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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夔磬石準備出手了,即便是恆煥帝對於這位銀夔磬石都沒有太多的了解,可以說除了確定這個銀夔磬石絕對不會是肉胎至寶外,恆煥帝對於這位銀夔磬石是一無所知。

銀夔國從建國開始,便一直受到一個玄門教派的輔助,不,應該說是從銀夔國建國之前,從太祖皇帝扯兵造反的時候開始,就受到了這個玄門的鼎力支持,銀夔國建國之後,從來都是從這個玄門之中走出一位銀夔磬石來幫助銀夔國支撐整個天下,銀夔國皇族已經和這個玄門合作了三百餘年,雖然歷代君王對於這玄門之中走出的銀夔磬石的底細一無所知,但是,這些帝王都選擇毫無保留的信任銀夔磬石,恆煥帝自然也不例外。

當然銀夔國皇室作為交換給了這個不知名的玄門數不盡的寶物。

銀夔磬石每三十年一換,換一次基本上對外宣稱便是老的銀夔磬石仙去了,實際上這些銀夔磬石們是回到了玄門之中。

恆煥帝至今還記得,那個古板刻冷的銀夔磬石離開半年之後,出現在皇宮之中的這位以輕紗遮面的女子時的場景。

當時正值大雪繽紛,恆煥帝月夜賞雪,錯金鑲銀的小火爐之中溫着紅尾酒,這紅尾酒綿軟醇厚,最得恆煥帝喜愛,在遇到一些困難的無法解決的事情的時候,恆煥帝便喜歡深夜獨酌,慢慢思索,往往一夜時間,就能夠做出決斷。

但這一天,恆煥帝喝了一杯又一杯,遠處的天際已經微微發白了,他還依舊找不到任何對策,因為這一次他的敵人是老天爺,是他的即將走到盡頭的壽數。

皇帝也是人,面對這樣的事情,即便是執掌整個天下生殺大權的皇帝也無能為力。

恆煥帝可以要無數人的命,同樣也可以叫無數將死之人活下去,但恆煥帝自己對於自己的生命卻完全沒有辦法,就如那酒壺之中溫着的酒水一般,即便他一口不動,這酒水也早晚會被小爐烘乾,死,對於這位恆煥帝來說,並不是那麼可怕,可怕的是,他死之後銀夔國崩滅,這是恆煥帝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見到的,就算他不是亡國之君,但這和他是亡國之君又能有什麼區別?

也正是那天晚上,恆煥帝一橫心,想出了和親爭取時間的辦法,下這個決心恆煥帝一夜之間便老了整整四五歲!

在恆煥帝下定決心的時刻,一直暗中保護恆煥帝的鬼奴陡然之間從恆煥帝的影子之中鑽了出來,能叫鬼奴現身,定然是有極大的威脅降臨,恆煥帝順着鬼奴出現的方位望去,見到的,正是一身白紗輕輕飄飄從天而降的女子,一時間恆煥帝還以為是雪中的精靈降臨凡塵一般。

皇宮禁衛之多密密麻麻,尤其是皇帝所處的地方,一樣望過去樓亭軒榭,一個人影都沒有,實際上在這小小的弄潮廳中有不下三十位陰屍潛藏,更有五十位禁衛散布四周,這些存在竟然全都沒有發現那從天而將的女子,要不是鬼奴發現的早,這女子若是刺客的話,那麼恆煥帝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不過當時的恆煥帝心中卻並無一絲半點的害怕情緒,相反,對於他來說,似乎到來的並不是一個冷血殺手,而是一個熟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知交故人,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女子身上的那種氣息,和半年前離開的那位銀夔磬石一模一樣的氣息。

恆煥帝吐出一口胸中壓抑至極的濁氣,揮手遣退了四周的護衛陰屍,舉着手中的酒盞笑道:“你終於來了,朕想過很多張面孔,不過去從未想到來的會是一個女子。這可比之前的那位總是板着一張陰沉的面容的傢伙強上太多了。”這個時候的恆煥帝還不知道這位銀夔磬石一直都以輕紗遮面,從不露出半點真容,不然的話,這句話他是萬萬不會說出口的。

銀夔磬石這樣的存在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輕易出手,甚至有的銀夔磬石整整三十年的時間都沒有出手一次,銀夔磬石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命令,哪怕對方是當今萬歲,皇帝和玄門之間好似親密無間,卻又有這一道難以言述的鴻溝,銀夔磬石只在自己覺得有必要的時候才會出手,所以雖然銀夔磬石就在身邊,但卻並不能給皇帝們太多的安全感,相反的,還會給諸位皇帝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隨時隨地都能夠告訴皇帝,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存在能夠在他身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完全不聽皇帝的號令。

