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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子忘懷了觀眾,忘懷了自己,只顧使出渾身解腫她的靈動熟練的四肢五官,來演繹着舞蹈的神韻。

魏帝喝茶的動作停住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驚動了那個正在水邊飲水比美的白孔雀,最後台上的燈又一盞一盞的亮了,台上的女子,提起她的裙子,輕盈的跳着,快樂的旋轉着,彷彿她就是那隻孔雀,孔雀就是她。舞蹈最後,她在旋轉中慢慢的趴在地上,美麗的鳳尾裙,環繞在她的周圍。°

好半天,台上台下都沒有什麼動靜,大家就這麼靜靜的坐着。慢慢的玉琉璃從舞台上站起來,對着大家飄然一幅,用清脆的聲音道“我是玉琉璃,是這眠月樓的樓主,這次的競標會由我和杜仲公子主持。現在請大家準備好手中的號牌兒,我說江蘇的鹽引十萬引·標價為白銀五萬兩,然後大家舉牌子,每舉一次漲一萬兩,也可以自己喊價,只可增價,不可減價,大家都聽明白了嗎?”這時候杜仲穿着寶藍色團花出風毛兒長袍,腰上系著同色的玉帶,下面懸掛着一個玳瑁八仙拜壽的配飾,頭上梳着髻,用鑲珍珠的綢帶系著,端着木盤兒上的一個雕花木錘過來,都說姑舅親姑舅親打斷骨頭還連着筋。

珍珠長的美若天仙,杜仲當然也是唇紅齒白的二十多歲的翩翩美男子兩人長的有三四分的Nl和玉琉璃n一sv幺的郎十女貌金童玉女,讓台下的人看着賞心悅目,全都傻了,不知道這兩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美女美男,珍珠是哪裡找來的。魏帝也仔細的端詳了端詳杜仲,悄聲的問了問五福·得知是珍珠的姑舅哥哥,就眼神兒閃了閃,點了點頭。

好半天,台下人才反應過來·現在不是看俊男靚女的時候,已經進入今晚的主題,最最要命的血拚階段,全都抖擻精神,認真的聽台上那個帥男說話。

“現在我說第一遍,江蘇鹽引五十萬引,標價白銀二百萬兩!”杜仲接過玉琉璃的話頭兒喊道。這個價錢比平時已經偏高了·但高的並不多。今天晚上的司儀是杜仲,這是珍珠精心安排的,不管她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杜仲都是她身體的真的不能再真的表哥了,對王家莊的那些所謂的族人,她都能嘔心瀝血,殫精竭慮的護他們周全·讓他們衣食無憂,輪到自己親親的表哥了,她當然更要為他打算。今天讓杜仲主持這個競價晚會·就是把杜仲隆重的介紹給大家,準確的說介紹給皇上。

“江蘇鹽引五十萬引,標價白銀二百萬兩,有沒有人出價?”杜仲邊喊,邊掃視着台下。珍珠已經跟杜仲商量好了,如果沒人接下來,她們會`安排自己的人接,安排自己的人抬價的。

這時候台下人唰全都舉起牌子來。“鑒於這麼多人舉牌,現在開始加價,二百零一萬兩!”所有牌子照例全都舉着·“二百零二萬兩!”杜仲接着喊,一個落牌子的都沒有。“這麼一萬兩一萬兩的加,要加到什麼時候,還是加多點,我出二百五十萬兩!”蘇東來的二公子喊了一句。

蘇家雖然被抄家了,只是抄了本家·魏帝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只是罷了蘇家的官兒,抄了本家,斬了那個所謂的主謀,別人就沒問,也沒處理,所以今天蘇二公子又風雲回歸,一副毫不顧忌,志在必得的樣子。

“好,十號牌二百五十萬兩!”杜仲喊道。所有的牌子還是都沒有倒下,這江蘇地界沒有打仗,屬於太平地方,又是富庶之地,陪都所在,天子腳下,是一塊肥肉,是肥肉當然一定得搶了。“三百萬兩!”舉着八號牌的一個人喊道。“三百五十萬兩!”珍珠安排的托——吳老爺,在珍珠的授意下,馬上喊了一句。“二十二號牌,三百五十萬兩,還有沒有加價?”杜仲也很是興奮的問道,這麼緊張刺激的,動輒百萬兩的銀錢在自己的主持下進行,這讓他很有成就感,男人的雄心壯志在他胸中熊熊燃燒。

