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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王滿頭霧水一臉狐疑的坐在一旁,道:“小王前來拜見,就是想知道最近可有什麼重要情報,我大魏百萬大軍枕戈達旦,時刻想着打過南岸,收復山河,奈何韃子驍勇善戰,我們對他們也不甚了解,我想他們也是如此,所以這都半年的時間了,都只是試探性的進攻,誰都沒佔了什麼大便宜去。聽聞宮主在敵營安插了細作,我等欣喜若狂,只想着早一刻得到情報好收復失地,一雪前恥!”

恆王說完,屋裡屋外就靜悄悄的沒了聲響,半晌就聽裡面道,“恆王爺,我記得我們約定的時間是每旬末交換情報,今天可不是旬末,您怎麼來了呢?”珍珠軟糯甜美的聲音在裡面響起,聲音中明顯的有些中氣不足,看來是真的不舒服。恆王在聽到珍珠聲音的那一刻,整個人徹底放鬆了,復又坐下道:“雖然不是交換情報的日子,可擋不住我求戰心切,總想尋得戰機,還請宮主理解。”

“王爺求戰心切,本宮可以理解,只是算算日子,王爺大概在我們離開一兩日之後就啟程來金牛山來交換情報了,如此短的時間,讓珍珠如何得那些敵營情報,可不是探囊取物這麼簡單。況且情報不是說有就有的,也要看看韃子們有沒有異動,如果沒有異動,時日再長也是沒有情報的。”珍珠在裡面嘆息一聲。

聽着珍珠那句本宮,恆王差點樂了,這個稱呼一般都是宮中后妃們的稱呼,今天珍珠居然用來自稱,這要是在山外,都夠上大不敬或者忤逆之罪了,想到了這裡恆王臉上的笑意更濃,旋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臉上也白了白。

恆王正低頭不知道想什麼呢,沒有立刻接珍珠的話,忽而聞到一股甜香,抬頭看一個黑袍女子用蓋碗兒端來一碗不知道什麼吃食·武巫見了立刻接過來,轉身進到幔帳裡面。這是什麼情況,原來落下帳幔恆王以為是男女有別,這進到室內都已經算是很過分了,如果這樣他遵守也無妨,當看到武巫進到裡面的時候,就知道好像也許大概差不多這是單獨為自己而設的·這怎麼可以,自己是大魏王爺不搞特殊已經不錯了,怎麼也要一視同仁,不能讓自己連個巫師都不如。想到這裡,恆王馬步相連的跟在武巫身後進到幔帳裡面了。

財巫本來在外面陪着恆王,一轉眼兒,恆王已經盡到幔帳裡面去了,這·這是什麼情況,合著這帳幔外面就自己了,那自己還待個什麼勁兒呀·想到這裡,財巫一轉身也進去了。

裡面的人全都在大眼兒瞪小眼兒,葯巫扶起珍珠,蠱巫正要接武巫手裡的蓋碗兒,時間在這一刻定格了,所有人都忘了怎麼動作。“怎麼了,武巫財巫都可以進來,我不可以嗎?”恆王很無辜的道。

“可以,當然可以了,都可以死了·不可以你也進來了。”珍珠小聲的嘟囔着。恆王聽了笑意浮在了臉上。“把帳幔打起來吧,還落着有什麼用!”珍珠沒好氣的道。

“上山的時候就聽說宮主身體微恙,所以小王在拜祭佛祖的時候就許願祈求佛祖讓宮主早日康復!”恆王在一旁站着道。

“我聽說你捐了五千兩銀子,按照神廟的規矩我是要滿足你一個願望的,你看是為你做一場法事祈福,還是什麼別的?”珍珠認真的看着恆王道。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的看向恆王·只見他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的個子,長身玉立,兩道劍眉斜飛入鬢,瓊鼻皓齒,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正緊張的盯着她。

恆王站在幔帳的邊緣,從進到幔帳之後就盯着珍珠看,雲鬢半偏新睡覺,衣冠不整是病容,珍珠比在軍營看到的那次好像清減了些吧,那時候她帶着面紗,看的不是很真切,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精神懨懨的,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此時正杏目微怒的看着自己。恆王整個人僵立在當地,忘了動作,都不知道剛才自己說的是什麼。

“宮主吃口粥吧。”蠱巫瞟了一眼獃頭鵝一般的恆王,抿嘴兒一笑道。

珍珠也不去理恆王,接過銀勺兒喝了幾口粥。武巫獨自在一旁對恆王怒目而視,還是王爺呢,規矩禮法都學到那裡去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男女有別,孤男寡女不可獨處一室,這一.這在山裡在神廟雖然不講究這些,可他恆不是漢人嗎?他怎麼也不講究起來。

葯巫自顧自的給珍珠端盆兒洗手,往胸前巾子,彷彿根本就沒注意這些。財巫在一旁站着,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實在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然後遮掩的咳了一聲,對幔帳旁邊的獃頭鵝道:“王爺,您看宮主在用膳,您是不是到外面坐坐。王爺,王爺!”

