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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阿花喜滋滋的收下了簪子,可是並沒有馬上戴在頭上而是小心翼翼的揣起來。

李氏瞥了一眼張阿花,心想報仇的日子可算是來了。高聲對着一向不待見自己的張阿花道:“你這人可真是奇怪,珠兒給了你就戴着唄。剛才還說喜歡呢,這會兒又不戴了,真真的怪死了。”

說完又一捂嘴偷笑:“也是呢,這一身的粗布衣服哪能戴呢。不然的話人家還以為你是偷來的呢,咯咯咯咯!”

董小漫無語的看着在那跟母雞打鳴似的怪笑,又看了看張阿花臉上清白交加。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緩過來幾個孩子到身前。各自給了同等價錢的壓歲錢,都是同等大小的銀花生銀瓜子銀白菜之類的物件兒。

李氏瞥了一眼見寶兒手裡的不過就是半兩銀子不到的東西,心裡鄙夷的撇了撇嘴。暗自罵道:都多少年了,還是給這麼一點子東西,當我們是要飯花子呢。

眼珠子一轉,伸手管柳如意要荷包。現如今家裡的錢財是柳如意管着咧,雖然她才是大婦可是大郎覺得她腦袋瓜子不好用不肯給她錢。

柳如意知道李氏也就是這點出息,不就是炫耀么。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財不外露,這一點這兩口子還真是遇到了一塊了。大郎也是恨不得在村裡頭橫着走,就差沒敲鑼打鼓的告訴大家他發財了。

李氏從荷包里掏出了一錠銀子。率先招呼了珏兒過來。遞給珏兒道:“這是大伯母給你的壓歲錢,你瞧瞧足足的一兩銀子呢。你呢可是咱們家的寶貝疙瘩,不用仔細着花,沒了錢買糖就跟大伯母說就是了。”

這麼一高調的說話,連二郎三郎都轉過頭來看着這一幕。李氏眼角瞟着自己一下子成了焦點,不由的坐直了身子挺起腰桿搖頭晃腦讓頭上的飾物噼里啪啦的亂響。

珏兒倒是沒覺得銀子有什麼問題,只是覺得大伯母今天說話好怪異。好像又喜歡上自己的感覺,想着她的問題又糯糯的指正她的錯誤:“我們家就賣糖果啊,不用擔心沒有糖吃!”

張阿花故意噗嗤一笑,沒形象的大聲諷刺:“哎呀就是啊。他們家就是跟吃打交道。凡是能送進嘴裡的,你還愁珏兒沒吃的?”

李氏不樂意揮手讓珏兒離開,嘴巴也沒閑着下意識的驅趕:“去去去,那個什麼你過來!”

嘴上說的其實就是歡歡,最近這幾日歡歡是正當紅的。平時就傲氣的跟個小公主似的,這個時候你不好言好語的哄過來你連名字都沒有就吆喝哪裡可能過去呢。

之間歡歡別過頭不去看李氏,李氏“哎呦!”一聲。立即蹦下椅子。幾步就跑到了二郎身前,抱着二郎的膝蓋就要往上爬。二郎正跟洪南說話,下意識的就手就將歡歡拎上來坐在自己的膝蓋上。

歡歡小手抱着二郎的脖子,軟乎乎的靠在他懷裡。二郎有種說不出的驕傲感,珏兒啪嗒啪嗒的跑過來也想上去讓二郎抱。

董小漫曾經不止一次的跟二郎說過:孩子都是敏感的,你偏愛這個那個馬上就能感覺得到。你不能因為心疼歡歡就忘了珏兒了,不要讓他覺得你不愛他。

見珏兒獻寶似的捧着銀子過來。二郎又將珏兒給抱了過來。一邊一個孩子坐着自己的大腿。一兒一女一龍一鳳倒滿足的。

李氏一看二郎那個德行,心裡就不由得泛起了酸味。看看人家啊,董小漫生了個閨女是個寶生個兒子更是個寶。怎麼自己當初就得不到這個待遇呢,再看看二郎笑的嘴巴都咧到嗓子眼了心裡就不舒服。

寶兒這個張家的寶貝疙瘩也沒受到過他爹一次這麼寵愛,再看看大郎居然也將環兒給摟在了懷裡。心裡那個氣啊,又咬牙罵了幾聲狐狸精不要臉之類的話。

罵歸罵這壓歲錢還沒送出去呢,擠了個笑容揮手召喚歡歡:“歡歡過來,大伯母給你壓歲錢!”

歡歡扭過頭對着二郎道:“爹爹。我可以不要大伯母的壓歲錢么?”

二郎輕聲問道:“這是過節的禮節啊,你為什麼不要呢?這是大伯母給你的祝福,長輩賜不可辭!”

歡歡軟軟的回答:“我只要大伯母的祝福,不想要銀子!”

李氏勸道:“歡歡你這個孩子,苯了不是!你有銀子可以買很多東西啊,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歡歡摟住二郎的胳膊,驕傲的揚着頭:“我有爹爹!”

