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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轉車頭,楊景行就給齊清諾打電話:“還在學校沒?”

齊清諾嗯。

楊景行說:“我去接你。”

齊清諾建議:“別這麼負責,早點回去陪你媽吧。”

楊景行說:“我聽她的,送你。”

齊清諾不多囉嗦:“你到哪了......快到了打電話,我過去。”

二十分鐘後,齊清諾在浦音大門口上了楊景行的車。音響里正播放的是拉維香卡的西塔琴專輯,楊景行伸手關掉了。

齊清諾卻有興趣:“別關呀。”

楊景行說:“不好聽。”

齊清諾問:“要氣氛呀?”

楊景行看齊清諾,笑着點頭。

齊清諾微笑,問:“想聽什麼?”

楊景行說:“你唱的。”

齊清諾想了一下:“《好久不見》,冉姐推薦的,陳小霞寫的,聽了沒?”

楊景行搖頭:“cd買了,還沒聽。”

齊清諾說:“記得不太清楚,將就聽。”

《好久不見》,很溫柔又很有沉澱的一首歌,剛發行不久,反響很不錯,只是沒有街頭巷尾那種紅。陳小霞是台灣的老音樂人了,甘凱呈特別推崇的一個歌手、創作者、製作人。陳小霞有許多優秀的作品,只是她長相一點也不漂亮。

甘凱呈混了十幾年了,可他的辦公室里一共只有十來張他和歌手或者創作人的合影,陳小霞是其中一個,此外還有齊達維段麗穎這些重量級。程瑤瑤和安卓,甚至楊景行都還沒資格上榜。

“......你會不會突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齊清諾舒適地靠在座位里輕唱着,一臉溫柔地看着前方,唱到“我多麼想和你見一面,看看你最近改變”時才看了看楊景行,笑容和歌聲一樣輕柔。

楊景行聽得車速都慢了好多,回應齊清諾的眼神似乎也溫柔,儘管沒笑容。

齊清諾唱完後,兩人都沒馬上說話,似乎在感受車裡溫柔的氣氛。

等紅燈了,齊清諾問:“喜歡嗎?”

楊景行點頭。

齊清諾說:“能配合你的心情吧?”

楊景行責怪得溫柔:“別破壞氣氛。”

齊清諾呵呵樂一下,說:“要禮物吧。”

楊景行說:“謝謝。”

齊清諾搖頭,強調:“問我,要禮物!”

楊景行說:“要到手了。”

齊清諾拍拍自己的包包:“不算,這裡的!”

楊景行笑:“伸手要?我哪那麼不要臉。”

齊清諾說:“女人對要來的沒興趣,男人對送到的沒興趣,所以。”

楊景行不信:“什麼理論,我不是男人?”

齊清諾還扭頭傲嬌起來:“那算了。”

楊景行還真恬不知恥地伸手了:“我要禮物......求你了,我要禮物,給我吧。”

齊清諾拉開背包,拿出一個不講究的牛皮紙包扯開,是一個白色的陶瓷杯,還有勺子。齊清諾把杯子端到楊景行面前,白色的底釉上有不大不小亮藍色的“肆零貳”字樣。杯子做工不錯,釉色明亮,字也是燒上去的。

楊景行欣賞杯子,只用餘光看路,笑:“我還沒這麼出名吧。”

齊清諾說:“定做的,我媽的朋友開的陶藝工作室。”她把勺子也拿出來,細細的勺柄上有402字樣。

楊景行說:“好看。”

齊清諾笑:“別感動,不是專門準備的。做着好玩,今天派上用場。”一不小心,杯子掉了下去,不過是落在她腿上。

楊景行驚得吼:“壞了你賠。”

齊清諾笑一下,用牛皮紙胡亂把杯子裹起來。楊景行一把奪過,小心塞在儀錶盤上固定住,想起來說:“謝謝。”

齊清諾品味一下,說:“感覺還是要來的。”

楊景行委屈:“我真心誠意有感而發。”

齊清諾笑:“能要到也好,不過說的沒唱的好聽。”

於是楊景行又唱一遍《謝謝》,這首聽起來更有沉澱更富有層次和熱情地歌,楊景行唱得很好,感覺清唱比酒吧里的彈唱還打動人心。

齊清諾恬靜地聽完,開玩笑地對楊景行說:“現在才發現以前的感動都是假的......以前的都是技術,這次是感情。”

楊景行笑:“我當是表揚。”

齊清諾採訪:“你自己感覺呢?”

楊景行說:“以前都是構思旋律和聲,寫這首的時候,我想人更多。”

齊清諾笑一下,問:“想到我沒?”

楊景行點頭,又補充:“有點多。”

齊清諾了解地輕輕點頭一下,不再囉嗦這個話題了。

到酒吧後,楊景行坐了一會。輝煌在繼續主打成路樂隊的新鮮感,生意確實比以前好一點。趙古告訴楊景行他們又去看了幾處房子,但沒有很中意的,等選到合適的了再讓楊景行去定奪。

楊景行準備離開的時候,齊清諾跟上了:“送我。”

說起明天要帶邵芳潔和何沛媛去錄音的事,楊景行邀請齊清諾也去玩玩,齊清諾卻說沒空,要陪母親。

到家後下車前,齊清諾看着楊景行鄭重其事:“生日快樂!”

楊景行點頭感謝。

“走了。”齊清諾下車。

楊景行跟着下車,不要臉:“給個你不要的。”朝齊清諾伸雙手。

齊清諾原地立定,笑:“我不拒絕。”

楊景行上前兩步,禮貌地抱了齊清諾的雙肩一下,又說:“謝謝。”

齊清諾埋怨但是輕聲:“我最不想要這個。”

楊景行鬆開,似乎無話可說:“進去吧。”

齊清諾退後一步笑:“這個氣氛,不合適吧?”

楊景行也笑:“拜拜。”上車離開。

星期六上午,楊景行陪母親去看了個曲藝展覽。展覽內容豐富,京劇,越劇,崑劇,粵劇,黃梅戲,山東大鼓......

蕭舒夏就是衝著崑劇去的,沒有什麼大名家現身,但是崑劇迷們翹首企盼的昆五班小小亮相了一下。蕭舒夏很激動,差點問那些小青年小姑娘要簽名。其實昆五班才開始三四年時間,那些學生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人才濟濟的昆大班已經是半個世紀以前的事了,而由於時代原因,昆二班和昆四班都沒有什麼成就,現在就剩下昆三班的中老年演員們撐起崑曲這門高雅藝術了。

而隨着時代的變遷,戲劇的受眾面越來越窄,所以昆五班那些新時代的年輕繼承者們就被寄予了相當大的期望。十年制的本科,估計在全世界的各種學歷中都是翹楚了。

蕭舒夏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旦角身上,一個勁地讚歎好看漂亮,尤其是那高個刀馬旦。

看完展覽後,楊景行就帶着母親去學校接邵芳潔跟何沛媛。可蕭舒夏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何沛媛熱情了一陣後就不肯一起,要年輕人們自己去吃飯,別管她了。

何沛媛不好意思了:“阿姨,您難得來一次,楊景行肯定要陪您的。”

邵芳潔也說:“我們其實準備去食堂的。”

楊景行想不通:“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蕭舒夏揪楊景行耳朵,讓兩個女生髮笑。

也不麻煩了,就簡簡單單吃一頓。不過蕭舒夏還是東打聽西打聽,主要是針對何沛媛。

何沛媛如實回答:“我媽在浦鋼上班,我爸爸也是,不過生病後就沒上班了。”

蕭舒夏關心:“生病?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