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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王半天都沒說話,這簡直就是有罪推定,她在自己和自己較勁兒,什麼那個人這個人,你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只是這樣的話,恆王打死都不會說,說了,他就¨

其實這就是特無聊的爭論,就如同現代的一個問題:媽媽和媳婦掉到水裡了,你先救誰?大家為了或者只有一個百萬千萬分之一發生的事兒,而爭論不休,生氣打仗,出這道題的人就是居心不良,挑撥離間,今天恆王也碰上了這問題,可難死他了,比統領千軍,如何打敗韃子都難!

珍珠半晌沒聽到恆王的回答,立刻淚盈於眼,一滴滴一串串的落下來,“我要下去,你放我下去!”

“你問我這個,那我問你,這個世上是現有的雞還是先有的蛋,你能回答出來,我就回答你剛才的問題。”此時的恆王也被逼得生出急智來。

珍珠也卡住,說不出話來。恆王四下看了看,雖然他們出來的比較遠了,可路上依舊時不時的出現一倆個過路的人,於是立刻一帶馬韁繩從官道上下來,往一旁的樹林里跑去。來到樹林里,恆王勒住馬,把珍珠從上面抱下來,好言好語,陪盡小心說了許多好話,但珍珠依舊淚水漣漣,弄的恆王有些不知所措在討姑娘歡心上面,他確實不如向天笑,這要是向天笑,三言兩語就搞定了,恆王有些嫉妒起向世子來。

“王爺我並不是怪你說錯了話,你沒說錯,我或許真的是你口中的那個和你長的很像的人,可是我不願意是那個人,不願意是別人,你知道嗎?”珍珠悲傷的道。

恆王沒有說話,珍珠面對的問題,他也不知道如何解決,他也解決不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誰也不知道最好,他默默陪着珍珠,兩人在樹林中漫無目的的瞎轉着。

走着走着珍珠嘴裡哼起了歌,一首恆王聽不懂的·管腔怪調的歌:

鄉村路帶我回家所有的開始′西弗吉尼亞,總如天堂一般那兒有藍嶺山脈,謝南多亞河生命比那樹木年長又比那山脈年輕像清風一樣飄逝故鄉的路,帶我回家吧去到屬於我的地方西弗吉尼亞,大山媽媽帶我回家吧,故鄉的路我所有的記憶都圍繞着她礦工的妻子,從未見過深邃的大海她又臟又多塵′似畫在天上′像月暈一樣·淚水湧出我的眼睛故鄉的路,帶我回家吧回到我期盼已久的歸宿西弗吉尼亞,山巒媽媽帶我回家吧,故鄉的路清晨我聽見一個聲音在對我呼喚收音機里的聲音讓我想起了遙遠的家沿着公路行駛,我心中產生這樣的感覺也許我昨天就該回到家中,就在昨天故鄉的路,帶我回家吧回到我期盼已久的歸宿西弗吉尼亞,山巒媽媽帶我回家吧·故鄉的路帶我回家吧,故鄉的路帶我回家吧,故鄉的路

珍珠唱着唱着好不容易沒了的淚水·又慢慢的留下來。恆王不知道珍珠唱的是什麼,但是她唱的很投入很動情,他唯有默默的陪着她。珍珠最後留着淚跪坐在草地上,看着遠方,太陽就要落山了,但這個太陽不是那個太陽,她今生今世都不能回家了,今生今世都見不到自己的媽媽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有人對感情不忠,有人只看重她的身份地位·看重她的萬貫家財,卻要讓她穿越了,卻讓她承受母女、父女分離的痛苦,讓她消失呢?這麼一想淚水就像決堤的洪水,越來越洶湧,珍珠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林子里的光線有些暗了·今天本來是拉珍珠出來玩兒的,自己也很想他,沒想到弄的她傷心不已,真是事與願違,恆王鬱悶的道:“珍珠天暗了,該回去了,不然關城門之前就回不到城裡了。”

珍珠聽了好不容易才收起淚水,止住悲傷站起來,雪白的斗篷上被泥土草汁沾染上一塊一塊的污跡。“王爺恐怕也是軍務繁忙,就不勞王爺相送了,就此別過,武巫護送宮主回城就好。”武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二人身旁。恆王看着武巫就一挑眉,剛要說什麼,就聽珍珠帶着鼻音道:“王爺就此別過吧,我跟武巫回去就好。”因為才惹的珍珠傷心流淚,此時珍珠這麼說,恆王也不敢說什麼,就道:“這樣也好,那我們走吧。”恆王和珍珠還有武巫從樹林中出來,恆王的親兵就在外面等着,恆王上了自己的烏騅馬,看着珍珠被武巫扶着上了大紅馬,兩人拱手告辭切盡在不言中,恆王打馬飛奔而去,帶的周圍的泥土翻飛大地震動,如奔雷辦漸漸遠去。

