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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色已昏暗,南方濕氣大,一到夜晚,明月湖上薄霧籠罩,朦朧中透出幾點漁燈,更顯眼的是岸邊高懸着的畫舫紅燈籠,將這夜色中的薄霧也襯映得曖昧起來,如同女人身着輕紗般撩人心弦。

官柳動春條,明月生暮潮。樓台見新月,燈火上雙橋……這條明月湖,不知演繹了多少才子佳人聚散離合的凄美故事。

劉鎰華二人選了一艘規模較大畫舫,站在門口迎客的*公見他們登上船,扯着嗓子高喊一聲:“有客到……”

孔文看來是此道老手,*公話音剛落,孔文甩手就扔給他一錠銀子,樂得*公眉眼不見,哈着腰一路將二人引進正廳。孔文後面還跟着三四個青衣大漢,見二人入了廳,他們分別站在不遠處眼神警惕的環顧四周,……不用問,這是孔文的隨身侍衛。

只見大廳擺放着十幾張桌子,四周裝飾得金碧輝煌,粉色帳幔和紅色珠簾將大廳與後面的雅間隔開,廳正中有個女子坐在綉凳上,纖纖十指撥弄着琵琶,口中咿呀唱着南方小調,吳儂軟語,煞是好聽。……不知道她會不會唱一八摸?

劉鎰華和孔文選了處靠窗的位子坐下,*公咧嘴笑道:“兩位爺是先在這兒聽聽小曲呢,還是包個雅間找幾個姑娘伺候兩位喝酒?”

孔文一揮手,不耐煩的道:“我們先在這坐會兒,給我們弄幾個菜,再燙壺竹葉青,快點,爺還沒吃飯呢。”男人在窯子里的派頭總是頤指氣使,沒錢的裝有錢,有錢的裝更有錢,*公也是見慣了,哈着腰就下去安排。

孔文色色的一笑,道:“劉兄,此處可還滿意?”

劉鎰華學他的樣子色色笑道:“不錯,不錯,滿意得很,呵呵。”兩世為人,劉大公子這還是第一次逛窯子,心情有點緊張。

時值入夜,大廳寥落,只有三兩桌客人,要開船隻怕得等一段時間。

酒菜很快就上來了,劉鎰華和孔文剛對酌了兩杯,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便走到二人跟前,未語先笑,“咯咯,祝兩位爺步步高升,財源滾滾,奴家姓王,熟客都叫我李媽媽,這廂有禮了。”說著她向二人福了一福,還給孔文丟了個媚眼。

這就是傳說中的老鴇吧,劉鎰華見她大概三四十歲的年紀,猶是徐娘半老,妖嬈嫵媚。

孔文顯然被這個媚眼扔得很是受用,抖擻着一身肥肉笑道:“原來是李媽媽,客氣,客氣了。”

“大男人坐一起喝悶酒多沒意思呀,要不要叫幾個姑娘來伺候兩位?”寒暄過後,李媽媽開始引誘這兩位純潔的俊秀少年。……毫無疑問,“俊秀少年”是指劉大公子,“少年”是指孔文。

孔文調笑道:“李媽媽這等人間絕色在眼前,哪還用得着叫姑娘,要不李媽媽你就委屈一下,陪我們喝個花酒吧。”說著還色眯眯的盯着她的胸部,一副小時候沒喝夠奶的飢渴模樣。劉鎰華心頭一陣惡寒,原來孔文喜歡這調調。

李媽媽聞言歡喜得花枝亂顫,一對大胸更是抖動不已,她媚眼如絲的勾了一下孔文,笑道:“奴家年紀大了,人老色衰,陪不起兩位爺,再說,年輕人太生猛,奴家這身子骨兒怕也經受不住你們折騰呀。”

孔文大是得意,高興得哈哈大笑,笑聲中李媽媽向著廳後嬌呼道:“姑娘們,打扮打扮,出來見客啦。”