這時大廳里的牌子放下去了一大半兒,這個價錢有點高了,鹽又不讓加價,成本噌噌的漲上來,誰來競標都是想掙銀子,別到時候沒掙到銀子,再賠點兒。蘇家二公子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剛一打遲·“三百六十萬兩!”拿着三十四號牌的陳天泉緊跟着喊道。“三十四號牌三百六十萬兩!三百六十萬兩第一次百十萬兩第二次!”杜伸環着台下道。“三百八十萬兩”—蘇家二公子一咬牙,跟着喊出來,金陵生絲大戰賠了一筆,被抄了一次家,早就元氣大傷,這次的鹽引要是再競標不下來,他們家就徹底沉了,只要有一分可能,這鹽引就要競上,也是他們家轉型的一次決定性動作。

“十號牌三百八十萬兩,三百八十萬兩第一次,三百八十萬兩第二次,三百百八十萬兩第三次!成交,江蘇五十萬引鹽,歸十號牌得主了!”杜伸啪的敲了一下面前桌子上的槌兒,這五十萬引鹽算是塵埃落定了.杜仲掌握着幾百萬兩銀子的生殺予奪,這種感覺,是杜仲以前生活中從來沒有過的,他既然身為居士,平時想的都是修身養性,如何看破紅塵,如何與世無爭,只是這次的競標,讓他徹徹底底的淪為了一個追名逐利的俗人。

魏帝在最後都看傻了,坐在公正席上的戶部尚書程大人也傻了,這五十萬引鹽,在平時的課稅也就是二百萬兩上下的價錢,競標之前雖然沒有加價,但也沒有減價,這是雙方妥協的結果,因為珍珠要加價,程大人不讓,怕沒人敢買,冷了場,最後雙方誰也說不服誰,只按原價競標,沒想到成交價整整翻了將近一翻,這可比搶錢快多了。那邊木槌一響,已經有掌管十號牌的人,會同本人,拿着銀票和資產價值書到程大人這邊來,早有戶部的書吏給記了帳。扣除這五十萬引鹽的錢,剩下的錢退回,讓已經中標的,在下面坐着看別人競標,原則上為了避免壟斷已經中標的不得參與下一輪的競標

陳家競下了四川的的一百萬鹽引,但是遭到四川大鹽商的頑強阻擊,幾乎是以三倍的價錢競下的,一百萬引鹽,居然競出了一千萬兩的天價,讓競標成功的陳家主臉上一點兒喜色都沒有,這差不多壓上了陳家的全部本錢,本錢高最多少掙點兒,反正鹽是專營的,就像現代的煙酒,多高價錢都有,可無論多高的價錢都有人抽煙喝酒,多高的價錢也有人買。這鹽就更不用說了,這是人們的生活必須品,沒有人不吃鹽的,大家都需要吃鹽,這就不會賠,只是陳家這一開始就跟四川的地頭蛇杠上了,以後的日子也可想而知。

以後的競標,吳家標下了浙江的十萬引鹽,大家對浙江只給十萬引的鹽,很是不解,浙江也是大省份,而且富庶,這麼點鹽那裡夠,但是人家就這麼算的,大家也都搶着競標了。只是浙江這十萬引鹽,更讓大家跌破眼鏡,讓吳老爺以二百萬兩的價錢給標下來,這是全場最高的價了,幾乎是底價的四倍,只不過因為數額小,才可以讓人承受,這要是和四川一樣,那就是一千六百萬兩了,我的個乖乖,誰有這麼多錢呀。不過吳家主的出現,也讓大家掂量了掂量,眼下吳家主就是珍珠的代言人,超級狗腿子,大家看吳家主這樣,也知道浙江這地方珍珠是志在必得,最後看到這麼高的價錢,大家都不知道珍珠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和莊家玩兒,他們沒信心,最後抬了一個天價,就全撂了牌子。

接下來的競標,長江以南的鹽引很快就被競標完成,然後就是長江北岸的,北岸因為是敵占區,什麼時候革命成功,大家都不知道,所以競標就和長江南岸的不一樣,標價也只有正常價錢的三四成,可以連續競標,只要你有錢。

等到長江北岸的競標開始了,只有直隸的鹽引有人接盤,好像是北方的一個大富豪,最後陝甘的鹽引讓一個眼生其貌不揚的人標下了,珍珠查過他的背景,是武威候家的人,標下陝甘的標,在情理之中。綏遠的鹽引,被一個人標下了,珍珠沒查出他的底細來,她查不出來,不見得別人查不出來,珍珠已經給恆王寫了信,讓他去查了。其他的地方基本上無人問津,全都被吳老爺和珍珠聯手標下來,標下北方各省的銀子,也才有一千萬兩不到,便宜,太便宜了,只是這一千萬兩什麼時候賺回來,還是個未知數呢。大家看吳老爺如此,當然知道是珍珠授意的,全都不是很明白他們這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