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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一個修真者,或者說是一個風水師的領域,那就相當於是進了一個將軍的兵營,進了一個大佬的幫派。

在這個領域裡,一切法則都由主人隨意制定,而風水師在自己的領域裡,也則相當於無敵的存在,到時候你進去了是豎著出來還是橫着出來,基本上完全是領域的主人說了算的。

而劉懷東這次,也是費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郭東和博伊托兩人給套進自己的領域裡。

為什麼說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呢?因為現在劉懷東的領域,儘管還沒有達到小世界的水平,可也畢竟是承受過天劫洗禮的,較之尋常地師的幻陣領域,那已經要高級太多了。

別管這天劫是不是蔣辰搭上命替劉懷東挨了一下,畢竟當時九天之雷也是實實在在的轟過一回了。

當初蔣辰就在劉懷東的領域裡,而劉懷東也有能耐讓蔣辰替自己扛了那麼一下,這都是機緣。

就跟玩家打遊戲刷Boss一樣,被打死了你沒錢買復活,那就回城重新來過,有錢買復活,就原地滿血復活然後吊打Boss,這都憑自己本事,也在遊戲規則的許可範圍之內,不算違反規則。

同樣的,當時那情況,凝神超一品的蔣辰,也就相當於劉懷東的一次復活機會了,當時天劫先是被劉懷東引到蔣辰身上,就那一下起碼得削弱天劫三分之一的威力。

不管劉懷東是不是買了復活,總而言之,這個副本他算是刷過去了。

天劫也已經承受過,以至於劉懷東的領域,現在基本上是介於虛幻和真實之間,在領域空間里,劉懷東只要肯消耗法力,那麼他完全可以將其中的一草一木,山川河流都變成真實存在的。

可那裡面的事物卻無法轉移到劉懷東所生存的現實中來,在領域裡,它們就是真的,在領域外面,它們就是假的。

而當劉懷東有朝一日,真正將自己的領域煉化為一方小世界時,他的領域世界將與現實世界再也不分彼此。

換句話說,那個時候劉懷東某天覺着長江水太多了,可以直接從自己的領域世界裡搬出一座山來給長江填上,那座山在現實世界中,也會是真實存在的,即便不用劉懷東以法力維持,也不會煙消雲散。

甚至於當領域真的成為小世界的那一天,劉懷東與人交戰,根本無所謂要不要把人引到自己的領域裡,因為他在自己的領域中所能使用的手段,在任何世界也都可以信手拈來。

那個時候,領域世界已經儼然與劉懷東合二為一,領域就是他,他就是領域!

不過現在劉懷東的領域距離那一步還非常遙遠,可饒是如此,布下這領域陣法也已經需要精心安置三百多根銀針,以前他布置三氣六合九宮陣時,幾十根銀針就能擺平。

現在,光是工作量就照之前提升了好幾個檔次,所以才說劉懷東費勁。

接連將郭東和博伊托兩人都收進了自己的領域世界,劉懷東這才咧嘴一笑,旋即同樣邁出一步。

看似平常行走一般,下一刻卻也突兀的消失在了天葬的大本營里,消失在了拂曉時分東方天際的餘光沐浴下……

轉眼間,劉懷東也已進到了自己精心打造的領域,這個專屬於他一人的領域世界裡。

同樣一個世界,卻是好像分為陰陽兩極般,共生着兩種截然不同的環境。

一面是被火光映照的通紅的天地,地面由龜裂的岩石組成,而岩石的縫隙之間,則是潺潺流淌着不知源頭的灼熱岩漿,天上的雲也被映照的通紅一片,儼然就是一處火海。

火海世界中,聳立着一根參天的石柱,那石柱尺徑約為十人合抱粗細,高不見頂,此刻郭東正被幾根粗大的鐵鏈死死捆在石柱上,腳下儘是流淌的岩漿。

郭東被鐵鏈捆在石柱上,不停的掙扎着,嘴裡罵著娘,然而他就是無法讓身上的鐵鏈鬆動哪怕半分,吃屎的勁都使出來,最終也無濟於事……

至於博伊托,則是站在距離捆着郭東的那根石柱不遠的地方,他也想去救郭東,只是此刻他腳下那岩石縫隙間流淌的岩漿里,卻是接二連三的湧出幾十條五官模糊的靈魂。

那些靈魂儘管五官模糊,但卻個個時不時發出一聲竭嘶底里的咆哮,宛如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般,一個個才湧出岩漿,便朝着博伊托撲將過去。

博伊托的所有攻擊手段,在那些靈魂身上都是卵用沒有。

而那些惡靈撲到博伊託身上後,則是伸手死命的在博伊託身上撕扯着,起先博伊托還有些茫然,不明白他們到底有什麼好撕扯的,可是漸漸的,博伊托感到身上突然莫名的有些乏力……

沒過多久,他便發現被自己請神上身的老祖宗的魂魄,竟然在漸漸被那些惡靈抽絲剝繭的從自己身上剝離,然而更讓他震驚的是,他祖宗的魂魄不是反抗不過,而是壓根就沒打算反抗!