不一會兒,一大群鶯鶯燕燕在嬌笑打鬧中盈盈而出,千嬌百媚的站成一圈圍在二人四周,任他們挑選。

劉鎰華與孔文隨便點了兩個還算順眼的姑娘,讓她們伺候着斟酒布菜。孔文卻毫不客氣的拉過其中一個姑娘坐在他腿上,一邊口花花的調笑,一邊上下其手,忙得不亦樂乎。……太不矜持了,哪像高高在上的王爺呀,分明就是個素了多年的老嫖客。

陪着劉鎰華的姑娘見孔文與她的姐妹打得火熱,反觀劉鎰華一副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君子模樣,不由假裝不高興的嘟起嘴,道:“這位公子,您怎麼不出聲兒呀?奴家侍侯您喝酒可好?到這兒來的人都是尋開心的,瞧您的朋友玩得多高興,您別老繃著臉呀……”

童子雞逛窯子,繃著臉是很正常的,畢竟沒經歷過這樣的陣仗。劉鎰華此時已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聞言轉過頭看了看孔文,不禁大吃一驚。大庭廣眾之下,這小子居然明目張胆的將他的肥手伸進人家姑娘的肚兜兒里去了,還不停的在裡面摩挲着,像在找什麼東西似的。

那姑娘也不着惱,羞紅着臉吃吃的笑着,不時還應景兒似的呻吟兩聲。而旁邊幾桌的客人見此情景也毫不意外,神色如常的自顧吃喝。

看了半晌,連劉鎰華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轉過頭來,衝著陪他的姑娘一本正經的問道:“你的意思,莫非是要我像他那樣摸你?”說著指了指孔文。

這話問得夠直白的,那姑娘饒是久經粉仗,卻也禁不住臉紅起來,小小的白了他一眼,嬌嗔道:“公子你壞死了!你若想怎樣,奴家還能攔着你不成……”

“這不是攔不攔的問題,我主要是想問問,如果我像那樣摸你,你快不快樂?是

上快樂呢,還是精神上快樂?心裡是想讓我摸呢還是不想讓我摸?這些問清楚了,我才好決定要不要摸你……”

這姑娘被劉大公子一連串的“摸”“不摸”繞得兩眼有些發直,心中暗存疑問:這傢伙明明長得一副色狼樣子,卻又羅嗦個沒完,莫非是來砸場子的?

這時李媽媽過來笑着插言道:“兩位爺,先讓兩個姑娘伺候着您二位吃着喝着,待會兒還有重頭戲呢。”

這個劉鎰華很清楚,幾乎所有的YY小說中都有提到,青樓畫舫里的重頭戲,自然就是花魁出場嘛。劉鎰華之所以沒對身邊這位庸脂俗粉不規矩,就是衝著看花魁來的。……當然,或許這位初哥有點緊張,不好意思對身邊的姑娘下手。

“莫非你們這兒的花魁今日要招郎入洞房?”劉鎰華開口問道。

李媽媽又用媚眼勾了劉鎰華一下,笑道:“非也,乃是我們畫舫的小婉姑娘與眾才子出題,答對者……”

“答對者入洞房嗎?”劉鎰華接着她的話笑道。太狗血了,劉大公子忍不住想鄙視一下這老套的橋段,再說了,這年頭的花魁也太多了吧?彷彿這華朝的漂亮姑娘全都賣身進了窯子,那良家婦女還活不活了?

“哪能呢,小婉姑娘不賣身的,還是清倌人呢”李媽媽道:“答對者,可以進得小婉姑娘的閨房,小婉姑娘將為他獨奏一曲。”

劉鎰華撇嘴道:“就這樣?還不如發塊糖實在呢。”幼兒園的小朋友表現得好,老師還知道發朵小紅花呢,光聽個曲子算怎麼回事?

孔文點頭附和:“就是,彈個小曲兒也算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