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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譽那個要你這樣了,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你的修羅王的樣子哪去了,你......”珍珠跺跺腳道。冰@火!中文“小生錯了,小生一定改......”齊譽又作揖道。珍珠和齊譽兩人打情罵俏,吵吵鬧鬧的走了。

在魏帝和恆王在神廟參禪打坐的時候,吳家主帶着他的唯一獨苗兒,一步一個頭的從山下磕到山頂,給神廟捐了三萬兩的香油錢,五百兩的黃金給神廟的佛爺們重塑金身。當然吳家主這個銀子是花的超值,受到了上到魏帝,下到神廟神女的隆重接見,魏帝還親自叫了吳公子上前,好好的打量了一翻,讚揚了珍珠治病救人的良善之舉,說吳公子是個福大命大的大富大貴之人。魏帝和吳家主親切的交談了半個時辰,得知吳公子因為多年的疾病纏身,無緣科舉,但唯一的愛好就是看書了。魏帝看着吳公子道:“既然如此,朕就考考你,‘上善若水,水善利水利萬物而不爭’是什麼意思?”這本來是一道極簡單的問題,沒什麼難度,魏帝沒有難為人的意思。

吳公子久居內宅,平時見到的都是家裡的丫頭老媽子,很少見到外人,因為神有惡疾,吳家主的應酬也和他沾不上邊兒,這疾病好了之後,吳家主第一時間就是帶他來神廟還願,來神廟還願,重塑金身是當時吳家主的承諾,沒想到這一來就見到了大魏最頂級的幾個老闆,這讓吳公子很緊張。

“吳公子,聽說你也禮佛甚誠,佛家不是都講究眾生平等嗎?你不要緊張,你面對的,是和你一樣的幾具臭皮囊而已,一個臭皮囊問你話。你緊張什麼。”珍珠在一旁坐着看吳公子緊張的直冒汗,嘴巴張了幾張都說不出話來,就插話道。

神殿里別的人沒什麼特別的反應,珍珠當著魏帝,每次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大家都見怪不怪了,魏帝只是斜眼兒看了看珍珠,就再也沒有什麼別的表示了。吳公子的第一反應就是驚愕的抬頭看了一眼上頭坐着的魏帝,看他好像沒聽到珍珠說話,依然在看着自己。只是眼神兒有些犀利而已。吳公子對珍珠有莫名的崇拜,珍珠在他的心中就是神一樣的存在,珍珠的話。瞬間讓他恢復了鎮靜,心跳迅速回歸了平穩,道:“行善要像水一樣,水潤萬物卻從不與萬物相爭。這就和皇上治理國家一樣,皇上治理一個偌大的國家。國泰民安,歌舞昇平,是太平盛世,是上天賜福黎民和皇上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如果遇到災難就是上天降罪,自然就是皇上的大過錯,這是萬物的規律。陛下縱是有曠古之才,滿腹經綸,也是枉然。”

在座的各位在座的好像頭一次聽到這個說法。一時都睜大眼睛看着眼前這個下巴上剛剛長了幾根稀稀落落絨毛的小男孩兒。吳家主在一旁站着,噗通一下跪下道:“皇上,小兒長期生病,不通世事,胡言亂語。信口.......信口雌黃,請皇上贖罪!”這一向見慣了大世面的吳家主嚇的渾身發抖。語無倫次。

吳家主的請罪,沒有得到在座的幾位的響應,珍珠微微一笑,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恆王嘆了口氣,拍了拍座椅的扶手,扭頭看了一眼,坐在中間的魏帝,眼裡的東西很複雜。魏帝獃獃的坐着,死死的盯着地上跪着的吳家父子兩人,半晌之後道:“你真的是這麼想的?”“是!”吳公子堅定的道。

“好,好,好,放眼大魏,能理解朕的苦衷的,真是沒有幾個,沒想到你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有這個見地。這些你父親要說是你自己學的,朕可是不相信,這些都是誰教你的?”魏帝撫掌道。“沒......”吳公子剛想說這是他的即興發揮,沒有誰教他,純屬瞎貓碰上死耗子的,說道魏帝心坎兒上了,但偷偷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一眼,一旁坐着,心不在焉的喝着茶的珍珠的時候,就脫口而出道:“當然是神女教的。”

這個回答讓神殿的人都認為理所當然,這樣的想法這樣的見地,也只有珍珠這個怪胎能說出來,她的腦袋和別人的長的不一樣。魏帝聽了就看向珍珠,一臉的激動,高山流水覓知音,珍珠雖然每次見了他不是挖苦就是損,可關鍵的時候也就她給自己貨真價實的支持,別人也都是嘴上的力氣。珍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巴很刻薄,但心還是向著自己的,看看把這吳家小公子教育的多好。

