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好,那我就先說說,有什麼不足的地方,再請諸位補充我的意思就是大家想兩個月以後要我的生絲,就先報個數兒,但這個數兒怎麼報,是有講究的,不能大家就這麼上嘴唇兒一碰下嘴唇兒,說要多少就要多少,這樣我也不好準備,對我也不公平。大家想要多少,就先拿出三百文一兩生絲的定價的一半兒來做押金,我就照`着這個數兒翻一倍給大家準備。到時候我給不了大家要得生絲數兒,我的押金歸對方所有,相反如果我給的了對方,對方就的照單全收,補齊剩下的一半兒欠款,不管到時候生絲的價錢是多少。當時的生絲價錢是十文錢一兩,對不起你只能認栽,我就賺了,要是生絲價錢是五百文一兩,我也得三百文一兩賣給你們,我認賠。其實這也是對市面上的風險做一個保值,讓這生絲的價錢,盡量波動的小一點兒。我說完了,蘇家主有什麼要補充的嗎?”珍珠說完喝了一口茶。

大家一時都沒說話,珍珠的這個賭局很新鮮,是他們從來沒遇到過的,而且她這個賭局是典型的以小搏大,兔子蹬鷹的方式,贏的機會很小,輸得可能卻很大,過了一會兒,大家都熱烈的討論起來,陳天泉這麼半天都沒說話,這時候對珍珠道:“王娘子,你說的是要三百文一兩生絲和大家賭,這三百文一兩大家就未必認可,有的覺得兩個月以後生絲的價錢或許會漲到五百文一兩,想和你賭五百文的,有的覺得兩個月以後,生絲的價錢可能會是一百文一兩,想和你賭一百文一兩的,這眾口難調,這個賭局你還是做不成。”

珍珠心裡暗嘆一聲,心裡很是佩服陳家主,怪不得能成為皇后娘娘心中得意的人·腦袋就是轉得快,不過你看的清楚這個問題的癥結所在又怎麼樣,誰不賺錢誰不幹,你不賭·自然有人賭,而且我也會誘惑你來賭。在現代做期貨都是以當天的期貨市場價來約定的,雖然是賭,但是有大家摸索探尋了幾十年的規矩擺着呢,沒有陳家主說的這種情況。可現在不同,珍珠用了一個賭子,既然是賭·當然有賭高的有賭低得了。

想到這裡珍珠對着陳家主嫣然一笑,道:“陳家主果然聰明,你既然看出了這裡的漏洞,我也不妨說說我的規矩,這如果大伙兒都來和珍珠賭一文錢一兩的生絲,這以後生絲市場上的賠賺還是當時的行情,那來得個賭字呢,大家賭的也沒意思·贏了輸了大家都沒錢賺。

說白了,我就是生氣金陵諸位眼裡沒有我王珍珠,我就和大家賭以後的生絲價錢三百文一兩·大家報數兒下定錢,覺得以後生絲價錢會比三百文低的,可以不來賭,反之,只要你下了定錢,到時候漲了價錢,我認賠,降了價錢你們認栽,就這規矩!”

陳家主被珍珠笑得一下失了神兒,獃獃的看着珍珠·也不說同意珍珠的話,也不說不同意,跟丟了魂兒一樣。蘇東來一看就哈哈大笑,道:“哈哈,王娘子,這次我看應該這麼說·我們贏了,誰出得銀子最多,你就陪陪誰,賠不起的銀子也不用你還了,如果我們輸了,在座的各位,隨便你挑一個,讓我們陪陪你,贏的銀子還都歸你如何!”蘇家主的話引來雅間里的人一陣怪笑,紛紛附和,本來要認真考慮考慮的,這時候也昏了頭,也不考慮了,跟着附和胡說八道。

珍珠看着雅間里的人都有了幾分醉態,因為蘇家主的葷話,也都癲狂,猥瑣起來,“哼!我告訴你們,我王珍珠就是看不慣你們這齷齪樣兒,這次就是來跟你們金陵生絲行,織造坊作對來的,先別得了意,最後誰哭誰笑還不一定呢,到時候叫奶奶都不饒你們!”珍珠勃然大怒,轉頭吩咐姬壽道:“姬壽跟大家立賭約,到時候兩家拿着銀子去讓順天府作保,一萬兩銀子往下的不賭,兩家的銀子都放在順天府,我先回去了,你照應着些。”

