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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第二卷35章《炮打克里姆林宮》在手機起點客戶端上是看不到的,這是軟件bug,需要自己手動刪除全書重新下載,或者上網頁起點才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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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被塗裝成黑色,唯有側裝甲上留有鐮刀錘子的標記,沒有拍照,也看不清駕駛者。這是一輛從裡到外都散發著可怕氣味的牛蛙裝甲車,它和轎車齊高的履帶維持着高速運轉,驅動着這個25噸重的大傢伙在上千公里的公路上穿梭。也只有這種高高底盤,輪式和履帶式懸吊相結合的裝甲車,才能在東歐糟糕的道路上快速通行。

儘管“牛蛙”系列的裝甲車已經在莫斯科、烏里揚諾夫斯克還有伏爾加格勒大規模投產,但這種操作簡便、通過性優秀並且可以兩棲泅渡的技術裝備依然供不應求。國防部將絕大部分新兵器劃撥給了新成立的聯盟防衛軍精銳部隊,而各地等待整編的部隊則要可憐巴巴的等到最遲三年後才會得到新裝備補充。同時,他們還要面對裁軍的砍刀,根據中央委員會的命令,國防部將在1995年前將蘇聯堪稱龐大的軍隊裁撤到180萬以內。

面臨巨大官兵專業壓力的軍隊和肖斯塔克維奇無關,這個在莫斯科當了兩年警官的的俄羅斯人把玩着雕飾精美的短管連發散彈槍,輕合金製作的殼式盔甲把讓他看起來充滿了武力。他翹着腿,鑲有金屬鈍擊頭的鞋跟緩慢擊打着鐵壁,用危險的目光打量對面那個着被拷着雙手的男人。

尤里.奧洛夫,美籍烏克蘭人,自從降生到這個該死的星球已經有28年,為了幫助世界人民的民族解放和自由鬥爭,沒受任何人任何勢力的派遣,不遠萬里,在冰天雪地的時刻到歐洲的大平原上向勤勞的各族人民銷售自衛用的工具......

“真是不錯的犯罪簡介,希望你在面對阿娜絲塔希婭審判官時能保持你可悲的幽默感,邪惡的美國佬。”肖斯塔科維奇掛下臉來,他一點也不喜歡這個軟骨頭,特別是當他知道這個死亡商人做過什麼,卻因為其美國國籍的身份只能用一些喜聞樂見但並不激烈的手段時。不過今天過後,這個討厭的美國佬就會倒霉了。

從法務部的魔爪上掙脫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可一旦和審判庭牽扯上,地獄只不過是修飾性的美化而已。

審判官......這不是個讓人欣慰的名詞。

奧洛夫抬起頭,用深陷下去的眼圈盯着顯露出幸災樂禍神態的俄國佬,諂媚的笑了笑——這抽動了臉上的傷口,使得表情變得滑稽又難看——說:“肖斯塔克維奇先......”他想起這位對自己“多有照顧”的紳士對稱呼上的一點癖好,臨時改口,“仲裁官,雖然對貴國的新制度不是特別了解,但是,審判庭不是僅僅只處理......黨內的叛徒么?”

他聰明的腦子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為何會被轉到審判庭。雖然從被帶上法務部可怕的專車後他就有了不怎麼值得期待的預感,但事實還是嚴重打擊了這個軍火商。

自從布拉爾科夫集團被消滅,國防部就下令封閉全蘇聯境內所有對外窗口,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奧洛夫和他的將軍叔叔隔天就被爭着繳功的敖德薩軍區憲兵從別墅逮捕,在蘇聯可怕的監獄中蹲了半個月後,被移交法務部處理。從那以後,奧洛夫再也沒見過柯沃夫叔叔,要不是這位經常帶來“驚喜”仲裁官親口確認,他還以為叔叔早就因為走私軍火被槍斃了。

而奧洛夫也在挨揍和審問的循環——有時候是從挨揍到更痛苦的刑罰——中弄清楚了新部門的職責和......作風。眼前這位被他詛咒下地獄一萬年的混蛋不止一次說出“我真想把你坨垃圾扔給審判庭的同志們,相信你會祈禱撒旦是多麼仁慈的”之類的話。

那絕不是空穴來風......

仲裁官看奧洛夫的眼神就像在嘲笑一個白痴。“知道這是在哪么?你以為是在你們頹廢墮落的拉斯維加斯,還是妓女成山的好萊塢?”肖斯塔克維奇抬起散彈槍,在奧洛夫的腦門來回瞄着,手指一動一動隨時可能扣下去。他用最惡質的笑容調侃:“這是歐洲,是蘇聯,是在我們的地盤!”

