到中午日照當頭才看到城門。

過了護城河,入得城內,錢雲先讓白濤去前面訂房,大隊人則在後面慢慢前行。

白濤是四名隨從之一,也還算機靈,只有十七八歲,領了錢雲的令,朝前面不遠的一處客棧快步而去。只是一會功夫,就迴轉過來,道:“公子,房間已經訂好,可以入住了。”

客棧名喚‘如雲’,錢雲抬頭見了也是好笑,進了裡面,有小二的引着到了自己廂房,白濤一共訂了五套房,二間上房,三間普通客房。

一間上房自然是給錢雲訂的,邊上的另一間是給童虎的,有什麼事,他能及時救援。其餘三間則在樓下,四名隨從一間,十餘名府兵兩間。

錢雲叫小二上了些酒食,吃完後要他們各自休息,明天一早再起程,自己則出了客棧,四下逛去。

此時的街市十分熱鬧,秋高氣爽,出來活動的人較多,錢雲漫步而行,到了一處藥店前,見有一名道士在那擺攤算卦,可圍着甚多,卻無人求卦,心下好奇,走了過去。

到了近前,這才明白緣由,只見那卦旗上有一行字,上面寫着,‘一日三卦,一卦十金’。這麼高的卦金那是尋常之人能出得起的,自然是看的多,算得無,都在一邊議論,想看看誰去算卦。

錢雲原來做乞兒時,見多了算卦的先生,基本上都是瞎說胡掰,照本宣科,不過最多也就要個幾貫銅錢,那有這道士厲害,張口便要十金,普通人家便是三年也用不了這多啊!

當下走過去,他身上別的沒有,就是錢多,心道這道士若非腦袋有毛病,便是奇人異士,反正無聊,看看他有何手段竟敢要這多金子。

可還沒等他上前,一名十六七歲少年,從另一邊上去,坐在攤子前,道:“道長為何每日只算三卦,可說與在下知道嗎?”

四周的人見真有人上去問卦,都是好奇,圍了過去,想看看這十兩金子一卦是如何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