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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四十而不惑,唐天宇在四十歲的時候遭遇大劫重生了,重生後原本處事應沉着而穩重,但不知為何見到梅怡萱之後,心緒變得有些波瀾。或者是因為這貼身女子散發的淡淡處女香味,勾出了他對新生的思考。

一口氣將梅怡瑄抱到了樓下的電話亭邊,唐天宇累得滿身大汗,濕漉漉地與懷中美少女近身貼在一起,引起他身上一股燥熱。並非唐天宇的控制力不行,而是梅怡瑄的身體太過於柔滑,皮膚吹彈可破,這讓久疏沙場的唐天宇感到有點吃不消。

梅怡瑄到了樓下,因身上被吹了真涼風,才驚醒,自己竟然被唐天宇抱着下了樓。

她也未說什麼,只是紅着臉,在公共電話亭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地,趕來了幾輛警車,然後幾名警察衝上了頂樓,將頭破血流搖搖墜墜往下走的余教授拖着銬上了車。

胖胖的便衣警員從其中一輛警車上跑下來,來到梅怡瑄身邊,笑道:“沒想到這麼文明的大學裡面居然出了這麼一個人渣,我一定會好好地教訓他的。”

梅怡瑄略帶疲倦的臉上擠出了些笑容,道:“那就謝謝陸叔叔了。需要我們回去做筆錄嗎?”她也感覺到無奈,雙眼斜看了一眼唐天宇,心中滿是感激,不過這感激,又不好明白着說出口。

陸警員擺了擺手,笑道:“不用做筆錄了,你說的話,我怎麼會不信。梅老闆親自給我打的電話關照,你就一切放心吧!”

他轉過身盯着唐天宇望了一眼,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小夥子,很不錯,見義勇為,辦了一件好事。”

唐天宇淡淡的笑了笑,與梅怡瑄近距離接觸後,他已經在記憶的深海里調出了這個女孩的資料,她是文學院的校花,平時很低調,心中暗道這梅怡瑄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此時看來居然有些背景,這余教授得遭殃了。

見沒有自己的什麼事兒了,唐天宇跟梅怡瑄告辭,離開了至善樓。

梅怡瑄盯着唐天宇的背影看了幾眼,幾番欲言又止。她的心情真的很亂,是因為余教授的醜惡行為,還是因為唐天宇將自己當成路人甲那樣“漠不關心”?

女兒家的心思誰能讀懂?

......

經過一次人生涅槃,在脫離最初的迷茫之後,唐天宇覺得生命重來一次實在不易,所以萬分珍惜大學的最後時光。

唐天宇剛拿到了一筆稿費,便請室友胖子、薛東等人飽餐了一頓。

這丁胖子是一個爽快人,酒桌上多喝了幾杯,便不甚酒量地拍着胸脯表示畢業之前一定要帶兄弟們,去渭北大學附近的錄像廳,看“好片子”。

丁胖子家境不錯,父親是經商的,算是九十年代初期,先富起來的一批人,所以他在這渭北省城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紈絝大少爺了。

唐天宇悶騷地笑了笑,他知道丁胖子說的好片是九十年代初期王晶拍的那些經典情色片,自己年輕的時候後也曾經看過四五遍了。徐錦江、任達華主演的那些略帶俏皮的越級錄像,雖然比不上島國動作片那麼赤裸直接,但個中撩人滋味和情色幽默,倒是讓人樂此不疲。

周凱則表示有空要給哥幾個介紹女孩子。他在臨近畢業的時候,搭上了戀愛的末班車,成為了宿舍里唯一一個有女朋友的傢伙,這一喝多,就得瑟了。

飯桌上,大家喝着啤酒,話里話外,都飽含對友情的回憶,一個個的抖落着曾經發生過的醜事。比如喝酒醉後,在廁所里抱着拖把睡覺的小盧,比如在女生樓下抱着吉他唱情歌卻引來一盆洗腳水的老董。

幾人吃完飯,前呼後擁地剛進宿舍樓,樓下的宿管杜大媽便對着唐天宇招手,道:“帥小宇,剛剛有個你的電話。”

杜大媽一直都這麼喊極有小白臉潛質的唐天宇,室友們早已見怪不怪。唐天宇除了在學校里學習成績變態,處人與事也有一手,與室友和宿管大媽的關係處得挺不錯。

唐天宇揮了揮手讓胖子他們先上去,然後與杜大媽先是家長里短的寒暄了幾句,最後才走到了電話機旁,笑着問杜大媽道:“大媽,找我的人,有沒有說是誰?”