二郎噗嗤一下,仰起頭朗聲大笑,幾日來的陰霾全都洗凈一空。董小漫抿了一下嘴巴,暗自搖頭沒想到歡歡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聰慧,懂得怎麼拍馬屁。

李氏訕訕的將銀子收起來,大郎看了一眼皺眉道:“你怎麼這麼摳門?孩子不知道銀子是做什麼的,你給個禮物不就完了么!

李氏心說:禮物?那玩意值幾個錢,就是用銀子化成一個鐲子也顯現不出來啊。還不如一錠銀子顯得闊氣,自己家裡現在富裕了可得好好地讓人看見。

張阿花見這兩個家你來我往的都是大價錢,暗自摸了摸兜里的那點銅板,想了想又打消掉了給壓歲錢的想法。

時候不早了,張老爺子一聲令下開席。家裡的下人魚貫似的端着豐盛的菜肴進來,張阿花沒想到他們家不僅進了大房子還買了好些個人。暗自跟自己的男人對視一下,心裡想着這一次一定要抓住機會攀上二郎。

吃過飯大家一起喝茶的功夫,張阿花提起了來意。心裡清楚二郎當著眾人的面,是不好不給這個姐姐面子的。

董小漫最近迷上了紅棗蜜茶,正喝的歡實就見張阿花提了這個注意。笑了笑道:“去年姐姐不就說了么,咱們那個時候剛開始開酒樓想着你們收豬養豬呢。誰想到姐姐反倒是不願意做,咱們就將這個活兒給了熟悉的朋友做。”

被董小漫這麼一提醒,二郎倒是想起來確實是有這麼一件事兒。當時張阿花是看不起這個活兒的,總覺得是大材小用。

張阿花嘿嘿一笑道:“你瞧你說的,去年那不也是忙么。再說豬仔太貴,咱們也養活不起啊。”

二郎蹙眉問道:“大姐想要做個什麼呢?”

張阿花諂笑道:“最好是一本萬利的,我瞧着你們開店都是一本萬利的。哎呦喂就那麼點子肉,就賣了那些錢。我看不如我也開個飯莊得了,左右也能比種地強。”

董小漫剛要開口,就感覺到手下一緊是二郎在提醒她。住了嘴歪頭看二郎怎麼說,只見二郎嘆口氣道:“大姐,這飯莊可不是好開的啊。”

張阿花不以為意:“那有啥的,你們不就是干這個發家的么。咋滴,你們行我們就不行啦!”

二郎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那個時候開飯莊那還不是小漫會做飯。蔬菜是自己種的,肉是山上打的,洗碗干雜活都是我們自己弄。你們要做好這個準備,再說你跟姐夫你們誰也不會做啊。”

張阿花皺着眉有些為難道:“那我們能幹啥?”

二郎想想道:“我倒是覺得你們可以種菜啊,你看這城裡的菜農可是掙不少錢的。你們種菜,我們就給你找飯莊。簽個文書,這家一年要多少斤白菜多少斤韭菜多少斤黃瓜多少斤蘿卜。這不都可以提前商量么,完了你們在種地。這不就是保證你能掙錢了么,你就是一家中不下,你可以再往下包么!”

董小漫簡直要為二郎的進步拍手了,這傢伙都知道承包了呢。真是不知道這些年他都遇到了什麼奇葩,讓他頭腦清醒了好多。

張阿花搖搖頭:“這不行,這不是還得幹活出力么。就沒有也是做生意的?”

董小漫有些不大理解,低頭問三郎:“士農工商,商人不是最被人看不起的么。當初我們倆出來賣東西,不都說家裡人丟臉給你抹黑么?”

三郎扯了扯嘴角:“這不都是錢鬧得么,你看看大嫂打扮的像個傻子似的。就怕別人不知道你有錢,把家底都翻出來掛在頭頂上了。”

二郎嘆口氣問道:“既然大姐都有想法了,不妨說一說吧。”

張阿花嘿嘿一笑道:“我是想讓你姐夫跟你外甥都來你店學,等到學會了我們也開個小店。”

二郎點點頭道:“行倒是行,可是這個可看人的悟性啊!”

張阿花擺擺手不以為意的哈哈大笑:“你可別拿我當那無知的傻瓜,還悟性。不就是賣東西么,誰還不會啊。你不是總出去么,以後你身邊就帶着個你外甥。多見識見識,你姐夫老實本分讓他給你進貨看貨那最保准了。”

董小漫跟三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無奈。

二郎收起笑臉,嚴肅的說道:“大姐,咱們醜話說到前頭。可不能因為是自己家人,犯錯我就不能說了。”

張阿花道:“我曉得,你放心吧。也就三兩個月的功夫,咱們就能自己開個鋪子了。”

董小漫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勸道:“其實這個飯莊的生意不一定保證你掙錢,除了得看你做的好不好吃,另外也得看你店面的位置人多不多。若是在街坊里住,你開個雜貨鋪看似不賺錢確實日日有進項的。”

張阿花一想這話有理,開個飯莊多累啊天天又是洗菜摘菜炒菜算賬的。雜貨鋪子也不錯,當年香蘭家就是在城裡開了個鋪子的。那個時候也是有錢着咧,想到這裡又笑道:“那個也中,好像比這個飯莊要省事多着咧。”

二郎點點頭:“是啊,賠錢的時候沒有飯莊多。!”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