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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間炎熱異常,淮陽府街頭巷尾少有行人,兩個大漢與一名頭戴斗笠之人,卻是不懼當頭日晒,急步而行,像是有什麼緊要之事一樣。

大風酒樓的一間客房中,錢雲正來回踱着步,他正在等一個人,一個很長時間沒有見過的人。

突然,臉上神情微變,望向門口。不一會功夫,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咚咚咚???”門敲響了。

錢雲打開房門,見鐵氏兄弟帶着一個頭戴斗笠之人在門外,他臉上一喜,等他們進來,迅速關上屋門。

鐵豪一進門便欣喜的道:“小兄弟,我帶李大哥來了。”

那人揭下斗笠,臉上雖然滿是滄桑,眼中卻是神光閃爍,正是數年不見的李天華李大善人。

“恩公???”錢雲見了眼中不禁淚花湧現,口中也含糊不清起來。

“沒想到還能見到你,還有機會可以雪那當年之恥。”李天華也是哽咽道。

“好了,大家能再聚首,也是緣分,李大哥,小兄弟你們就別在矯情了,我們快合議合議,下步該怎麼走吧。”鐵豪哈哈大笑道。

兩人聽了也是一笑,都圍坐在桌子邊,錢雲道:“李大哥,鐵大哥是否將這裡的情況說與你知了?”

李天華道:“他都給我解說了,這機會難得,我不想錯過,一路上已經準備好了狀子,只等和你商議後便呈上去。”

“那就最好,此時高德善不在衙內,一乾親信沒他主持,再加上通判季荀季大人剛正不阿,此事有九成把握能成,只是以民告官,李大哥難免要吃些苦頭。”錢雲道。

“些許苦頭算什麼,只要能報得此大仇,就是拼去性命不要,也是無妨。”李天華道。

錢雲見他果決,心下在無已疑礙,便在屋內與三人定下計策後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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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淮陽府衙的鳴冤鼓發出聲聲悶響。

“是誰在外面擊鼓鳴冤啊!”季荀道。

“回稟大人,是??是那在逃的人犯,五柳村的李天華在外擊鼓鳴冤。”有衙役上前報道。

“哦,帶上人犯,老爺我倒要看看他有何冤情。”季荀猛然想起數年前的一段公案,記得那人犯在途中被人救出,不知所蹤,這案子因為涉及到通敵賣國,所以他一直記得,沒想到時隔數年,人犯居然跑到府衙擊鼓鳴冤了,此案看來可是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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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的一處房間里

“不好了,那天魁縣五柳村的李天華今天上了公堂,狀告老爺當年誣陷他通敵,強逼良家婦女李顏氏為妾,致使李顏氏自盡身亡???這可如何是好,老爺這幾日都不上堂,又不見我們,現在季通判坐堂,他可是軟硬不吃的主,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大事的!”黃師爺從裡面進來道。

“我再去老爺府上,拼着受些責罰,也要把這裡的情況分說與他。”李師爺聽了神色慘然,咬牙道。

“也罷,你快去,我在這邊盯着,一定要請老爺出來啊!”黃師爺道。

“好,我這就去,你仔細看着,這事若是發了,你我二人也脫不了干係的。”李師爺說完便往高德善的別苑而去。

高德善的別苑可不在城中,他自家府里還有數房妻小,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爭風吃醋那是家常便飯,要想快活,只有將那別苑弄得離自家遠些才好,所以這處別苑在淮陽府城郊的十里坡,此處清靜無人,最好做那見不得光的勾當。

李師爺到了庄門口,外面有守着的家奴,見了他也認得,可是卻將他攔在外面,不讓進去。

“我有急事要稟報老爺,你們若是耽擱了,可是吃罪不起的。”李師爺急道。

“李師爺,不是小的不想放你進去,實是老爺吩咐了,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進這莊子,若是讓你進去了,可要打斷小的手腳,你說我們那敢不遵啊!”

李師爺見他們說的實在,知道不是戲言,瞅着莊子里,心裡急的是火燒火燎,想了會道:“那你們替我進去通稟總是可以吧?”

“這個也是不行,老爺交待了,他在閉關修鍊,除了每日早晚送去飯食外,不許任何人打擾,有天大的事也得等他出來再說。”家奴道。

李師爺聽了只差沒閉過氣去,他一天到晚都在高德善身邊,可從未聽說他還懂得道術,知道這那是什麼閉關修鍊,定是他與那狐媚女人青霞,在裡面做那羞事兒,不願別人打攪而已。

李師爺沒得法子,只望着莊子嘆氣,心道:“若是不將老爺弄出來,只怕是大禍就不遠了,當下不再猶豫,往府城而去,他進不去,只好找那能進去的主了!”