殘暴的仲裁官分模仿者槍鳴猛地大喝一聲:“乓——”滿意的看到奧洛夫在轟鳴中閉上眼睛。

“哈哈哈,廢物,在這裡,我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審判庭要提審一個美國佬,難道你們的大使管得到嗎!呸——”

奧斯塔克維奇唾了一口,帶着酒精味的唾沫順着奧洛夫木然的臉頰流到他皺巴巴的領夾里。

此後的路程,尤里.奧洛夫一言不發,玩弄了他幾個月的仲裁官也對這個散發著腐臭味道的美國佬失去了興趣,有一口沒一口的飲着中國進口的二鍋頭。融雪初化的大平原風光成為僅有的調劑。即使再美的景色,不斷重複的話,也會讓人煩躁。就在奧斯塔克維奇忍不住要再羞辱奧洛夫一次時,景色起了變化。

數不盡的未完工建築蜿蜿蜒蜒直到天際線末端。城市郊區的道路上來來往往的鮮有小型車輛,都是規格巨大造型怪異的大卡車。每時每刻都有上百噸鋼板傾倒在一個又一個建築工地里,厚實而動力十足的吊機將一塊塊鋼板模塊吊裝到地基上;高大的腳手架上,繁多的機器人來回爬動,到處都能看到電焊造成的閃光。

即便是太陽也無法將這充滿鋼鐵氣息的場景完全籠罩,隨着裝甲車進入城市,奧洛夫發現連大街上都泛起了金屬色。滑稽的粉紅色四足機器人戴上了金屬的警察帽子,路邊的商店裡擺滿了貨物,獨具蘇聯特色的排隊購物卻很少見到。

法務部專車用可以說是很沖直撞的方式在城市內奔行,幸好城內的車輛除了公交車外就是卡車了。

“歡迎來到新莫斯科!拜服在偉大領袖的科學偉力前吧,資本主義雜種!”奧斯塔克維奇喊了一句,喝乾最後一口酒水,用槍管敲打着奧洛夫的肩膀。他一手拉開閂門,幾下把奧洛夫踹下去。

奧洛夫疼的嘶了一下,艱難轉動腦袋,看到的是被帶着金色花紋的漆黑長袍半遮蓋的一雙蹭亮的高跟皮靴。他努力昂起頭,一個頂着好似通話里的巫師帽變種款式帽子的女人映入眼帘。

當然,只有陰影下一個尖翹並散發著高傲味道的下巴。

“你不應該這麼粗暴,奧斯塔克維奇同志。”女人說,語氣中的冷淡輕而易舉的就能分辨出來。她低下頭,打量了一下狼狽的軍火商。

奧洛夫這才看清這位女士的面容,她的五官非常深刻,刀劈斧劃式眉眼和嘴唇以及高聳的鼻樑;以奧洛夫閱女無數的經驗,確認在她發怒時會讓人覺得看見了一隻老鷹;只不過這時候她的嘴唇會緊緊地抿在一起,驕傲地微微翹起嘴角,彷彿對一切都不滿意。尤其是現在,被女士居高臨下俯視,他覺得這就是一隻準備撲食的老鷹,而自己如同一隻可憐的小白兔。

真是讓人感覺不妙的女人。

“這就是尤里.奧洛夫,那個美國來的膽大包天軍火走私販子?”

奧斯塔克維奇難得的拋下他惡劣的性格,表現的嚴肅而恭敬:“是的,阿娜絲塔希婭審判官閣下,這就是尤里.奧洛夫,涉嫌傳統敖德薩軍區將軍,參與烏克蘭數比數額巨大的軍火走私。”

“那就對了......”阿娜絲塔希婭用硬邦邦的鞋尖踢了窺伺自己裙底風光的軍火商一腳,“果然膽大包天,墮落的美國佬......”

她甩動手命令左右:“把他帶回去,徹底清洗一下,克里姆林宮的容不下資本主義骯髒產物的褻瀆!

克里姆林宮!?

吃痛的尤里.奧洛夫這才回過味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攀上心頭:也許,我能和那個光頭做比生意!

被從地上粗暴抓起來的奧洛夫將漸漸清澈起來的視線跨過這繁忙的大工地,投向遠方一個徐徐向南前進的巨大的圓滑物體,覺得今天天氣真是很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