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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節:千里疾行

微風吹拂,綠草彎腰,蒲公英的花蒲隨着微風漫天飛舞。{../友上傳更新}

湖水泛起漣漪,微波陣陣,木橋下魚兒正在水中的綠藻間歡快的額游來游去。它們透過清澈的湖水,好奇的打量着這個扭曲的世界。不知道是不是它們的腦子不好,每一天看見這個怪異扭曲的世界都覺得新鮮無比。

陽光自雲層後露出臉來,溫暖的光芒照射在湖水上泛起粼粼波光。湖邊柳絮紛飛,不知是誰撫弄了她的秀髮。

博弈亭中,對弈繼續,岳雙軒認真的排兵布陣。而對面的華雲峰也從毫不在意漸漸的變得凝重,隨後就連永不離手的《金瓶梅》都被收了起來。博弈亭一側,放置着一個記錄時間的器皿,叫做時輪,裡面有着一根移動的指針,指針每轉動一圈,都代表着半個時辰。如今指針指向了整個輪型的四分之一之處,這表示着,棋局不過剛剛開始了一盞茶的功夫。

一盞茶的時間裡,兩人你來我往,戰鬥激烈,彷彿一場真正的曠世之戰。雙方戰術精湛,謀術多不勝數,層出不窮,令人眼花繚亂。

兩人的部隊依舊僵持,幾次交鋒下來,雙方互有輸贏。戰場,如同一台絞肉機,將戰士們都硬生生的絞在了裡面。最後,雙方將重心都投入到了這場絞肉之戰中,無法抽身。岳雙軒的兩架車,已經失去一架,另外一架也殘破不支。而華雲峰也不好過,雖然人數傷亡沒有岳雙軒的那麼多,但是面對岳雙軒一次次的猛攻,縱使是擅長防守的額他也漸漸的乏力起來。

這場戰鬥,就像是世上最堅之矛對上世上最堅之盾,用世間最監之矛對上世間最堅之盾,結果如何,無從猜測。

相比於這場天下第一局,另外一局的比賽,觀眾就少的多了。人們的目光,總是跟隨者世間的最強者而移動。

不過華雲峰和岳雙軒戰局膠着之餘,看一會兒其他的戰局,也好解個悶。

微風吹過湖水,帶起一絲絲的水汽,拂過博弈亭,拂過珍瓏棋舍。

“嘶,好涼。”有人身子微微一顫,嘆道,“昨日一場雨後,氣溫就涼了許多啊。”

“可不是么,今年的寒季比往年來的有些早啊。”另一人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不是很好么,今年的雪景定然是十分的美麗。*1*1*”一女子十分的嚮往着天地一縷白的雪景,憧憬的道:“希望今年的雪留的久一些,好讓我多欣賞一些日子。”

“還記得去年的那場雪么?”突然有一人問道。

“去年下了這麼多場雪,你說的是哪場?”

“自然是墨洛罹與岳雙軒對弈的那一次啊,我記得當初窗外正好下着雪,而墨洛罹卻是滿頭大汗。”那人響起往事,哈哈一笑,“也是自那雪中一局開始,墨洛罹奠定了明鏡域第三棋將的美譽,僅次於並列第一的岳雙軒和華雲峰。”

“呵呵,說起墨洛罹,也是個奇蹟啊,他出道不過短短三年,便登上了第三的寶座,其勢頭比之前頭的兩位還要強啊。”

“不過,終究是年輕了,不夠穩重。就像今次,他墨洛罹是什麼身份,那可是明鏡域第三棋將,竟然跟不知道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無名小卒對弈,這不是自降身份么?”一個挺着翩翩大腹的男子朝着堂下的護衛首領道:“冷冽,你說是。”

冷冽先是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禮,而後道:“黃老爺說的極是,這等人我見多了,只是一群想引起眾人注意搏出位的傢伙罷了,懂棋?懂他個棒槌。”

“哈哈,這話說的好,懂他個棒槌!”黃老爺拍着肚子哈哈大笑,“有趣,有趣極了。”

忽然,一陣湖風吹來,黃老爺顫抖了一下,裹了裹身子罵道:“媽的,老子我最怕冷了。”

“哼,那是你身子虛,不知道昨晚又從哪個女人身上爬起來。”方才說喜歡雪的女子鄙夷的看了一眼黃老爺,道。

“我這哪是虛啊,瞧瞧我這堅實的身軀,要是再年輕個十歲八歲的,上戰場奪個殺魁完全沒問題。”黃老爺眯起眼,貪婪的看着那女子,道:“仙靈兒,要不要今晚給你展示一下另一個戰場上我黃彪的雄風?”

