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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妝卿應該已經知道我們聘請白狐的事了。”

伊藤照輕輕彈去煙灰,不動聲色地道。

窗外,夜色深沉。一棵綠蔭茂密的楓樹上,枝葉搖曳,幾隻麻雀唧唧喳喳地鳴叫。

暗忍依然用他乏味的聲音道:“這件事安排得這麼隱秘,她怎麼會知道?”

伊藤照伸出手指,慢慢撫mo着通紅的煙頭:“沒有不透風的牆,恐怕她一直都在暗中監視我們的行動。火鴉前來拜訪,威脅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個女人,確實可怕。”

暗忍淡淡地道:“看來不把我們飛天流吞併,她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妖蠍沉默了一會,咬着嘴唇道:“那白狐不是很危險?我們要不要通知他?”

“不必。”

伊藤照漠然地看了妖蠍一眼:“法妝卿肯定會對付白狐,以此作為對我的警告,不過她決不會得逞。白狐的實力我很清楚,除非法妝卿親自出手,否則絕對殺不了他。”

暗忍皺了皺眉:“白狐真的這麼厲害?”

伊藤照輕輕一笑:“站在他面前,我時常會產生一種妖異的感覺,就好像他是我的同類。”

伊藤照目光閃動,秀美的臉上彷彿閃過絢麗的彩虹,變幻色澤,光怪陸離,看得暗忍心中一陣寒意。

“所以借用白狐,我們反過來打擊了法妝卿。哼,真懷念法妝卿失敗時的表情。”

暗忍臉上露出敬佩的神色,玩得出這麼高明的權術手段,不愧是統一日本黑道幫派的飛天流首領。可笑的是聲名赫赫的白狐,竟然成了法妝卿和伊藤照暗自較量的工具。

“暗忍,你去查一下,下一次月食發生在什麼時候,在哪個國家地區?”

伊藤照淡淡地道,猛然拉過妖蠍,撕開她的衣襟,在雪白滑膩的乳房上用力揉捏着。

妖蠍嬌軀一顫,微微向後縮了一下。

“怎麼了?”

伊藤照目光一寒,妖蠍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顫聲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了昨晚的那個綠色怪人。”

“哈哈哈。”

伊藤照右手抓起妖蠍短裙,向上一提,手指深深陷入她豐滿的大腿中,左手夾緊了紫褐色的*:“放心吧,有我在,沒人可以動你。只有我能保護你,只有我才能讓你安全,只有我,只有我。”

妖蠍扭動着身軀,喘息聲越來越響,暗忍知趣地拉上格子門,告退而出。

門外的老楓樹上,一絲若有若無的影子閃出樹蔭。麻雀依然毫無所覺,蜷起脖子,尖嘴梳理着羽毛,熱鬧地啾鳴不停。

修善寺的戒備,比幾天前森嚴了許多。暗忍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手提電腦,開始在互聯網上查詢下一次月食出現的時間。

關閉的移拉窗,忽然自動向兩邊滑開。

一記重拳無聲無息地從背後襲到,拳鋒兩側化作巨鉗,牢牢掐住了暗忍的脖子。

不等他掙扎,尾椎骨又被迅猛頂中,清晰的骨裂聲傳出,暗忍的五臟六肺,在一剎那被震碎。

然後他看見了風照原懶洋洋的臉。

“你們剛才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風照原眨了眨眼睛:“可惜,我不是任人擺布的工具。”

暗忍雙眼死魚般地鼓出,喉中發出“嘶嘶”的聲音。風照原笑了笑:“想問我殺你的理由?第一,你的追蹤術太厲害,留着你很危險。第二,如果你死了,可以栽贓到法妝卿頭上。你們想利用我,我也利用你們。第三,”

風照原的笑容倏地斂去,眼中閃過了悲憤的厲光,一字一頓地道:“緋村康前輩,讓我向飛天流問好。”

