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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大王說出兵五千到也不是隨口瞎喊,吳大王的大軍出兵時雖然只有四千五百人,但是打下譙縣與陳國兩座城池後,吳大王光是收編的降兵就已經超過了五千人,新老搭配出兵五千自然是輕輕鬆鬆——當然了,只是新降兵的戰鬥力不太靠得住,主要只能用來搬運與運送糧草輜重。

把陳國城交給了徐盛鎮守,陶應領上魯肅和孫觀等人便踏上了征程,軍隊構成則是一千君子軍與四千步兵,君子軍由陶應親自率領,步兵則全部交給了孫觀,按與以前的君子軍出征不同,君子軍隊伍中這一次再沒有了迎風飄蕩的君子大旗與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的旗幟,也不允許再念詩經與再背論語,弄得君子軍上上下下都很不習慣,但又無可奈何。

與君子軍截然不同的是,孫觀率領的四千步兵倒是很有些如魚得水的感覺,一路之上**浪語、污言穢詞層出不窮,踐踏田野欺負來不及躲避的鄉間百姓,挖墳盜墓射鳥套兔子什麼事都干,陶應開口制止,孫觀又振振有辭的解釋說不這麼做不象黃巾賊,把陶應噎得無話可說,又考慮到這裡不是徐州土地,也就隨便孫觀鬧去了,只是努力約束好保命本錢君子軍,不許君子軍被孫觀的泰山賊隊伍帶壞。

沿着官道走了一日,陶應大軍不知不覺的已經進入了汝南境內,抵達了汝南郡汝陽縣的縣城城下,但汝陽縣城早在戰火中被徹底摧毀,城中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一個,只剩下幾段殘破不全的夯土城牆,和已經被燒成殘垣斷壁的城中街道,連一間稍微完整點的破茅草屋都找不到。再從嚮導口中得知,周圍的南頓、征羌、西華和召陵等地都是這副鬼樣,陶副主任雖然不是什麼吃齋念佛的善男信女,心裡難免也有些不是滋味,天殺的曹操劉備袁紹袁術,為什麼不早點向我投降,早點結束這人命如草芥的亂世?

感慨完了,又休息了一夜,陶應大軍繼續西行前進,雖然這一帶儘是平原荒野適合君子軍流竄,但考慮到深入敵占區越來越遠,陶應和魯肅還是留了一個心眼,派出大量斥候輕騎四下探察,預防敵人埋伏,而陶應和魯肅的這點小心也終於收到了豐厚回報,正午剛過時,派往前方的斥候輕騎飛馬回來奏報,說是前方十五里外,發現了穿着官兵服色的巡邏隊伍,前方可能存在大隊敵人。

收到告警,陶應趕緊下令全軍停止前進,向那斥候什長仔細問道:“那一隊敵人斥候打什麼旗號?步兵還是騎兵?什麼裝備?他們可曾發現你的蹤跡?”

那隸屬於君子軍的斥候什長抱拳,有條不紊的答道:“回稟公子,敵人斥候打的是白底黑邊牙旗,身着黑色衣甲,全是騎兵,士兵穿着黑底白紋嵌鐵皮甲,什長穿魚鱗鐵甲,具戴鐵盔,武器為鐵槍長矛,挎環首鐵刀,配有弓弩。小人是藏在樹林中,用千里鏡發現的敵人斥候,應該未曾被敵人察覺。”

白底黑邊牙旗是曹操軍的專用旗幟,配合陳留郡有曹兵南下進剿黃劭的消息,這裡出現曹軍並不奇怪,但另外幾個細節,卻一下子讓陶應、魯肅和孫觀都立起了耳朵,“全是騎兵?士兵穿鑲嵌鐵片的皮甲?什長穿魚鱗鐵甲?都戴着鐵盔?”

“怎麼可能?陳留郡的官軍,怎麼能有這麼好的裝備?”沙場經驗豐富的孫觀第一個驚訝說道:“這還只是斥候隊,如果是主力戰兵,那裝備還得了了?”