“哼,還雄風呢,也不看看一陣風吹來就直哆嗦,瞧瞧人家墨洛罹,年紀輕輕,英俊倜儻,下棋的姿勢也是這麼的帥。看,你感覺到冷的風對他是一點問題也沒有,人家額頭甚至還冒着汗呢。”仙靈兒咯咯笑着說。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真如仙靈兒所說,墨洛罹此刻正拿着手絹擦拭着額頭細密的汗珠,神情有一些緊張。

“我怎麼覺得墨洛罹有一些不對勁?”忽然有人說道,“怎麼覺得他很緊張,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哼,一定是你眼睛抽了,手足無措?你以為他還是當年那個剛出道的愣頭青呢?人家現在可是明鏡域第三棋將,他這只是因為勝利了,所以才會流汗。面對一個搏出位的垃圾怎麼可能手足無措。”黃彪道:“一刻鐘了,憑墨洛罹的本事,應該是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了,我去瞅瞅,我可是最喜歡看人在棋局上虐待了。”

忽然,黃彪肥胖白皙的臉忽然漲的跟豬肝一般顏色,豁然起身,驚訝的喊道:“這怎麼可能!”

隨後,似乎為了驗證,他又坐下來仔細的看着比賽。

這一喊,聲音極大,整個珍瓏棋舍都能聽見,頓時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他。當看見他死死的盯着棋局不轉眼睛時,他們好奇的看去。一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一股白色的洪流,如同一場巨大的暴風雪一般,在叢林中橫掃而過,暴風雪所過處,滿目瘡痍,生機盡散。

而另外一股藍色,則潰不成軍,被白色洪流逼的龜縮在一角,極力抵抗,但卻沒有任何作用。

終於,暴風雪衝進藍陣,當最後一點藍光消失,棋局世界轟然潰散,一道鐘聲響起,白.軍,勝!

白.軍的指揮者是誰,人們望去,只見時言整慢條斯理的小抿一口甘茶,而後緩緩起身,抬頭掃向過眾人,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墨子豪的身上。

白.軍的指揮者是他!而勝利者亦是他!

反觀墨洛罹,早已沒有了先前的沉着從容,如今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垂頭喪氣,嘴中一直重複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自一開局起,他便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對方絲毫不講章法,只有進攻、進攻、不斷的進攻。陣線潰敗的很快,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席捲全場,無疑殘留。很快的,他便失敗了,他甚至覺得,面對岳雙軒以及華雲峰的時候,都沒有如此壓力。

黃彪目瞪口呆,不只是他所有人看向時言的眼光都不同了,一開始看着他像嘩眾取寵的小丑,而今眼中卻隱隱有着崇拜之意。區區一刻鐘,完敗明鏡域第三棋將!不,嚴格說起來,時間不過是十分鐘左右罷了,縱使是岳雙軒與華雲峰也不可能,難怪他會說出那番話來。

“這能證明,我是懂棋的。”時言轉過頭,看向冷冽,這個曾說他不懂棋的護衛首領。

時言走過去,伸出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個巴掌,“道歉!”

冷冽臉上火辣辣的疼,恨恨的等着他,不說話。

“道歉!”時言又是一巴掌。

“冷冽,道歉。”墨子豪站起來,說道。

冷冽這才道:“小人有眼無珠,還望贖罪。”

“不恕!”時言毫不客氣的道:“類似你這等不懂棋為何物的傢伙,在棋舍中,真是丟盡棋舍的臉!”

冷冽咬牙切齒,卻不好做什麼。

墨子豪與木天涯從三樓而下,看着時言,笑道:“英雄出少年,想不到年紀輕輕,便在棋道之上有如此造詣。”

時言絲毫不理睬他,淡淡的說:“我並不是為了聽你這句話才來證明我懂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和我無關。”

“你!”身邊的墨家子弟看到竟然有人這麼跟墨子豪說話,便上去教訓,被墨子豪爛了下來。“有才能的人嘛有些傲氣也屬正常。小兄弟,來我墨家怎麼樣?你如此精湛的棋藝,只有在我墨家才能最大的發揮出力量來。”

“哼,老墨,好處都被你墨家佔去了,總要省一點湯。”木天涯突然說話道:“我是雲閣院的教習,木天涯,我雲閣院出自昊天修院,若說最能發揮出棋藝,自然是我雲閣院了。”

“老木,有你這麼挖人牆角的么?”墨子豪不樂意了。

“這麼,他現在還不是你墨家的人呢,我招攬有錯嗎?”木天涯冷笑道。隨後他傳音給墨子豪,“別以為只有你能看出這個孩子的特別之處么?”

“你說什麼?”

“哼,你還在我面前裝傻充愣,這孩子方才展現出來的棋藝之中,可以有流派的,雖然他極力掩飾,但是一些東西確是掩飾不了。”木天涯笑道:“其疾如風,攻如閃電,這是疾風流,以雷霆颶風之勢,瞬間瓦解敵人。疾風流可不是那麼好學的,能玩轉疾風流並且能夠將其實際的運用在棋局中,可是少有人能辦得到。將疾風流玩轉至巔峰的棋將,也唯有那在天門域受人尊崇的人而已。”

“呵,你在說什麼?”

木天涯不理會他的裝傻,繼續說道:“那人是專屬稱謂棋將,人稱千里疾行,此子若是繼續成長下去,百年後,或許能出第二個千里疾行,所以,我是不會退讓的。”

墨子豪冷笑,“那得要看看你雲閣院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墨子豪與木天涯不知道,人稱千里疾行的疾風流巔峰存在,正是時言在棋道上的師傅,千里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