珍珠在心裡為自己默哀三分鐘,這怎麼躺着都中槍呢,珍珠垂下眼皮沒有否認這件事,也沒有直言說這件事兒是自己說的,感覺到魏帝眼中的纏綿,從心裡往外打了一個寒戰。魏帝感動於吳家小公子的這翻肺腑之言,抬手就賞了吳公子一個秀才出身。這讓世代經商,家裡一個讀書人都沒出過的吳老爺,着實激動了好半天,對皇上叩頭不止,連稱謝主隆恩。吳家的激動讓魏帝也很是感嘆,他手中給出去的官兒,一品二品的多了,可也沒見有人如此感恩戴德的,一個秀才罷了,居然跟得了一品大員一樣,人呀——

“你們說朕是不是應該舉行一次科考呢?”魏帝問恆王和珍珠。

“舉行科考沒什麼難的,只是舉行了科考,這些人用在那裡呢?”恆王的意思很明確,我們現在就半壁江山,原來南方的官員當官兒當的好好的,還有些賦閑在家的從北方逃到南方的官員,這些人都用不清,你再舉行一次科考,人就更多了,用在那裡呢。

“這個事兒還是可以辦的,現在韃子在長江以北,他們總不能總在長江以北盤踞吧,等把韃子打跑,這些新出身的進士同進士的就可以立刻赴任,就不會出現無人管理,荒廢政務的事兒。”珍珠想了想道。

魏帝看着珍珠道:“珠兒,你也就是個女兒身罷了,如果是個男兒身,絕對是做閣臣的料兒。珍兒說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只是這長江北岸什麼時候打下來,還要仰仗譽弟,不知道這京師,朕什麼時候能回去。”

恆王立刻站起來,跪下道:“臣弟無能,讓皇上失望了,臣弟一定竭盡全力,讓皇上早日返回京師。”魏帝也站起來,往前緊走幾步,雙手扶起來道:“這江山要靠你我二人守護,值此危難之際,我們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都要多辛苦。譽弟大病初癒,要多保養,仗要打,身子也要好好的養。”對着魏帝的淳淳教導,恆王連連點頭稱是,珍珠在一旁看的都快睡著了,如此老套的戲碼,弄的人都精神疲勞了,總是這樣,能不能換個花樣。

這吵吵嚷嚷,紛紛擾擾的年關很快就過了,恆王返回前線作戰,魏帝回金陵忙活他腐朽混亂的政務去,珍珠暫時還帶着大皇子在神廟居住,新年新氣象,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的運行着,沒有什麼需要珍珠這個董事長親力親為的,她樂的清閑,帶着大皇子悠閑的過着她採菊東籬,悠然見南山的生活。

魏帝回金陵之後,一出正月就開始張羅劉卿卿和恆王的婚禮,劉皇后的病雖然好多了,可還不是很穩定,特別是聽說她病的這一個多月里,這後宮居然失控了,已經有好幾個低位嬪妃懷孕了,才剛剛有了起色的病,又開始反覆起來。魏帝為了安慰劉皇后,就加快了這件事兒的速度,劉皇后聽說劉卿卿的婚禮程序正常進行了,心情跟着好了不少,身體慢慢開始恢復。期間劉卿卿也神采飛揚的進宮來請安了好幾次,嘴裡說的都是讓劉皇后趕緊好起來,不然她的婚禮就沒有人主持了,劉家已經沒有別人了,只有她們這兩個女人能頂門立戶的了。劉皇后聽了也深以為然,後邊這些不安分的女人還等着她去收拾呢,妹妹盛大的婚禮還等着她去主持呢,她怎麼能總躺在床上呢。劉皇后想明白了之後,就開始積極的配合起御醫的治療來,御醫們的技術那是沒得說的,半個月下去,劉皇后就能下床走動,掙扎着開始籌備其妹妹的婚禮來。

劉皇后看着賬本,算計着手中的銀子,只給自己五萬兩銀子,要辦好兩家的事兒,這真是手頭兒緊的很,這事兒是能辦,可辦的體面不體面就難說了。元福看着主子愁眉緊鎖,拿着賬本兒轉圈兒,就道:“皇后娘娘,您是不是在為劉小姐的嫁妝犯愁呀?”劉皇后看了元福一眼,道:“元福,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元福聽劉皇后問他身體狀況,就眼圈兒一紅,道:“勞皇后惦記着,這麼多天的調理,已經好多了,可要想好利落了,這輩子恐怕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