珍珠說完,跟吳家主福了福,一甩披風,划了一道優美的弧線,人飄然而去。這下屋裡的人眼兒都直了,也熱血沸騰了,不為了銀子,就是為了多看上這小娘子一眼,能摸摸小手,再或者一親芳澤,也要把這場賭博進行到底。再說了,這王娘子就是有三頭六臂,在座的人也不相信,她能打敗金陵城的這些商界大佬們,他們這邊兒可都是重量級的,有什麼可怕的?現在就是吳家好像站在這小娘子這邊兒,好像也不是想賺銀子而是想讓這小娘子給他兒子治病,實在不足為慮,不足為慮!在這思想的趨勢下,人們一窩蜂的擠到姬長生跟前,你賭一萬兩兩的生絲,我賭兩萬兩的生絲,因為義氣,因為感覺他們有壓倒性優勢,因為同一個猥瑣的想法,都紛紛開始下注了。就這樣陳家主和蘇家主還叫起了勁兒,都想做最大的一注,兩人的生絲分量節節攀升,最後還是蘇家主讓了陳家主五千兩,以陳天泉十三萬五千兩拔得頭籌,蘇家主十三萬兩屈居第二,剩下的不一而論,反正列席的都下注了。各位同志,這摺合成生絲得多少呀,放眼整個大魏一年也沒用過這麼多的生絲,所有人都昏了頭,他們只管下注,也不想想他們那年用了這麼多生絲了?

珍珠在家裡的了消息,氣的銀牙咬碎,怒道:“這些老不羞,我這次要不讓你們賠的血本無歸,家破人亡,我就不是九山神女,我就不是王珍珠!”珍珠其實氣的是,她這次是來做生意的,只想大大賺上一筆就行了,沒想到被當成彩頭,讓所有人紛紛下注賭博,她儼然都快成了這金陵城最紅的頭牌了,雖然這樣效果是最好的,男人們只要有銀子就會爭先恐後的在上面下銀子,不怕以後沒銀子收,可這說出去真是有辱自己冰清玉潔,白玉無瑕的清譽。

“哼!先讓他們高興幾天,有他們哭得時候!”珍珠恨恨的道。

“宮主,武巫回來了。”紅絲進來稟報道。“什麼?他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他在獅子樓盯着嗎,怎麼回來了,那裡留的誰?”珍珠皺了皺眉,“讓他進來吧。”

“宮主,現在好像去獅子樓的已經不光是生絲行和織造坊,綢緞莊什麼的了,獅子樓的大掌柜請中人把獅子樓作價十萬兩,附帶六千畝的水田,押兩個月之後金陵的生絲價錢五百個錢一兩,銀樓的大掌柜也抬了一箱稀世珍寶來,作價三萬兩,押金陵兩個月之後的生絲價錢是五百個錢一兩,這樣一來最大的一注就是獅子樓了。也不知道怎麼的,這之後又十來家京城的權貴人家也都來人下注了,從一兩萬兩,到十來萬兩不等的。我看陳家和蘇家還想往上押銀子,最後被家裡管家模樣的人拉住了,陳蘇二位家主好像多有不甘,可也沒再往上押。屬下覺得事有蹊蹺就親自回來回稟宮主,怕別人說不清楚。剛才財巫說,按照這個單子,我們就是把金牛山的生絲和金陵附近的生絲都收購了,也給不起大家!”武巫躬身道。

“你說銀樓也下了兩萬兩的注?”珍珠聽了武巫的話,慢慢的坐下來問道,“武巫就不用擔心生絲夠不夠了,沒有生絲我會變出生絲來給大家的,就怕到時候他們不要。”

現在是非常時期,越是非常時期越不能慌,一定要想個明白,問個清楚,銀樓她知道,這肯定是恆王的產業,那為什麼獅子樓卻拿了大頭兒呢,恆王既然參與這件事,大概就是想做最大的一注,可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嗎?他見天兒的領兵打仗,衝鋒陷陣,那有時間估計金陵城的生死大戰,再說了他又不是不知道金陵城這場生絲大戰是自己挑起來的,為的就是賺大家的銀子。珍珠敢肯定恆王雖然知道自己要掙銀子,可怎麼掙就不知道了,自己的對立方肯定是要陪的,為什麼還要站在自己的對立方去呢?銀樓是恆王的,那獅子樓就算不是恆王的,也和他是一夥的,這最大的一注讓給了獅子樓,這是怎麼回事兒?其實沒什麼別的原因,就是因為恆王所有的流動資金都給珍珠送來了,珍珠所不知道是,現在的恆王是毛干爪凈的,幾萬兩的賭注都掏不出來,只好抵押獅子樓,田產,用銀樓的存貨來下注。

恆王是來給自己站台搖旗吶喊的?這就更不是了!珍珠手下有石頭這位狼眼兒大人,石頭做的是最盡職盡責了,他不管是什麼市井流言還是宮廷辛秘都打聽,只要有人透露消息,他都一一記錄下來,視消息的重要程度給賞錢,雞毛蒜皮就給一兩個銅板打發了,重要些的就多給幾個,廣撒網,多捕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