恆王被財巫喚的回過神兒來,臉色微紅,突然有些忸怩,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鼻子,道:“我就不出去了,出來進去的太麻煩,就在旁邊坐坐吧。”說完,恆王爺不用財巫引領,直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財巫看了也沒說什麼,只是對站角兒的黑衣女子抬了抬下巴,看了一眼恆王。一個黑衣女子轉身出去,不一會兒用素陶碗兒端來一盞茶,恆王抬手接過來,輕輕喝了一口,也不知道怎麼了,恆王抖了一下,然後抿抿嘴,把陶碗兒放到了一旁。

“都是屬下該死,燙客人,我馬上換一杯過來。”那個黑衣侍女嚇的立刻跪在地上道。她這一跪讓恆王大為尷尬,其實這怪不得下人,是他心不在焉,剛接過茶來,看都不看,也是走了這麼長時間的山路,口渴的很,伸嘴就來了一大口,以至於被燙到了,燙到就燙到了,在一旁放放不就好了,那知道又碰上這麼一個膽小如鼠的侍女,把事情說破了。

“你起來吧,沒什麼,是本王不小心的,放一放就行了。”恆王裝的渾不在意的道。那個黑衣侍女抬頭看了對面的財巫一眼,財巫忍着笑對那侍女道:“還不快退下去,王爺都不怪你了,你還跪着幹什麼。”那個黑衣侍女行禮之後退下去。

珍珠也看了一眼這個厚臉皮的恆王,都說他是地獄修羅轉世,脾氣暴戾無比,殺人不眨眼,怎麼面前這個人怎麼看怎麼不像,自己雖然不是女孩子,可也是十六七歲的年輕女子,一個堂堂大男人賴在女子閨房,着實不是有良好家教的大家子弟所為,何況恆王。怎麼自從見了這恆王就處處透着奇怪,珍珠想着,推開了蠱巫的銀勺兒,搖搖頭表示不想吃了,蠱巫端着東西出去了,葯巫上前服侍珍珠漱口凈手,一切都收拾已畢,大家都垂首肅立。

“王爺這麼急着來詢問情報的事兒,看來是真是急着收復失地,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課藏着掖着的,就有什麼跟王爺說什麼了。”珍珠想了想,道:“前幾天是有消息傳過來。”珍珠說到這裡,恆王喝茶的手也停住了,重新放下茶,認真的看着珍珠。“那邊傳過消息來,說好像韃子們都有些水土不服,上吐下瀉的,原來還瞞着,現在都瞞不住了,天天往外抬人。”

珍珠說到這裡,恆王蹭的站起來,拳掌相擊,連道了三個好字,滿臉通紅,在屋裡轉了幾圈兒,然後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在他的帥帳里,馬上有些不好意思,道:“宮主請見諒,我失態了,聽到這個消息太讓我高興了,宮主請接着講。”

“我也知道這個消息很重要,可我的人都在糧草營,沒有在中軍里,大軍是什麼情況我們還不得而知,所以就讓那邊先仔細觀察,設法弄到大軍的具體情況,在旬末的時候再告訴暗箭。沒想到,王爺如此性急,今天就來了,我這裡沒有別的消息了,只有這個。”珍珠說了這一長串的話,好像身子有些禁受不住,停了一下,喘了幾口氣,“不然過幾天,我就可以告訴王爺他們究竟是水土不服,還是染上了時疫。”

“只有這個消息也不錯,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宮主不說,我們是一無所知。宮主那你就讓人加緊探查,看看究竟是沾染上時疫還是水土不服。這個消息也提醒了我,我也要把大營上下嚴查一遍,我軍千萬不要出現這樣的事!”恆王沉思道。

幾個人在屋裡的時候,就聽到屋角的銅鈴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到後來越來越凌亂,再過了一會兒,就沒有聲音了。這是一個黑衣人悄悄的進來,在站的最靠外的蠱巫耳邊說了句什麼,就下去了。

“宮主,外面起風了,而且越來越大,看着好像又有颶風來襲了,屬下這就下去安排安排。”蠱巫說著就往外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