珍珠坐在大紅馬上,目送恆王離開,也跟武巫往回走,回到灑淚亭,看到吳雲哈飛守着車,一人嘴裡叼着一個柳笛,蹲坐在樹蔭中,無聊的蹲在馬車旁,這時一匹大紅馬打着響鼻兒停在他們面前,吳雲抬眼一看,這大紅馬上坐的不是珍珠還是誰,立刻一激靈,從地上跳起來,雙膝跪地,“見過宮主!”哈飛也立刻一個翻身跪下。

“起來吧,回去!”珍珠從馬上下來,把馬兒交給武巫,轉身回到車上。吳雲和哈飛若有若無的看了看珍珠污跡斑斑的裙子,走的時候是個天仙妹妹,回來就變成拾荒的了,路上沒發生什麼事兒吧?兩人又同時看向黑着臉的武巫,這個宣布火線回歸的,是怎麼看着宮主的,把宮主看的就跟破落戶一樣?

武巫看着吳雲和哈飛探究的目光,心裡的火兒騰的一下起來了,鐵青着臉吼道:“還不趕緊上前伺候,看什麼看!”吳雲和哈飛從來沒有看到過武巫發火兒,因為他要保護自己風度翩翩的形象,珍珠也沒看到過武巫暴虐的一面兒,雖然她知道自幼習武練功,統領神廟暗衛的統領不可能是個溫柔的好好先生,可今天如此明顯的發脾氣還是有些出乎珍珠的意料。珍珠在車上被嚇的一激靈,掀開車簾道:“武巫你吼什麼吼,嚇了本宮一跳!”

武巫連忙躬身請罪,吳雲哈飛心裡如同夏天喝了冰鎮涼水般的舒服,看樣子恆王和宮主氣氛很融洽,或者還有些別的,弄的武巫大人很火大,嘿嘿!不錯,這才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你風雲回歸有什麼用,早有一個孫大聖截胡兒了。

一路上珍珠的馬車被趕的風馳而行,珍珠在裡面被顛的七葷八素的,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掀開車窗道:“車輪都要跑丟了,做什麼跑這麼快!”

“回宮主,如果不快點兒,恐怕會關了城門!”武巫面無表情的道。這都到灑淚亭了,灑淚亭離城門就十里地,怎麼就趕不及了,這分明就是故意的,下屬適當的小脾氣,無傷大雅,珍珠一般都是容忍的,雖然不知道武巫為什麼發脾氣。珍珠沒好氣的放下窗帘,不理武巫了。在太陽還有一抹餘暉的時候,珍珠的車馬進了城,南邊的日頭長,關城門的時候就晚,離關城門的時候還有一個多時辰呢,珍珠掀開帘子狠狠的瞪了武巫一眼。武巫垂目故作不見。

珍珠回到家中,看到晨生在書房院外走動,明顯就是在等珍珠回話兒,看到珍珠滿身泥土的走過來,愣了一下,趕緊恭敬的站好。“晨生有事情?”珍珠邊走邊道,“來書房說吧。”

珍珠回書房換了衣服,問晨生有什麼事。“娘子,我這幾天轉了轉,發現這世面上基本沒什麼賣生絲的了,大家都等着漲價了,現在的生絲價錢一兩大概是三百文左右,我們鋪子里這些天根本就沒收到貨了,娘子,張掌柜讓我問問,我們是繼續漲價還是怎麼辦。”

“繼續漲價,你告訴他,讓他給我頂住了,如果沒了銀子只管來跟我要。”珍珠道,“這幾天也沒吳家那邊兒的消息,我不是讓白雲淡去吳家打聽消息嗎,怎麼這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吳公子的病到底怎麼樣,好沒好也都要有個消息呀,這麼著吧,晨生你有時間就去趟吳家,看看那邊的情況。”晨生答應一聲從裡面出來,準備得了空去吳家看看。

“誰在外面,進來!”珍珠對外面喊道。吳雲和哈飛互相看了看,一起進去了。珍珠看了看他倆道:“明天你們倆就回山裡一趟,看看山裡出了多少生絲,要讓他們日夜趕工,多多的出絲,讓他們準備好,一個月之後我就要把這些絲運出來,這些日子一定要加把勁兒。”

“是!”二人異口同聲的道,然後哼了一聲,各自把頭別開,“宮主你到底要我們那個去呢?”最後吳雲實在忍不住了問了一句,因為他看珍珠並沒有指明讓那個去。

“沒聽清楚嗎,讓你倆回山看看!你們也不要別苗頭了,這次讓你們倆一起去,我身邊有武巫財務就夠了,大家都要物盡其用,不要在家閑着互相看着不順眼。”珍珠低頭喝了口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