“媽的,這是什麼鬼地方,劉懷東,你他媽到底把我帶到哪裡來了!”

博伊托察覺到自己與祖先魂魄的精神溝通似乎越來越淡薄,當下不由得心急如焚。

自從他出道以來,還從未遇見過這種情況,甚至連聽都沒聽過,薩滿族的跳大神,也就是華夏修真界所謂的神打術,竟然在施展之後還能被人強行把魂魄從施術者身上剝離的。

這他媽的……

然而就算博伊托再怎麼不可置信,事實就擺在他眼前,他能做的唯有拚命掙扎,毫無保留的釋放出自己的法力,同時也在拼盡全力的叫喊着。

“劉懷東,你他媽給我停手!”

“停下,你的事我不參與了,那個女人你可以帶她離開,還有被我們扣下的華夏醫療團隊,你都可以帶走!”

“你的功法我不要了,劉懷東,給我停手啊!只要你放我出去,我保證馬上退出絕命堂還不行嗎!”

博伊托真的是徹底慌了,要是劉懷東直接靠實力碾壓,要了博伊托自己的命,或許他都不至於這麼激動。

可眼下他是

處於神打狀態,他體內依附着的,可是他先祖的魂魄啊!

誰他媽知道老祖宗的魂魄被這幫惡靈抓出去後,會面臨什麼後果?博伊托不敢保證,也不敢賭,所以他徹底亂了方寸。

而在與兩人相隔五十多米開外的地方,也就是這天地間的另一個世界裡,劉懷東則只是盤膝坐着,嘴角噙着幾分淺笑,饒有興緻的看着已經淪為砧板魚肉的兩個絕命堂執事陪審員。

劉懷東所在的這個世界,簡直堪稱是鳥語花香。

遍地翠綠的青草,以及成堆盛開的鮮花,都彷彿是點綴着這個世界的靈魂般,而劉懷東身後的群山綿延,以及腳下的潺潺河流,更是為這個說不清是真實還是虛幻的世界,平添了幾分生機。

另一個世界的煉獄火海,萬惡叢生,完全影響不到這邊的人間仙境,而劉懷東則是盤膝坐在這裡,不緊不慢的採擷着身後那一望無垠的天地本草中所蘊含的精華。

說實話,他剛剛生受了郭東不知道幾十還是上百次的攻擊,早他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現在的所作所為,既是在治療自己身上的傷勢,也是在為接下來的戰鬥蓄力。

對於郭東惱怒的罵娘,以及博伊托的苦苦哀求,劉懷東都是充耳不聞,只顧着忙活自己的事兒。

至於對面那兩個,就先讓這個世界的法則陪他們玩會兒,殺豬宰牛的事兒,等劉懷東過會兒恢復了元氣再說。

就這樣,三人身處同一片天地,兩個不同的世界,遭遇着不同的經歷,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流逝着。

在這個世界,一切法則都由劉懷東做主,包括時間法則,只要劉懷東願意,他可以讓自己領域世界過了十幾個小時,而在現實世界不過是幾分鐘而已。

同樣的他也可以反着來,總之一句話,他開心就好……

就這樣,眨眼功夫已是半個小時過去,在這段時間裡,劉懷東就跟特么老僧入定似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而郭東則大概是蹦躂累了,漸漸的不再掙扎,嘴裡的罵娘也因為口乾舌燥而停了下來,擺出一副似乎認命的架勢。

至於博伊托,他身上的魂魄已經被劉懷東領域裡的惡靈給生拉硬拽出了一大半。

跟他媽可氣的是,博伊托到現在也算是黔驢技窮手段盡出了,卻依舊沒能找到一種哪怕對那些惡靈有效的打擊方式。

竭力維持着自己的意志,博伊托再次絕望的看着近在咫尺,卻又彷彿遠在天邊的劉懷東。

“小子,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條件你隨便提,哪怕你要我在這裡跟你打我都奉陪,我只求你別傷及我先祖的魂魄行嗎?”

劉懷東這才睜開眼睛,緩緩撐着身子從地上站起來。

貌似狀若沉思的想了想,他這才對博伊托咧嘴一笑,“在我們華夏有句古話,叫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啊……”

PS:昨晚失眠腦袋疼,今天只有一更,大家勿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