“你說什麼,老爺這段日子不回府中,是受了那‘鳳鳴閣’里的賤婢引誘,好你個李通,我先不罰你,帶我速去那莊子,回頭再與你算賬。”高德善府中的大夫人秦氏怒道。

“都是小的不好,不關老爺的事,還請大夫人速速趕去,遲了可是有變啊!”李師爺抹着頭上的汗珠道。

“前面帶路,高洪,給我點齊家將,隨他一起去。”秦夫人踹了李師爺一腳大聲道。

李師爺領着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城外十里坡去不說,單講那通判季荀接過李天華呈上的狀子,從頭至尾仔細看了數遍,心裡是波濤翻湧,半天無語。

收起狀子,望向下面跪着的李天華,他一拍驚堂木,說道:“人犯李天華,你可知罪。”

“小人不知何罪?”李天華道。

“不說你是名在逃人犯,便是以民告官,就是勝訴也是有罪,你難道不知嗎?”季荀道。

“只要能勝訴,小的願意領罪。”李天華道。

“好,這個但且不說,你在狀子里說當年是被高大人誣陷栽贓,可有證據?”季荀道。

“有,當年誣陷我的通敵密信就是他府上的黃師爺所寫,只要捉住那師爺,對照下筆跡便清楚了。”李天華道。

其實他並不知道是否是那黃師爺所寫,只是相信錢雲,既然他讓自己如此說,就不會有錯。

“來人,去將那黃師爺給押上堂來。”季荀道。

那黃師爺本就在後面,聽到這裡,正想轉身偷偷離去,先躲起來,等高德善回了再說,可突然只聽見有個女子在他耳邊道:“我顔玉死的好慘啊!”,便覺的背後一涼,身子便不能動彈了,嚇得六神無主,只道是那李天華的妻子顏氏的冤魂來索命了,

左右衙役出了大堂就見到了他,見他渾身哆嗦,面無人色,心下奇怪,喚了幾聲,不見他應,便不再多話,將他拖了進去。

到了堂內,黃師爺身子一顫,又可以動彈了,不過他本就極為膽小,加上這麼一番恐嚇,平日的氣勢全無,垂首站在李天華一邊,口中小聲道:“不知老爺喚小的何事?”

“黃師爺,你也是有功名的,可知道誣陷他人通敵,威逼良家婦女自盡,是什麼罪嗎?”季荀也不急着問他有沒寫那密信,他這樣子一看便知十有八九是有份參與,先嚇唬嚇唬再說。

“這??按本朝法令,罪同所誣之罪???”他說到這臉上汗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那可是凌遲大罪啊,要一刀刀割下犯人身上的肉,必須割完一千刀才讓死去,其慘狀簡直是不忍目睹。

“呵呵,看來黃師爺還是蠻精通本朝律法的嗎。”季荀說到這突然一拍驚堂木大聲厲叱道:“那你為何要做出此等十惡不赦之事了!”

“我沒有,大人,那不關我事啊!”黃師爺嚇的兩腿一軟便跪倒在地,連聲道。

“不關你事,我都沒說是何事,你怎麼就知道了,還不給我從實招來?”季荀雙目如炬的盯着他道。

黃師爺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只覺得全身都被看穿一樣,再想起那顏氏冤魂,這時也顧不的其它,便在堂上將高德善如何看上了李天華的妻子顏氏,如何定下計策陷害李天華,如何威逼顏氏,等等都一一說了出來。

堂內早有書記將他所說記下,讓他過目後,摁下手印,便拖下去單獨囚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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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師,寶兒都照你說的做了,那黃師爺已然畫押招供,承認是與那淮陽府尹高德善勾結誣陷李天華的。”女鬼寶兒道。

“好,此事你辦得不錯,那高德善現在怎麼樣了?”錢雲道。

“他呀??嘻嘻,跟上次那幾位一樣,現在估計是動彈不得的。”寶兒掩嘴嬌笑道。

錢雲見她這樣,白了她一眼,說道:“你帶孔六去將他府上的金銀珠寶,古董名畫都給悄悄弄到我這來,這案子他想自救必然會用錢物打點上下,呵呵,我便斷了他最後的依仗,看他還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我這就喚了孔六一起去,小仙師以後還有這等美事,可要多照顧寶兒。”她說完便格格一笑消失在屋裡。

錢雲見了半天無語,這什麼跟什麼啊?自己倒成了那皮*條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