陶應和魯肅同樣的驚詫萬分,要知道,由兩三千片魚鱗狀或葉形狀的甲片串成的魚鱗鐵甲,那造價可不是一般的昂貴啊,在徐州軍隊里基本都是牙門將級別以上的將領才能裝備,可是前面的敵人連一個什長都穿這樣的盔甲,這隊敵人的裝備未免太好得過份了吧?驚奇之下,陶應忍不住開玩笑道:“軍師,如果我們斥候沒看錯的話,我們搞不好是遇上曹阿瞞的虎豹騎了。”

“公子說笑了,虎豹騎乃是曹操麾下第一精銳,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魯肅笑了,又道:“公子,不管前面這隊敵人到底是什麼來歷,看樣子都絕對簡單不了,公子還請小心行事,用兵謹慎為上。”

“那是。”陶應點頭,稍一思索後,陶應轉向孫觀說道:“孫將軍,你的步兵隊伍就地結陣,組方圓陣防範敵人突襲,等待消息。我親自率領君子軍先行,去看看究竟。”

“諾。”孫觀也沒興趣去和這麼一支裝備精良的敵人硬拼,一口答應,又不放心的叮囑道:“公子請小心,情況如果不對,請立即撤回這裡,末將一定全力掩護公子撤退。”

“那是當然。”陶應點頭,也是叮囑道:“但孫將軍切記,未得命令之前,不得隨意前行或者移動,一定要原地待命,君子軍的戰術與其他軍隊不同,步兵很難配合,還容易扯君子軍的後腿。”

孫觀聽說過君子軍的戰術,自然不會覺得陶應是在小覷自己,也是一口答應,當下陶應與孫觀分頭行事,孫觀率領步兵原地布方圓陣,大將與機動兵力位於陣形中央,外圍兵力層層布防,長槍與弓箭在外,輜重車連環相接,組成移動堡壘,不給敵人突擊機會。陶應和魯肅則帶足羽箭,率領君子軍先行,走了數里後換上木質馬鐙,又把千餘君子軍分為五個橫隊,兩隊身着鑲嵌鐵片的皮甲的重騎兵居前,三隊穿着輕便皮甲的輕騎居後,以標準的戰鬥隊列向前開拔。

如此走了二十餘里,越過了已經廢棄的征羌縣城,快要逼近同樣被廢棄的召陵縣城時,打着黃巾軍旗號的君子軍前方,果然出現了打着曹軍旗號的敵人大隊,而讓陶應和魯肅瞠目結舌的是,前方出現的這隊敵人竟然和君子軍一樣,也全部是騎兵!

要知道,君子軍之所以能夠全部裝備戰馬,完全是因為陶應的老子陶謙有錢,又有公孫瓚這個騎兵眾多的盟友,砸重金向盟友公孫瓚買來的戰馬。而曹軍的經濟狀況壓根不如徐州軍——曹老大甚至得靠設立摸金校尉和發丘中郎將盜墓賺取軍餉,再加上曹老大的鐵杆盟友袁紹在戰馬方面也不如公孫瓚,所以曹軍的戰馬其實比徐州軍隊還少,整整一支隊伍全部裝備戰馬的曹軍隊伍,陶應和魯肅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兩相逼近,隨着距離越來越近,陶應和魯肅也在原始望遠鏡里更加瞠目結舌的發現,前面這隊曹軍騎兵竟然比自己們想象中的裝備更好,百人將以上的將領不僅全部身着魚鱗甲,還大部分是更昂貴的魚鱗鋼甲,普通士兵也全部身穿鑲嵌鐵片的皮甲,手拿鐵槍鐵矛,腰胯環首鐵刀,部分士兵還裝備有硬弩強弓,裝備好得一塌糊塗!而就在這時候,同樣手裡拿着原始望遠鏡的陶基,突然殺豬一樣的嚎叫起來,“怎麼可能?二哥快看,他們也有馬鐙!”

“也有馬鐙?”陶應差點沒嚇得從戰馬上摔下去,再仔細一看時,陶應這才稍微鬆了口氣,原來前面這支騎兵只是裝備了類似馬鐙的皮套布套——有些類似陶副主任糊弄孫策和劉備的繩套馬鐙,比繩套馬鐙安全,不過只是馬鞍的單邊裝備,如此一來,不僅能方便上下馬,還可以幫助騎兵在馬上格鬥時穩定身體。但即便如此,陶應心裡還是萬分糊塗,“前面的,到底是那支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