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我叫薛謙。//歡迎來到閱讀//”中年男人在地下室里再次見到田澤的時候做了自我介紹,臉上帶着笑容,和藹可親。

大約在十分鐘之前的那一次見面,他還說什麼制度,不願意告訴田澤他的名字,也不讓田澤詢問他的名字,但是現在,因為李玉山一個電話,他的原則就改變了。

李玉山一定是給他打了電話,就在他得到田澤的答覆之後。

田澤看着薛謙,“我們大家心照不宣,有些話也不好當面說出來。”他頓了一下又說道:“現在,能給我想要的東西了嗎?”

“當然,不過我要和你單獨談談。”薛謙說道。他看了柳月一眼。

柳月與他對視了一眼,然後說道:“我出去一下,我在外面等你。”她離開了地下室。

田澤說道:“現在可以了吧?”

薛謙笑着說道:“不着急嘛,田隊長,你喜歡喝酒嗎?”

田澤剛想說不,但轉眼一想,他又改口說道:“不是很喜歡,但喝點也無妨。”

“那我們就有共同的愛好了。”薛謙說道:“我這裡有82年酒窖窖藏的正宗的拉菲堡,非常珍貴,還有矛台酒廠不外銷的特供秘釀,哦對了,還有和田隊長你有淵源的酒中新貴草酒。那麼,你喜歡喝什麼呢?”

但薛謙提到“草酒”的時候,田澤微微地愣了一下。他忽然意識到,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站在他對面的是一個國際情報戰場上打滾多年的職業間諜,用老狐狸來形容都顯得蒼白無力了。薛謙此舉是在暗示他,他知道他的很多事情,而他不會因為李玉山的一個電話就會相信他。

“拉菲吧。”田澤說,82年的酒窖窖藏拉菲堡,其市場價格已經在八到十萬之間,喝一杯也價值近萬,沒必要替這傢伙節約。

“和我猜想的一樣,田隊長,請跟我來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薛謙向辦公桌後面的牆壁走去,那裡空蕩蕩的,沒有存放任何雜物,卻也沒有門戶。

難道還有暗室?田澤心裡暗暗地想到。

果然,薛謙走到牆壁跟前,伸手在一片牆壁上按了一下,牆壁裡面頓時彈出了一台小型的電子儀器。他在那台儀器的鍵盤上輸入了一串密碼,然後將右眼遞到了儀器前接受掃描。

牆壁豁然打開,竟是一道偽裝成牆壁的超厚的合金門。

合金門後是一個比地下室小一些的秘密空間,有辦公桌、電腦和書架,還有酒架和沙發,甚至還有一張用檀木打造的歐洲古典風格的床。書桌前的地面上鋪着一張十分完整的孟加拉虎的虎皮,在床前的地面上也鋪着一張非常完整的北極熊熊皮。在一側的牆壁下,田澤還看見了一隻槍架,那上面陳放的都是價值不菲的古董****。

看得出來,薛謙這麼一個人物,不僅喜歡權利,也喜歡打獵,還喜歡收藏一些象徵身份的東西。

這個密室,顯然是薛謙的私人空間了,他不僅在這裡掌控他的情報世界,還在這裡享受。是的,享受。田澤已經在這裡的空氣里嗅到了好些個女人的氣味。

權利和女人,金錢和奢侈品,薛謙在這裡儼然是一個地下國王。

薛謙走到酒架前,取出一瓶拉菲堡,用啟瓶器開了紅酒,然後用價值不菲的水晶酒杯倒了兩杯紅酒。他緩緩地走到田澤的面前,遞了一杯紅酒給田澤,輕碰酒杯之後笑着說道:“以後,我們就是自己人了,還請田隊長多多關照。”

田澤也露出了笑容,“薛哥你客氣了,我才是那個應該請求多多關照的人吶。”說出這樣的拍馬屁的話,田澤自己都感到好一陣噁心,但在眼前的局勢下,他卻不得不做出這種違心之舉。

“呵呵......對了,田隊長,你是真心加入我們的嗎?”薛謙的話鋒忽然轉變了,變得凌厲了起來,他直直地看着田澤的眼睛,他也相信能從眼睛之中看到別人內心的說法。

田澤笑着聳了一下肩,“難道還需要宣誓嗎?如果非要那樣的話,我也沒什麼不願意的。”

薛謙搖了搖頭,他說道:“如果是在中世紀的歐洲,你這樣的人絕對是一個騎士,你的諾言也必定是一言九鼎的諾言,一個誓言就足夠了。但是,你得原諒我,我是搞情報出身的,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我的妻子,我誰都不相信,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我的判斷。”

“說吧,你想我用什麼來證明?”田澤說。事實上,他原本就沒指望薛謙和李玉山會輕易相信他的效忠。無論是薛謙,還是李玉山和聶雲飛,他們那種權欲熏心的人會相信別人嗎?不會,絕對不會。

“痛快......不過在開始之前,我得申明一下,這是聶大少的意思,也是李玉山的意思,他們授權,我不得不這麼做,所以,如果有什麼得罪之處,還望田老弟原諒啊。”

田澤說道:“我的決定,我來證明,和你沒關係。”

“呵呵,那好,我們就開始吧。”薛謙放下空了的水晶酒杯,走到了辦公桌前,打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了一隻檔案袋,然後將檔案袋打開,抽出了一疊文件。

田澤走了過去,沒有看見那些文件的內容,但他的心情卻變得凝重了起來。那會是什麼呢?