“咯噔”一聲,暗忍的腦袋從脖子處折斷,滾落在地。鮮血從頸腔直直噴射,激濺在雪白的天花板上。

風照原足尖一點,貓一般輕巧躍出窗外。一路施展異體同化秘術,在夜色的掩藏下,避開修善寺的所有暗卡明哨,悄然返回賓館。

這時的心情真是愉快之極,從法妝卿僱傭殺手一事,風照原已經隱隱覺察出,法妝卿和飛天流並不完全是親密無間的合作夥伴。深思之後,他立刻潛入修善寺,一探究竟。

以風照原得自相龍大師的和諧能力,他躲在楓樹上,竟然連伊藤照這樣等級的高手都沒有察覺。房間里三個人的對話,自然也瞞不過他敏銳的耳朵。

而狙殺暗忍,更是一舉三得的妙計。嘿嘿,想要和全人類智商第一的白狐比計謀,你們還差得遠。

想到這裡,風照原得意地哼起了小調。不出意外,幾天後,伊藤照會通知他前往下一次月食的地點。而這段時間,大吃大喝的一切開銷,自然算在伊藤照這個冤大頭身上。

撥通服務電話,風照原打了個清脆的響指:“1808號房間,一瓶xo人頭馬!外加按摩服務!”

八月十六日的篝火會,是京都一項古老的風俗。最早人們將松明火把拋向夜空,紀念死去的亡靈。如今古老的習俗依然延續,只不過形式改成了在山上點燃篝火。

風照原站在山腳下,遙望着夜色中“大”字型排列的一堆堆篝火。晚風拂面,帶來了一絲夏末的涼意。

背後的京都市區,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按照慣例,所有的霓虹燈和廣告燈全部熄滅,居民的家中也刻意地不點燈,使這滿山遍野的篝火,愈發燦爛明亮。

將近一個月,伊藤照還是按兵不動,並沒有主動聯繫風照原。風照原也不着急,表面上每天四處觀光遊覽,豪爽消費。暗地裡委託尊將,替他查找緋村櫻君的下落。

“啪啪”,夜空中亮起了一道道燦爛的焰火。風照原抬起頭,正要觀賞的那一刻,忽然轉過身,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山石後,淡淡地道:“別躲了,半個小時之前,我就已經發現你了。”

“我是來通知你的。”

妖蠍的身影從暗處現出,冷冷地看着風照原:“下一次月食,將會在秘魯的首都利馬市出現,時間是九月十四號。”

風照原聳聳肩:“原來是你,怎麼找我也要偷偷摸摸的嗎?莫非伊藤照有什麼顧慮?”

妖蠍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你們要我什麼時候動身?”

風照原轉開話題,故作輕鬆地問道。遠赴美洲,他就無法在日本繼續追查重子的下落。不過好在有尊將幫助,而且這一次捕捉嬰兒臉,相信伊藤照很可能會親自參予。

法妝卿毫無疑問地也會趕去,精彩的好戲,就要在秘魯上演了。

“你現在就跟我走。”

妖蠍肅然道:“二十六分鐘以後,將有一班列車離開京都。我們先趕往東京,再從那裡直飛秘魯。”

風照原點點頭,忽然目光一閃,旋風般沖向妖蠍。

妖蠍微微一呆,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已經被風照原摟在懷中。兩人在地上滾作一團。火舌閃耀,呼嘯的子彈從剛才站立的位置射過,打得地上濺起一陣陣煙塵。

十多個人影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黑色西裝,黑色皮鞋,手執無聲手槍,行動敏捷有力。

“自己小心!”

風照原對妖蠍低聲喝道,迎着槍雨,閃電一般沖了上去。

如果對方是矯健的羚羊,風照原無疑就是兇猛的獵豹。身軀在空中眼花繚亂地扭曲變形,時而薄薄一片,時而擰成細長的麵條,速度之快,令出手達到亞音速的妖蠍也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