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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

煙雨朦朧。

今天的揚州再度進入了落雨紛紛的世界。

燕王府。

白清兒正一個人帶着一個小板凳端坐在門口,獃獃的看着眼前的風雨,她怔怔的看着眼前那迷濛之色,頗有些失神。

好風。

好雨。

但就不是一個好天氣。

收回目光,白清兒伸出手撓了撓自個兒的額頭,哀嘆道“哎”

“煙雨”

“果然。”

“人家不太適合這一點。”

“看來自己還是書讀少了”卡殼的話語讓白清兒幾乎噘着嘴,自憐自嘆,試想她在陰癸派的時候學習的都是什麼那都是說出來極為容易被和諧的技巧,是如何勾引,是如何服侍男人的學問。

除此之外,便是女人所本身就該具備的宮鬥技能。尤其是在白清兒自己爭奪聖女失敗,只能修習奼女的時候,她便將武力上的技能點全部點在了剩下的兩點上面。

按照師門原本的計劃,這是非常成熟,具有成功路線的一條道路。

她白清兒的未來從某方面來說,其實是早就安排好了的,身為當事人的白清兒也對這個未來早就認定,覺得不會出現什麼變化。

直到她自告奮勇的去了當時的皇孫府邸卧底

自此,白清兒的未來便出現了變化。

白清兒很識時務,也很知趣,在面對皇太孫的時候,白清兒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一個本該修習了奼女的陰癸妖女不該做的決定。

她,站隊了。

在師門陰癸派原本的計劃中,如果一個扶持的爭霸對象失敗的話,那麼她應該會再度如同貨物一樣送到下一家,再度為陰癸派爭取相應的籌碼,如同交易品一樣。

但在面對燕王的時候,白清兒在心裡做出了一個以她的身份不該做的決定。

因為白清兒看到了那麼一點點的鹹魚翻身的希望。

她出身陰癸派,既是圍繞其而生,但在內心的最深處卻又是最厭惡自身出身的存在。

回想這段時間的經歷,白清兒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慢慢的步入了燕王楊倓的身邊,不再是僅僅是侍女的身份,開始接觸到了不少的機密。很明顯,燕王殿下已然將她當做了心腹。

至於什麼王后之類的幻想,白清兒壓根兒就沒有想過。

她是陰癸派的人。

而且還是一個修鍊了奼女的女子。

比起她的身份,師姐婠婠的身份和背景無疑要比她白清兒更好。

除此之外,獨孤閥的獨孤鳳更是有着燕王殿下師傅的身份,尤其是在殿下奪得揚州,奪得江都之後,獨孤閥可謂是下了重注,很明顯獨孤門閥的目的只有一個,他們是奔着那個位置而去的。

隨後,便是那個屬於燕王殿下的真正心腹一枝獨秀月傾池了。

原本白清兒在見到這個女人出場之後,她在某一刻甚至認為那月傾池比獨孤鳳還有最大的可能,可是在這段時間過後,白清兒莫名的覺得這月傾池的幾率變小了。除此之外,則是慈航靜齋的那個一直不見蹤影的師妃暄有些幾率了。

至於單婉晶

一如她白清兒,不過是交易的附屬品而已。

如果燕王殿下再造大隋,那麼這單婉晶也不過是一介妃子的地位。

如此看來,自家的師姐婠婠的未來到底會是什麼身份,只怕也會出現意外。

有着單婉晶這個屬於師傅的親孫女呵

那到底是徒弟好了還是孫女好了

這是一個選擇問題

不過以白清兒對陰後祝玉妍的了解,師傅的選擇極有可能是全都要。

師傅,向來是一個貪婪的人。

魔門的人都貪婪。

或者說參與爭霸天下的勢力,都是貪婪的存在。

當然。

以上這些都只不過是白清兒眼下在面對難題時候的無聊遐想。

她真正的難題,不是這個。

最近的殿下變得有些奇怪,也許是成為了燕王之後,殿下開始需要講究起身份來,整個人都變得正經起來,連平常時候按着她錘的事情都變得少了。

雖然有些奇怪,但是白清兒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去探究某些秘密。

在做出抉擇之後,白清兒並沒有將師傅祝玉妍的命令放在心上。

然後,在今天的時候,燕王殿下便給了白清兒一個很奇怪的命令。

那便是讀書。

真正意義上的讀書,不是修鍊什麼武功秘籍,而是學習讀書。

是的。

原本對讀書白清兒倒沒有什麼意外,在師門陰癸派的時候,她也系統性的學習過琴棋書畫,只要能夠增加雙方情趣的知識可謂是都被一股腦兒的灌入了太多的東西。但白清兒最擅長的還是奼女。

可在今天

事情變了。

燕王殿下竟然要讓她讀書。

一本論語直接在早上的時候就丟在了她的面前。

論語白清兒自然很熟,也知道裡面的內容,但她萬萬沒有料到的是殿下竟然要讓她白清兒好好學習,要從其中讀出人生大道理來。

這就難為人了。

她白清兒只是一個陰癸妖女啊,可不是大儒啊

這個問題,白清兒還是結合著自己在師門學習過的知識做出了自己的大眾性推斷。

普普通通,毫無特色。

白清兒也知道自己的答案的水準,她給不出大儒的答案,但燕王殿下倒也沒有難為她。而接下來的問題,才是真正的為難。

也是現在白清兒搬着一個小板凳端坐在門口看雨的緣由。

作詩。

這便是她白清兒現在的任務。

撓了撓幾乎被抓成了雞窩一樣的秀髮,白清兒可謂是坐立難安。

“清兒”

聽到殿下的聲音,白清兒頓時一顫,立即起身,隨意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這便苦着一張小臉,一步一挪的朝大廳的方向走去。

很快。

在尋常的時候只要十來步就會讓她跳躍着歡快的步伐來到大廳的距離,在這個時候足足花費了白清兒三十步。

踏入大廳。

白清兒便見到今天一直忙活着的燕王殿下,只見他手上正握着一塊白玉正用小刀小心翼翼的雕刻着,看上去已經完成了大半,是一個人形。在桌上,則是放着兩個已經雕刻完好的白玉完成品。

視線落去。

白清兒的注意力頓時被眼前那兩個已經完成的雕像所吸引。

潔白。

盈盈一握。

那雕像是一個女人的形象。

凹凸有致的身材,那升起的雙手,好似在捧着一輪看不見的圓月,飄飄欲仙,一如仙子下凡。

白清兒的眼睛很尖。

她看得出這是那月傾池形象化用而來。

一時間,白清兒心中儘是羨慕和小小的嫉妒。

未等燕王殿下開口詢問,白清兒已經率先開口問道“殿下,您這是刻的月姑娘嗎”

果然。

在殿下的心裡,月傾池才是最重要的,連獨孤鳳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嗯”

沒有抬頭,燕王楊倓隨口回答道“是以她的形象為主來塑造的,畢竟單論模樣,月傾池應該是天下第一美人,但這並不是清兒你想象中的雕像,而是獎盃”

獎盃

眨眨眼,白清兒的心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沒來由的欣喜情緒。

看了看,不管是不是所謂的獎盃還是雕像,她還是羨慕非常,白清兒忍不住的開口道“殿下,那我能摸摸這獎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