“說是你二叔!”宿管阿姨笑着將一張紙條遞給了唐天宇,上面寫着電話號碼,然後又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唐天宇的旁邊,然後樂呵呵地上去查房去了。

唐天宇接過了紙條,嘆了一口氣,這是自己重生後一直在等的那個電話。

他知道自己面臨抉擇的時候,終於到了。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有兩個選擇,其一,如同上輩子那樣,繼續做一個叛逆的人,去海外深造,然後從國外帶回第一桶金,經過近二十年商海沉浮之後,成為一個商界大鱷其二,順從家裡的意願,被分配到渭北下面的一個鄉鎮,從基層做起,從此踏上宦海之路,成為唐家隱藏在渭北省的一個小小種子。

唐家儘管最近這幾年的風光已經大不如前,但只要那個與南巡首長一起爬過戰壕,走過雪地,還敢在特殊時期雪中送炭,送南巡首長一鍋羊雜湯的唐家老爺子還活着,唐家就是華夏任何一股勢力都需要掂量幾分的存在。

唐天宇在撥通唐昊的電話號碼之前,思考了許久。

唐昊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官員,在官場上以六親不認,鐵血無情著稱。隨着唐家老爺子退居二線,自己的父親在五年前出車禍去世,唐昊現在作為唐家軍碩果僅存的地方諸侯,身上承擔了過多的家族重任。這也就造就了唐昊堅毅、果斷甚至狠辣的性格。

唐昊很無情。在記憶中,自己的堂哥唐天嘯便因為唐昊,不得不與自己談了七年的女朋友分手,最終與京中譚家大小姐結婚,這讓唐天嘯鬱鬱寡歡了多年。

同時在唐昊的眼裡,唐天宇同樣也是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分明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卻不願擔負家族的重任。

或者是因為性格及價值觀上面的嚴重衝突,每次唐昊見到唐天宇都會進行一番激烈地訓導。

“你好,請轉唐省長,我是唐天宇!”唐天宇撥通了唐昊辦公室電話,響了兩聲,對面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他估摸應該是唐昊的生活女秘書。

“喂,哪位?”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邊傳來了二叔洪亮的聲音。

“二叔,是我,小宇!”唐天宇嘆了一口氣,他很少喊唐昊二叔,一般會直接用“您”。

聽到“二叔”這個稱呼,唐昊愣了一會兒,然後用威嚴的語氣道:“一個月之後,你直接到夏余鎮去上班,人事任命還有一些資料,到時候會有專人交給你。”

唐昊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他語氣中沒有商量的餘地。前世,唐天宇便是在此刻與唐昊進行了激烈的爭吵,結果,他獨自一人去了國外,從此脫離了與唐家的聯繫。

“好的,我聽二叔的。”唐天宇輕聲道。

唐天宇簡單的一句話讓唐昊感到很吃驚,他沒有想到唐天宇不問任何原因,便答應了要求,這小傢伙吃錯藥了嗎?唐昊一向堅硬的心,一瞬間湧出了一股異樣的感覺。家中的幾個年輕人,他最看重的便是唐天宇,因為唐天宇跟自己的性格最為相像,對自己有一股狠勁。

為官者,最害怕的便是不夠堅定,東搖西擺,對自己的人生沒有一個完整的規劃。唐天宇和唐昊都屬於那種能夠堅定不移走自己路的人。

雖然看好唐天宇,可這小子卻屢屢不聽自己安排。這次是怎麼回事,忽然轉性了?唐昊不知為何,作為一個封疆大吏的威嚴此刻消釋了不少,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更該像一個語重心長循循善誘的長輩。

“去了基層,要虛心學習,要收斂脾氣,要學會揣摩上意,要學會察言觀色,要學會合縱連橫......”一聲輕咳後,唐昊用沉穩的語氣,緩緩將自己多年在官場沉浮打磨得出的的經驗說了一些。

而唐天宇在電話那邊不停地用“嗯”來附和着唐昊。他知道二叔口中的這些話看似簡單,卻是從書本之中買不到的金玉良言。

唐天宇的心緒複雜,按照前世的歷史,唐昊應該還有五年的風光時間。五年之後,華夏迎來一場巨大的改革風暴,爺爺死後,家族勢力被極度削弱。當時已經進入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的唐昊,因為對手的動作,手下勢力的牽連,從此止步政壇。因為受到沉重打擊,原本就因為瘋狂工作而身體很差的唐昊,在提前讓位二線兩年後,因為心臟病急發去世了。

“二叔,我知道怎麼做,請您注意保重身體,別那麼操勞了。還有今年注意江南省內的治安問題,尤其是寧都和夏州兩市。”唐天宇見縫插針的說了一句。

寧都和夏州在94年出現了一場黑社會窩案,牽連甚廣,二叔唐昊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導致升遷檔案上留下了污點。

“你這小子,我的身體不需要你擔心,至於寧都和夏州,我心理有數。”唐昊又囑咐了幾句,才將電話掛斷。掛了電話,唐昊摘下了眼鏡,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幾下,這是他想事情的習慣動作,只是敲擊桌面的節奏比往常輕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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