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齊清諾把下午拿的cd翻來看看,問:“想聽哪張?”
楊景行說:“都不好聽......這裡面。”
齊清諾把自己的包包丟到后座上,放下一點點窗戶,然後打開雜物盒找:“程瑤瑤的呢?”
楊景行說:“沒有。”
齊清諾笑:“她上車你怎麼應付?”
楊景行說:“不需要我應付。”
齊清諾好奇:“有紅包沒?”
楊景行點頭:“兩萬。”
齊清諾笑:“羨慕。”
楊景行也笑:“難得。”
齊清諾繼續選cd,問:“這誰的品味?”
楊景行問:“怎麼?”
齊清諾說:“沒什麼。”拿了一張放進播放器。
那種挺溫柔清新的音樂,詩一樣的歌詞,似乎有生活的哲理包含在其中,唱得也略有滄桑感。齊清諾跟着輕哼了幾句:“好久沒認真聽他的歌了。”
楊景行問:“最後一次什麼時候?”
齊清諾回憶:“高中,大一。年晴喜歡他,給他寫過歌。”
楊景行問:“年晴寫?”
齊清諾點頭笑得溫馨:“那時候她的目標就是給他打鼓,沒日沒夜地練,練起來了。”
楊景行問:“你的目標呢?”
齊清諾回憶:“被別人的音樂打動了,就很羨慕,想學。”
楊景行把cd暫停了,拿手機出來,按鍵播放一段音樂。《親愛的朋友》的鋼琴旋律,相信和齊清諾自己的譜子沒有多少出入。
齊清諾聽了一段後笑:“什麼意思?”
楊景行說:“你不用羨慕了。”
齊清諾不信:“沒這麼誇張吧?”
楊景行關了手機音樂繼續播放cd,說:“不誇張。”
齊清諾說:“我以前一直以為那些動人的東西都是水到渠成的,凝結的......生活里提煉的,呵呵。”
楊景行不在意:“至少是源於生活。”
齊清諾說:“可是我們現在多麼做作,刻意......不是說你。”
楊景行哈哈:“我是典型啊。”
齊清諾輕笑:“你自己說的......後來才發現,我其實是想感動自己。沒你這麼偉大。”
楊景行說:“自己都不能感動怎麼感動別人。”
齊清諾問:“你被自己感動過?”
楊景行說:“你應該有。”
齊清諾明亮的視線射向楊景行:“我問你。”
楊景行說:“我比較自私,都是等着別人來感動我。”
齊清諾笑笑:“誰感動過你?”
楊景行不好意思:“我比較感性。”
齊清諾哈哈一陣笑,確認:“真的?”
楊景行說:“我覺得是。”
齊清諾問:“就是自私的感性?”
楊景行不確定:“好像是。”
齊清諾說:“那你隱藏得太深了。”
楊景行緊張:“你看出來了?”
齊清諾笑:“覺得深,不知道有多深。”
楊景行愧疚:“我也沒有自知之明。”
齊清諾安慰:“慢慢研究。”
兩人笑,在和車速不相符的舒緩音樂中。
快到的時候,齊清諾提醒楊景行:“十點了,該打電話了。”
楊景行吃驚:“你知道?”
齊清諾說:“這方面你比較膚淺。”關掉了cd。
楊景行撥號陶萌,很快接通:“嗯,洗了沒?”
陶萌說:“沒有,你還在教室。”
楊景行說:“我送齊清諾回家,還沒到。”
“哦。”陶萌不吃驚,“討論到這麼晚?”
楊景行說:“是有點晚,不過有收穫,明天下午就沒我什麼事了。”
陶萌不是很確定:“這樣也好,你們有共識了。到哪了?”
楊景行說:“還有五分鐘。”
陶萌說:“那你快點回家了再給我打。”
楊景行說:“我要在酒吧坐一會,有段時間沒過來了。”
陶萌懷疑:“那你不打了?我可以等你。”
楊景行笑:“正在打嘛,你要早點休息。”
陶萌問:“齊清諾呢?”
楊景行說:“在旁邊。”齊清諾像是在坐出租,而且對司機沒興趣。
陶萌問:“晚上沒出租啊?”
楊景行說:“有,是我想來看看。冉姐,記得嗎?”
陶萌輕聲嗯:“......我不想有人在旁邊說話。”
楊景行說:“我到了再打給你。”
陶萌說:“好......小心開車。”
楊景行放下電話後問:“你回家還是去酒吧?”
齊清諾問:“你計劃有變?”
楊景行說:“沒有,不早了。”
齊清諾笑:“十點,魯林他們還在打副本。”
楊景行問:“你們經常聊?”
齊清諾說:“偶爾,想你的時候,哈哈。”
楊景行笑:“你別害年晴。”
齊清諾問:“魯林被害了?”
楊景行說:“在練吉他。”
齊清諾說:“比你可愛多了。你給何沛媛打個電話,應該下班了。”
楊景行小氣:“你怎麼不打。”
齊清諾說:“你好人做到底。”
楊景行氣:“我給你辦事的。”
齊清諾懶得糾纏:“我打。”
“小媛媛。”齊清諾很溫柔思念的樣子,“下班沒......不是我,他不好意思,讓我打......你猜......我們搞藝術......路上,快到了......我把電話給他......哈哈,別害羞......嗯......漢堡好吃嗎......我們分工,我買,他喂......哈,你跟我說沒用,罵喻昕婷去......放心,說的沒看的精彩......真不跟他說啊......我很開明......好,晚安,親親。”
齊清諾掛了電話後說:“到家了。”
楊景行說:“便宜你了。”
齊清諾譏笑:“別想多了,她免疫力比我強,只愛我一個。”
楊景行笑:“你別傷她心。”
齊清諾說:“我比較好挖。”
楊景行說:“我不傷她的心。”
齊清諾有共識:“我們別傷她的心。”
楊景行歉意:“還是覺得她被出賣了。”
齊清諾哈哈,楊景行也笑。神經病一樣樂了好一陣後,到了酒吧門前,齊清諾說:“停,喝什麼?”
楊景行說:“有點餓,你看着辦。”
齊清諾問:“你要多久?”
楊景行說:“一會。”
齊清諾下車說:“這一會估計比較長。”
楊景行去停車,同時又給陶萌打電話。陶萌要問清楚:“......你走過去只要幾分鐘,我記得。”
楊景行說:“我走得非常非常慢。”
陶萌又擔心:“外面冷。”
楊景行說:“一點也不冷。”
陶萌問:“你準備呆多久?”
楊景行說:“半個小時。”
陶萌有點責怪:“齊清諾陪你到那時候?”
楊景行說:“我不是來看她的。”
陶萌相信:“但是她肯定不會走,那時候我都睡覺,不行。”
楊景行說:“我早點回去。”
陶萌說:“我要等你到家給我打電話,我等你。”
楊景行說:“這樣,你先睡覺,手機放着,我到家了就給你發短信。你要是晚上起來噓噓,就能看見了。”
陶萌急:“不一定噓噓......你煩人!”
不過最終陶萌還是同意了楊景行的方案,並且早早掛電話,好督促楊景行早早回家。陶萌今天還有一個新決定:“你過二十分鐘再給我發短信,我洗完了之後再看,然後就睡覺了,以後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