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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們在前排就坐,女生們就趕忙準備好,挪動椅子或者翻譜子的聲音很快消失,年晴也不敢先來一段solo助興了。

楊景行站在舞台邊上準備錄像的,被賀宏垂叫了下去,和張楚佳一起坐在第二排的邊上。

過了一會後,音樂廳的錄音師來說準備好了,龔曉玲就對台上的女生們說:“準備開始吧。

齊清諾在扇形隊伍的中間靠前,也是面對觀眾席的,她抬了一下手,團員們都起立,跟着她一起向台下鞠躬。除了楊景行拍一下巴掌,其他老師沒反應。台上有人笑。

幾秒鐘之後,齊清諾再次抬臂,不過是指揮手勢了。然後,靠邊的柴麗甜吹響了她那出自大師之手的d調苦竹笛。音樂廳到底是音樂廳,悠遠清亮而有底氣的音波傳播反射得那麼優美有質感。

台下只有三四個老師是帶了譜子的,柴麗甜的教授是其中之一,老先生戴着老花鏡,看着自己的學生點頭。

半個小時,沒有休息,台上的女生們一直認認真真演奏,沒出什麼差錯,台下的老師們也仔仔細細聽看,不交頭接耳。

在樂曲以三弦的主題變奏結束後,最後一個音還在深沉地迴響時,帶邵芳潔和劉思蔓的詹教授帶頭鼓掌了,其他老師們也跟上。

老師們的掌聲比較清淡,表情也有些隨和,但是至少都在拍,有些人還點頭,而且掌聲持續着。

在尤其講究尊師重道的浦海音樂學院賀綠汀音樂廳里,掌聲持續了小半分鐘後,台上的女生們都站了起來,各樣的靦腆,多彩的笑容。

女生們再次鞠躬後,掌聲停止了。又是詹教授先回頭,嚴肅地對楊景行連連點頭:“我支持你們,發展才是傳承,了不起。”

楊景行不好意思:“謝謝您。”

副院長表揚:“沒有讓我們失望。”

柴麗甜的馮教授誇獎:“高風亮節,大度豁達,很好。”

楊景行謙虛:“是您的學生好。”

何沛媛的老師比較年輕,才五十歲不到,和楊景行握手:“賀主任慧眼識珠,李教授也是伯樂啊。”

賀宏垂和李迎珍謙虛一下,連忙把台上的女生叫下來,讓大家好好互相誇獎謙虛一陣。

高翩翩的教授把楊景行和齊清諾叫在一起,呵呵笑對哦其他人說:“都是才貌雙全,作曲系出人物了。”

龔曉玲說:“我就說他們是強強聯合。”

楊景行和齊清諾都笑一下。

賀宏垂不想讓學生們全聽好話,大聲提醒:“老師們的鼓勵要記住,可是也要認識到你們的不足。”

這下好,一群老師都說自己的學生是如何如何不夠好,大部分人都說到了點子上。女生們認真地聽着,感覺混三零六似乎不是不務正業了。

副院長又想起政治:“學校那麼學生團體,你們是做得最好最積極的,回頭我們就把程序走完,這麼優秀的團體,應該得到學校的支持。”

齊清諾有為難了:“謝謝譚院長,不過我們最近一直在練習,還沒討論這件事。”

副院長不生氣:“該決定了,賀教授龔教授為你們很操心。”

龔曉玲謙虛:“成績是他們自己做出來的。”

副院長拍手:“來,大家表決一下,希望你們三零六成為學校團體的,舉一下手。”

女生們互相看看,齊清諾沒動,就都沒動。

副院長呵呵:“不要害羞嘛,這是好事。”

女生們還是不動,楊景行說話了:“譚院長,她們其實是靠興趣走到一起,其實在一起吃喝玩樂比較多,現在可能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成為學校團體,壓力肯定比較大。我覺得大家也是因為愛這所學校才不敢輕易決定,比起學校的其他團體,她們現在還太不成熟了。”

副院長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你們是憑實力,不要有壓力。”

齊清諾說:“我們相等五一音樂節結束之後再決定。”

龔曉玲說:“這樣也好,有底氣就不怕別人說閑話。”

十一點,學生們把老師送走,楊景行從錄音室拿了今天的錄音後再幫三零六把樂器搬回教室,張楚佳也幫把手。

快收工了,於菲菲問齊清諾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其實我無所謂。”

齊清諾明說:“我想保持現狀。”

王蕊問楊景行:“你們一條心了?”

楊景行說:“我覺得以你們一直很好。”

張楚佳這個外人說:“什麼事都是有得有失,看你們想要的是什麼。”成為學校團體,最好的一點就是畢業後簡歷上會多很多好看的東西。音樂學院的絕大部分學生和其他高校的學生一樣,也就是為了有個好工作,沒多少人夢想當明星大家。

柴麗甜呵呵:“我就想要老大。”

邵芳潔也對楊景行說:“你們決定。”

齊清諾說:“就現在決定,贊成走程序的......舉手。”

沒人動,齊清諾說:“拜託,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意見不合的時候多了,不也一起走到現在。”

劉思蔓說:“是你讓我們走到現在好不好。”

齊清諾笑:“早知道你對我有意見。”

劉思蔓不怕:“意見大了!”

齊清諾乾脆點名:“翩翩,你說話。”

高翩翩說:“我無所謂,你說的,高興就行。”

齊清諾不滿意:“別都無所謂,我很有所謂。王蕊,你一直不發表意見?”

王蕊說不咋呼了:“以前我想,現在我猶豫,估計過兩天就不想了。”

齊清諾看年晴:“學姐,你呢?”

年晴說:“滾!”

楊景行說:“你們商量,我上去。”

齊清諾說:“別裝作不認識好不好?”

邵芳潔不耐煩了:“你是不是老大?你說了算!”

大家都支持起邵芳潔來。

齊清諾說:“好,我決定了你們別反悔,誰想中途退出,輪-奸!”

郭菱說:“一百遍啊一百遍。”

大家笑,王蕊說:“怪叔叔上。”

齊清諾說:“我退出。”

年晴罵:“你上癮了!?”

大家哈哈樂,楊景行羞恥無奈。

下午還要練習,十幾號人一起殺去食堂吃飯。三零六就像一朵花,從北樓一直開進食堂,不停變化。楊景行就像叮着花的一隻蒼蠅。

還好食堂有很多有愛心的人,都發現了蒼蠅的存在。楊景行快速吃完了午飯就先離開,不是去四零二,而是回家。

一點多,女生們陸續來到三零六,發現這裡多了一套小音響設備。是楊景行從家裡搬來的,小雖然小了點,但是質量還是很不錯的。用這套音箱播放上午在音樂廳錄的音,比看在教室里拍的dv帶效果肯定好多了。雖然都是音樂學院的,可女生們還是有些新奇,有過錄音棚經驗的蔡菲旋也說很不錯。

下午近兩點三零六開始練習後,不但賀宏垂和龔曉玲準時到,連笛子馮教授也來了。馮老的教學是溫和型的,他對自己研究了一生的樂器的理解要比柴麗甜和楊景行都高深許多,提出了寶貴意見。更難得的是他尊重楊景行的創作,只是在演繹方法上讓柴麗甜有了提升,加強了表現力。

雖然只指導自己的學生的演奏,但是馮老提醒所有人:“任何一件音樂作品,都是值得挖掘的,要用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