今天,銀夔磬石終於出手了,恆煥帝心中竟然生出少許的期待來,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究竟期待些什麼。

那一襲白衣,猶如一片落葉般朝着十六重城牆飛去。

此時在那十六重城牆之下,兩波人馬正在對持之中。

上萬天師的力量匯聚在柱國天師身上,常笑可以肯定,柱國天師打造這上萬天師的目的就是為了此時此刻,這樣一來,柱國天師不但能夠調用神魂氣機還能操控上萬個天師身上的諸般力量,以天師之力調動生機神魂,這樣一來,柱國天師體內的生殺之力簡直可以完全不需要有一絲一毫的調動耗用,就能夠徹底施展神通手段,可以說毫無半點顧忌,柱國天師分明是走了一條捷徑之路。繞過了這個世界對於永恆的主宰的諸般限制。

這樣的柱國天師遇到尋常的永恆的主宰簡直可以將其瞬間碾壓到死,怪不得柱國天師那麼願意碰到永恆的主宰,見到一個秒殺一個,要是一下見到兩個,柱國天師簡直要笑得合不攏嘴了。

常笑甚至可以肯定,男赫國的皇帝肯定已經成為了柱國天師手中的傀儡,在男赫國之中,做主的肯定是這位柱國天師,也就是說整個男赫國都是這個柱國天師的傀儡。

這個柱國天師心思很大,想法和常笑如出一轍,都是不願意藏頭露尾的隱藏下去,此時此刻的柱國天師即便將自己就是至聖仙者或者肉胎至寶的身份泄露出去,也不怕,因為此時的柱國天師已經有了整個國家作為靠山,任何人想要動他都已經不大可能了,更何況柱國天師還有這一萬天師隨時充當自己的神通寶庫,可以說,柱國天師就怕別的永恆的主宰不來找他的麻煩,來一個滅一個,來兩個滅一雙,即便是來十個也一樣碾壓滅殺掉,柱國天師只要能夠將銀夔國滅掉,那麼柱國天師就是這一方世界至少在這一片區域之中的當之無愧的王者了,按照柱國天師的脾性,想來到了那個時候,柱國天師就會公布自己的身份,徹底告別藏頭露尾的生活,真真正正的屹立在世界之巔,同時也告訴其他的猶如老鼠一般的藏躲起來的永恆的主宰們,告訴他們真正的永恆的主宰應該過什麼樣的日子。永恆的主宰怎麼能蠅營狗苟的那般無趣?到了那裡都應該是這一方世界之主,在私下裡,柱國天師認定了自己成為這一方世界的帝王之後,永恆的主宰們會在他離開之後接替他現在的位置,從此之後,永恆的主宰將是這個世界之中永恆的皇者,後面的永恆的主宰們都得對他感恩戴德,沒有他開闢這一番基業,那些永恆的主宰們註定還要藏在耗子洞里,不敢露頭。

柱國天師此時看着常笑,就像是狗熊看到了蜂蜜一般,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地舔上幾口,對於柱國天師來說,常笑的出現絕對是一個好兆頭,在他滅掉銀夔國的同時得到一個永恆的主宰,兩者簡直可以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上,是實打實的雙喜臨門!

常笑目光忽然一閃,看向一襲白色的身影。

這身影就那樣突兀的出現在那裡,猶如早就站在那裡不知道多久一般,常笑目光微微一閃,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反倒是柱國天師發出陰測測的笑聲道:“早就聽說新的銀夔磬石是一位女子,沒想到是這樣一個滿是韻味的可人兒,等我收拾了這個永恆的主宰,就去品嘗一下你的滋味,嘖嘖,說起來,我對你們那個玄門可是充滿了興趣。等我佔據了這座號稱天下第一堅城的皇都之後,你的那個玄門也要臣服於我,不然的話,我叫你的玄門從此徹底消失。”

身材有着萬種風情的女子似乎打定主意前來旁觀,到了近前,一句話都不說,就是那樣隔着輕紗看着常笑和柱國天師,在等着他們分出勝負。

常笑自然也聽過銀夔國背後的玄門,銀夔磬石的種種說法,對於這個神秘的玄門常笑也有幾分好奇,不過此時常笑還是將精力放在了男赫柱國天師身上,畢竟這個是真正的永恆的主宰,是常笑的同類,兩者對於常笑的威脅也不可同日而語。

柱國天師囂張的大吼一聲,身上的氣機還有神魂呈現出爆炸的趨勢,常笑都感覺到柱國天師身上有一種不得不發的強橫力量正在急劇的增長膨脹,等到其控制不住爆發出來的時候,這一擊的力量絕對不容小覷,甚至能夠將他常笑的身軀撕成碎片,誰叫他常笑現在只能動用千分之一的修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