薛謙擰開他的派克金筆,輕輕地放在了文件旁邊,然後說道:“田老弟,證明你的決心其實很簡單,只需要在這上面簽上你的名字就行了。”

田澤故作漫不經心的樣子,他掃了文件一眼,卻愣住了。這是一份出賣華國核心情報的文件。他沒有看完整個文件,但卻已經看見好幾處華國的戰略導彈發射井的具體位置,防空參數等等。這樣一份文件,他要是簽了,那就是叛國。如果有朝一日,聶雲飛將這份文件公諸於世,那麼在華國他將無立錐之地!這樣的罪行,也會被判處極刑!

蠍子和響尾蛇毒嗎?但和眼前的薛謙比起來,它們不及薛謙的百分之一。田澤知道,只要他簽了這份文件,無論他是不是真心投靠聶雲飛都不重要了,因為只要聶雲飛掌握着他的這個把柄,以後無論讓他幹什麼,他都只有俯首聽命!

“這個......”田澤苦笑道:“是真的嗎?”

薛謙說道:“這當然不是真的,這份文件不會被出售,但如果你背叛聶大少的話,它就會變成真的。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和聶大少共進退,簽這麼一份文件,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吧?”

田澤拿起了筆,卻在即將簽下他名字的時候停了下來,他問道:“能不能告訴我,這究竟是你的主意呢,還是聶雲飛的主意呢?或者,是李玉山的主意?”

“這很重要嗎?”薛謙看着田澤。

“當然,這決定以後我們能不能成為朋友。”田澤說道,他也直直地看着薛謙。

朋友?薛謙相信他就算把菊花奉獻給田澤,他也絕對沒有可能成為田澤的朋友。不過他很清楚田澤的意思,如果他處理不當的話,那麼他有可能會成為田澤的敵人。誰願意成為田澤這樣的人的敵人呢?

“是......李玉山的主意。”薛謙低聲說道:“希望田老弟不要說是我告訴你的,我沒指望我能成為你的朋友,但是,我僅僅是一個跑腿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在此之前,我們並無利益衝突,我們也毫無瓜葛。”

“李玉山?”田澤冷笑了一聲,這種陰險的伎倆果然是他的風格,沒有男人氣概的他就連心理也陰暗到了扭曲的程度了。

“簽字吧,田老弟。完事之後我還想請你喝一杯你們的草酒,就我個人的品酒經驗而言,我覺得所謂國酒矛台,在你們的草酒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薛謙岔開了話題,一邊催促田澤簽字。

“完事之後我可不想再喝什麼酒,我要知道情報的內容。”田澤說道。

“實不相瞞,你簽字之後我會給李玉山打一個電話,他說了,在你簽字之後他要和你談談。”薛謙說道。

“你的意思是......”田澤冷冷地看着薛謙,“即便是我簽了字,你仍然不會告訴我情報的內容,我要得到情報,還需要過李玉山那一關嗎?”

“田老弟,你是什麼意思呢?既然你一心投靠聶大少,成為他麾下的戰將,難道聽他的安排,服從他的指揮,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你怎麼還如此執着於這個情報呢?你肯定是會知道情報內容的,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呢?”薛謙停頓了一下,又說道:“除非,你這麼做,只是權宜之計,是嗎?”

“是——又怎麼樣?”田澤已經毫不掩飾他心中的怒火了。

“果然是這樣,你給我滾出去!我會給李玉山打電話的!”突然翻臉,薛謙也露出了猙獰的面容。

兩個都不是什麼善人,剛才的一切都是逢場作戲,虛偽、險惡,彼此算計。唯一不同的是,田澤的立場卻是善良的,正義的,他仍然在執行蘇定山的命令,在為華國這個國家效力,仍然在努力地挽救那些即將被當做炮灰的手術刀戰隊的探員們。而薛謙的立場,僅僅是為了獲得更大的權利。

“滾?不,老子有更好的主意!”田澤突然將派克金筆扎進了薛謙的手掌。

鮮血噴濺,慘嚎的聲音在封閉的空間里響起,殺豬一般慘烈,那支派克金筆竟活生生地穿透了薛謙的按在辦公桌上的右手手掌,甚至扎進了辦公桌的桌面!

一切的陰謀詭計在暴力的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